“之前我听同级的莫庆宇说过，齐韵文和三年级的前辈文秋吵过一架，听说是为着申请公费出国留学名额的事情，莫庆宇抬着他的阴谋论，说刘先生为了让齐韵文申请上公费留学名额，肯定偷偷动了手脚，这才导致文秋去找齐韵文理论……
“我觉得刘先生是不大可能在申请名额上动手脚的，毕竟……这个莫庆宇也是和齐韵文竞争的人，总是酸她，就是因为刘先生偏爱她。”
不再回忆尸体后，裴菁菁也逐渐冷静下来，说话变得相对平静流畅，付学胜的态度也随之好了不少。
至于她给的信息……文秋和莫庆宇，这两个名字在周若楠问及齐韵文的人际关系时已经出现三次了，虽然信息对得上，但能获得的新线索却也十分有限。
想了想，周若楠开口，针对齐韵文恋人的情况进行了问询：“那你知道她有一个恋人吗？”
“啊，这个我知道，他叫沈非，是沽海师范学院的。”裴菁菁似乎是听周若楠一说才想起来，连忙点了点头，“我经常能看到齐韵文和他走在学校里。”
“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裴菁菁缓缓摇头，“齐韵文怎么可能主动把恋人介绍给我们认识……沈非可能也就是眼熟我，我都没告诉过他我的名字呢。”
“那你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周若楠眨了眨眼睛，觉得有些好奇。
“呃……”裴菁菁被问到这个，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这个……我和齐韵文关系一般嘛，我不好意思直接问她，就……偷偷问过林敏……毕竟一年级开始我就经常能看到沈非来学校找齐韵文了，林敏是齐韵文的舍友嘛，她和沈非见得多了，打过几次招呼，还互相交换了名字，而且她好像还缠着齐韵文问过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好像是因为……齐韵文参加了个什么学生组织，两人就认识了。”
“你对这个人印象怎么样？”
“我都没接触过……顶多就是和齐韵文打招呼的时候顺带也和他点头致意一下。”裴菁菁一边思考着，一边道，“不过我瞧他们走在一起的时候，还挺登对儿，沈非长得清秀，好像人也温温柔柔的，个子也高，和齐韵文很配。其实很多人都见过他……好多女同学私下里也偷偷讨论过，听林敏说，沈非对齐韵文挺好的，只是大家觉得，齐韵文很可能是要去留学的，和沈非还不一定有结果呢……没想到我今天听说他们连孩子都有了，可惜……”
“在今天之前，你没有听说过齐韵文怀孕这件事吗？”
“没有。”裴菁菁摇了摇头，“这种事齐韵文怎么可能主动说。她和沈非的事情她都没有主动说过什么呢……要不是沈非来得实在频繁，每次我和学胜在学校里散步基本都能遇见他们，我们可能都不会知道她有恋人。”
“每次散步基本都能遇见……？”周若楠挑了挑眉，“那你有没有见过他们闹矛盾？”
“那倒没有。”裴菁菁立刻摇头回答。
周若楠在心里细细想了一遍裴菁菁从头到尾的话，最后又问：“昨天一整天到今天发现尸体之前，你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
“昨天的话……我和学胜一起在自修室温习功课来着，十二点和下午六点左右一起去食堂吃了饭。”裴菁菁听完想了想，似乎是知道周若楠问的是不在场证明，声音又怯懦了些，“我们在食堂讨论了一下今天使用解剖教室的事情……之后散了散步，就各自回宿舍去了。今天上午我和付学胜又一起去了自修室，也是一起在食堂吃的午饭，消了消食之后就一起去实验楼了。”
“昨天傍晚六点你们去了食堂……”周若楠想了想，“你们有遇到什么人吗？”
“啊……我想起来了，我们去食堂的时候，遇到了沈非。”裴菁菁眨了眨眼睛，“我还问了他是不是在等齐韵文呢，他点头承认了。不过他和齐韵文好像没进食堂，等我们从食堂出来的时候也没再见着他。”
“你们还遇到了什么人吗？”
裴菁菁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周若楠，末了倒是又想起来什么：“还见到林敏了，我们和她坐一桌吃的饭。其他同学也碰上过，但也就是打了个招呼。”
周若楠听完，终于面向了付学胜：“付先生，也想问问你，你和齐韵文关系如何？裴小姐说的这些，你也都知道吗？也是持相同意见？”
“我啊？”付学胜一听突然问到自己，起初还一愣，“我和齐韵文连话都没说过几句。菁菁说的好些东西我都不知道呢，我们一帮男同学聚在一起，聊也都聊时局大事，哪会去看谁和谁谈恋爱呢。”
周若楠挑了挑眉毛，没有说话。
“呃……我的意思是，我对同级的同学和谁恋爱不太感兴趣……”付学胜察觉到周若楠似乎有意思不悦，连忙改口，“就包括沈非这人，我也是通过菁菁才知道的。要不是菁菁，我可能都发现不了他和齐韵文是恋人，一起散步的时候，谁管和齐韵文走在一起的是谁啊？总之，沈非是个什么样的人、和齐韵文到底怎么在一起的，我全都是听菁菁说的。”
周若楠没有接话，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至于其他人……文秋我不认识，听到的传闻和菁菁是一致的，不过莫庆宇的话我熟一些，毕竟都是男人，这人平时就爱嗷嗷不公平，除了说刘松平先生不公平，还说别人不公平，政府，警……呃，世道，命运，全都被他说过个遍，他比较针对齐韵文和文秋吧，他好像觉着这两个是女同学，也掀不起什么水花来，留学名额不如给他之类的，说到文秋和齐韵文吵架这事儿的时候，他也说什么，瞧啊，女人就只会勾心斗角，妒心太重，心思都不在学习上。但我觉得他也就是那么一说……总不能真因为这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