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的孩子是谁的？
我的孩子是谁的？
“怎么可能……”
我呆在床上，已经不会说话了。
“怎么？被揭穿就说不出话来了？”
狐狸缓缓在我面前又化成墨衡的模样，离我三尺之远，似乎把我当成了什么污秽的东西。
“我……”我只觉得天昏地暗的，往墨衡的身边爬，试图揪他的衣裳：“我有没有可能……怀了个鬼胎？”
墨衡无奈的呵呵一笑：“鬼胎？听这话是不论如何也得把这孩子赖给我，是吗？”
“什么叫赖……”我的脑袋嗡嗡的响，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我能接受的了的：“那不是说也有怀上鬼胎的吗？”
他看着我，脸上写满了失望。
外面的伍晨或许听见了刚才的吵架声，开始敲门：“何小满，你把门打开，你和谁说话呢？”
我沉了沉心情，觉得这件事太无厘头了，就对伍晨说：“我在打电话，在骂那个人渣。”
墨衡虽然还是那张冰山脸，但还好他没揭穿我。
“哦。”外面的伍晨淡定下来：“那你慢慢骂，把我的份也带上。”然后离开了门口。
这边是墨衡不屑的眼光：“人渣？”
“不是……不是说你。”我刚才一着急就这样说了，想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我硬是笑了笑：“你别气。”
“笑的真丑。”虽然这样说，但墨衡到底是没了先前那般的动怒，身上的黑雾也消退下去。
我坐在床上，整个人虚脱成了一团。
明明我没做什么坏事啊，我怎么就成了怀上野种的烂女人？
明明是墨衡他不认血亲，怎么突然就成了我背着他乱搞怀孕？
“墨衡……”这一下子我就觉得委屈了，特委屈的掉眼泪：“我真的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应该知道的……”
他不咸不淡的回复：“我该知道吗？”
我不知道他这么回答是什么意思，只是执拗的点头：“你该知道的……我们相处这么久，你该了解我的……”
“呵呵……”他很无力的垂眸笑：“我们相处的久吗？”
“不久吗？都……”说到一半，我才反应过来，是啊，我们总共才认识三个月，其中只相处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剩下的一个半月，他都在躲着我。
时间一晃而过，一个月哪算得长呢？
我呆着，看见墨衡垂着眼眸自言自语：“我也不了解你，一直都不了解你……”
“……”
看到他这样的表情，我就想到之前在梦里见过的那个墨衡。
他喜欢江瑾，他就不顾一切的留下她，不管她同意不同意，他一直在努力，用尽各种方法，即便是两败俱伤，也不放人。
虽然我不知道如果江瑾同意了他的爱之后他会不会玩腻，我只知道，他是个执拗的人。
“墨衡……我确定这孩子是你的。”我认真的看着他，十分十分认真：“我真的确定……”
墨衡也突然有了反应，转过头来，捧着我的脸颊，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夹杂着苦恼。
“我也很希望这孩子是我的，若是我的，我又怎会不认？”
“可我……”我哑了嗓子，不知该回答什么。
他眼中纠结的情绪写明了他没有撒谎，他想说，若孩子是他的，他定然会十分开心，而不是现在这样。
房间里很安静，一直很安静，直到五分钟后，墨衡的手搁在我头上，揉了两下。
“我知道，你怕我。”墨衡眸色晦暗：“这孩子能是谁的呢？也就只有你那个宝贝弟弟。你心疼他，你怕我伤了他，所以这孩子赖在我头上，是应该的。”
“不！不是！不是他的！墨衡！是你的！真的是你的！”
我的解释他几乎听不进去，默默的说完所有冠冕堂皇的话。
“是，是我的。所以我感到很抱歉，抱歉让你怀孕了，作为赔偿，在我走后，你和谁在一起，都与我无关。不再受契约管辖，我也永生永世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如何？”
听了他说的话，我心底一颤，哭出声：“不是你说的那样……墨衡……我该怎么和你解释……”
墨衡微微倾身，在我唇上轻啄了一下：“去吧……你自由了，想找谁就找谁，不用解释，更不用再怕我。”
这种话听起来就真的像是永生永世都不会再见，我怕极了，此时我已经没心思去想着孩子究竟是谁的，我只是怕他走。
他不是人，他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更没有家，我在哪他都能找到我，但我却找不到他。
我拼命的抓住他的袖管，带着哭腔，疯了似得抓着他：“墨衡……我真的喜欢上你了，你不能走……我是真的喜欢你。”
他空洞的笑：“是吗，好荣幸。”
“我……”我不知该怎么解释，哭的嗓子都梗在一起。
这才是真正的有口难言！眼看着他转身，身影已经消淡，我已经没了思维，直接冲下地搂住他的身子！！
我抱着墨衡，毫无廉耻的在他身后哭着祈求：“墨衡！我打了这孩子行不行，行不行？别管他是谁的，你说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我做掉他！做掉他，你能不能不走？能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没怀过孕！行吗！”
墨衡沉默了，他似乎想不到我会说这种话。
而我，说完这话之后，有种此生勇气都用尽了的感觉，哭着重复：“我做掉……做掉行不行……当它不存在……”
墨衡沉默了很久，没说话。
我一动不动的搂着他，忽然想起了那个地牢中的江瑾，她在受尽了毒刑之后仍旧气节满满，说不喜欢，就不喜欢。
这一刻，我确定了以前的怀疑，我肯定不是江瑾，我这么怂，哪能和那个有骨气的女人比。
可我就是怂，我活到现在都觉得自己得到的爱少之又少……我很贪心，我贪心的想要更多的爱。
亲人的爱，爱人的爱……
所以我不接受伍晨，只要伍晨是我弟弟，我就有家……我有亲人。
而墨衡给我的爱太多了，不管是他是凶还是恶，夹杂在里面的爱和守护已经足够多。
这些东西潜移默化的改变了我，我不敢想象他走了之后我会怎样，就像这一个半月以来？每天都在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在做梦？每天都在想他中度过？
我受够了那种日子……受够了！所以我不会放他走！
许久，墨衡冷硬的说：“你这样真让我看不起。”
我沙哑的回答：“是吗……”但依然搂着他不放。
“既然背叛，就别再回头，不然你的肮脏将永远没法洗清。”
“可我就是想回头……我喜欢你，喜欢的疯了……我不能接受你走。”
不管怎么说，我不会放手的……我不会的，直到真相水落石出的那天，他就会知道我没做背叛他的事！
即使那日我已白骨哀哀，我也不会后悔我今日没留他！
墨衡沉默后，突然自嘲的笑，笑的肩膀都直颤，最后只剩一串哈哈哈。
我没法说话，许久，墨衡解开我的手，转过身来看着我。
如同我买镇魔符回来的那天，他气的要掐死我之后一样，他带着一双心痛的眼，这样看着我。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同样的沙哑：“你怎么能做到怀着别人的种说喜欢我呢？怎么做到的呢？”
“墨衡……”
“前世我追着你跑了太久，最后被你带着人压在乌山底下四百年。这四百年，我不恨，我恨的只是我仍旧没对你死心，即使现在，我仍旧恨不起来……”
我听了他的话，震惊的不能再震惊。
他在说什么，他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