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在槐花巷停下,车上下来了三个人,近海区警署署长温煜明,跟随探案的周若楠,以及依然魂不守舍的孙云磊。
然而这一次,槐花巷口已经被警方拉起了警戒线,而在周若楠眼里,这初秋的巷子,已经显得萧条至极。
一切疑点重重,最终温煜明带着周若楠再次回到了这个地方,而温怀信则还需要留在警署进行进一步化验。
卓巧记门口已经有警察等着了,三人进了屋子,温煜明先拉着孙云磊在店里头坐了下来。周若楠再次坐到了上午自己坐过的位置上,然而心情却已经全然不同了。
等到孙云磊也坐定后,温煜明开了口:“磊子,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孙云磊眼睛无神地看着地板,听到话后依然微微点了点头。
“卓老爷子今早起来,都吃过些什么?”
“他就和平日一样,吃了早点,喝了药。早点是我做的,药……也是我煎的。其他的,就只有茶水了。”
“早点什么时候吃的?吃的什么?还有没有剩下的?”
“我一般六点刚过就准备早点,师父起来洗漱过就能吃上,吃饭的时间不超过六点半,今天吃的是青菜粥和我烙的饼子。师父不爱吃剩饭剩菜,我一般都不多做,没有剩下的,锅碗也已经洗过了……可、可我和师父吃得一模一样,饼是一起烙的,粥也是一起熬的,可都是一个锅里盛出来的!”
“茶呢?是什么茶?”
“是师父备的龙井,也是他平日里喝的茶。”孙云磊道,“每天早晨都要吃药,他一般要过上一阵子才会喝茶,除非有客人。今早他喝的所有茶都是我沏的,给客人沏的也是一样的茶,那茶你们也喝过。”
“那药呢?”温煜明问。
“药就是师父治哮喘的药,大概是吃过饭后一小时左右喝的。药的话我做早点之前就煎上了。”
“煎药不是在厨房吧?”周若楠听到这,忍不住开口问道。“我记得上午进正屋的时候,看到药炉在院子里。”
“对。”孙云磊点点头,“煎药要得久,味道又重,除非下雨,我都是把药炉搬到厨房外头,煎药的时候还能晒晒太阳,味儿也不熏。”
“你一边做早点,另一边药在外头煎着,你还要和卓老爷子吃饭,也就是说你不是一直在药罐子旁边守着咯?”
“煎药动辄就好久呢。”孙云磊有些疑惑,“一直守着当然不可能,每日活儿多着呢,都是估摸着差不多了去看看,别煎过了火候就行。”
“磊子,你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厨房,还有你煎药的地方?”温煜明想了想,发问道。
孙云磊抬眼看了看温煜明,又看了看周若楠,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起身领着二人走进了小院。
小院还是上午的样子,就连药炉孙云磊都还没有搬进厨房,还在外头放着,和周若楠记忆里的样子一模一样。
厨房则是干干净净,一切都摆放整齐,锅碗瓢盆也都是刷过的。茶叶清香扑鼻,米面和调料都很正常,二人又看了看剩下的药汤,看不出异常,浓厚的药味盖过了一切,闻上去也没有别的味道。
一切看过之后,三人依然没有发现任何肉眼可见的异常,最后温煜明开口:“米面、井水、茶以及剩下的药汤一会儿会送警署检查,现在我们得再去卓老爷子的屋子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