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口唾沫,手要从他的脖子上拿下来,却被他摁住。
他带着我起身,揽住我的腰,波澜不惊的看着我。
“我这就去找你。”二叔说完这句,挂了电话。
我盯着常璟离,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迟疑着问:“我二叔说的是真的?”
他点头,坦然道:“是真的。”
想起他这段日子打着家仙的名义,对我动手动脚,我心里的火气蹭的上来了,“你为什么要冒充常家的保家仙?”
生气之余,更加迷茫了。
我之前就想不通,他一个常仙中的老太爷,为啥要来当我家的保家仙,现在更加不明白,他为啥要来冒充我家的保家仙?
怪不得他当时根本不在乎那蛇皮,原来根本不是他的。
一想到蛇皮,我一把推开他,冷声道:“如果你不是我家的保家仙,那蛇皮也不是你的?所以根本不是你在护着我。”
他往我跟前走了两步,说:“若不是我护着,你能活到现在?”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实在是没心思跟他相互试探,索性直接问他:“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既然不是我家的保家仙,为什么要来找我?”
“常家的保家仙早在你十八岁那年就被害死了,他用蛇皮布的阵法没了用。”他解释说:“所以你那年才会突然出事。”
所以他是在十八岁那年来的常家,也是在那一年,我爷爷把我送给了他。
想到这,我心里一沉,“那你为什么来常家?”
他伸手摸了摸下巴,突然笑了,靠近我,暧昧的说:“我缺个媳妇。”
我不禁脸颊发红,“你少骗人,什么我打死你的孩儿、助你修成正果啥的,都是借口,你到底是为什么可以接近我?”
听到我这话,他表情渐冷,“看来你这段日子想的挺多。”
话落,他突然上前搂住我的腰,目光从我的脸往下,“耗费这么多心血让你活着,当然是看上了你。”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梗着脖子说:“我也不认为自己这张脸能迷住你,你就算是不肯说实话,也不用说这些话。”
万一我当真了呢?
我垂下眼,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涩。
他逼近我,再度把我抵在沙发上,“真的觉得自己迷不住我?”
我抬头瞪了他一眼,知道他在转移话题,也不敢跟他撕破脸。
“你的脸……”他贴着我的耳朵,缓缓道:“足以迷住我。”
说着,他的右手从我的腰上往下。
我急了,想要挣开他,却被他压制的无法动弹。
他笑着吻住我,两只手在我身上兴风作浪,我被他折磨的昏昏沉沉,在他的撩拨中睡了过去。
自始至终,他都近乎冷漠的看着我,而且用的都是手。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胡乱的套上衣服,叫他:“常璟离?”
叫了半天,也没人答应。
刚想着去敲次卧的门,手机就响了。
我赶忙接起,“爸……”
“欢欢,你赶紧收拾东西,我这就去接你,咱们去找你二叔。”爸爸着急的说。
“找我二叔?为什么?”
爸爸那边传来汽车鸣笛声,应该是在路上,“你二叔都跟我说了,常仙是假的,你不能再跟他待在一起,咱们得赶紧走,你快收拾,我再有个十分钟就到了。”
爸爸挂了电话,我愣在原地,心里有些犹豫,真的可以走吗?现在是他护着我,我要是离开他,会不会就死了?
可转念一想,二叔既然让爸爸来接我,肯定也找到了护着我的办法。
我行李都没收拾,拿上钱包和手机就往外走。
手刚碰到门,就听身后传来一道阴沉的声音:“你要走?”
我瞬间僵住。
话音刚落,我手腕一凉,常璟离出现在我面前,眼中压抑着怒气,再次问我:“想要离开我?”
屋里的温度瞬间下降,我被冻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打心眼里害怕。
我深吸口气,忍着惧意,说:“我不需要你护着。”
他嗤笑一声,声音冰冷,“需不需要,我说了算。”
我往他身后看了眼,正想着夺门逃跑的法子,后背心突然一凉,我站在原地,一步都动不了。
常璟离抽走我的钱包和手机,把我扛到卧室,表情淡漠:“你必须留在我身边。”
说完关门离开。
我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一肚子的脏话,却不敢骂出口,只能在心里问候他的祖宗十八代。
面上好言好语的跟他商量,让他放过我。
我说的口干舌燥,常璟离都没反应。
过了很久,扁平脸鬼从门缝飘进来,怜悯的看着我:“常老太爷年纪轻轻却能成为常仙之首,一方面是他修为高深,另一方面就是他行事狠辣,他对你已经够仁慈,知足吧,好好留在他身边有什么不好?”
“滚。”我恨恨道。
那条蛇欺负我也就算了,这个饿死鬼还来说教。
我心里很慌,爸爸说他十分钟后就过来,可我被常璟离关进屋里至少三四个小时了,他怎么还没来?
正当我着急的时候,门开了,常璟离端着一碗面走了进来。
“我不吃。”我生气的说。
他静静的站在床边,端着面没说话。
过了十来分钟,他道:“那就饿着。”
他转身往外走,关门的时候对着我挥了下手。
鼻子略微有些发痒,一根极细的红线从我的鼻孔里钻出去,像是蛇一样爬到他手上。
我后背心的凉意渐渐消失,身体也逐渐恢复了知觉。
我踉跄着扑到门边,却发现门怎么都拧不开,想要开窗户,饿死鬼却死死地抵着。
“常璟离,你放我出去。”我拍着门,哭喊说。
他仍旧毫无反应。
刚开始,我哭着求他,后头急了,对他破口大骂,最后气的在房间里砸东西,无论我怎么折腾,他毫无反应。
等我折腾的没了力气,我靠着门,滑坐在地,抱着胳膊哭。
我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明明之前他那么紧张我,我甚至认为他心里有我。
从昨天夜里到现在,整整十来个小时,我连口水都没喝,饿的胃疼。
我心里更难受了,从小到大爸爸都把我捧在手心里,我哪遭过这样的罪。
最后,我哭着睡了过去。
我越睡身体越冷,耳边是不断的滴答滴答的声音。
常璟离把我放出来了?
我挣扎着睁开眼睛,入目一片血色!
我吓得一激灵,腾地站了起来。
看清眼前的景象后,我吓得不敢呼吸。
我就站在一池血水前,在血水中央倒吊着个赤裸的人,背对着我,铁钩穿透脚踝,跟村里过年宰猪一样。
那人的脖子被砍了个条大口子,几乎就剩下一条血皮连着脑袋,血水正不住的往血池里滴。
我乍听见的滴答声就是这么来的。
这是梦还是现实?
我伸手在大腿上使劲的掐了下,疼的我倒吸口凉气。
这竟然是真的。
我手脚发软,转身就往后跑,可无论我怎么跑,我都会回到血水池边。
实在是跑不掉,我深吸口气,顺着血水池边走到那倒吊着人的正面。
“啊!”看清她的正脸,我大叫出声,怎么会是我的脸?
突然被揽到一个冰凉的怀抱里,我吓得直哆嗦,疯狂的挣扎,这是梦,我还活的好好的,怎么会被人倒吊着放干血?
胳膊和腿被夹住,常璟离阴森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如果你离开我,这就是你的下场。”
“这是假的,你在吓唬我。”我慌乱的摇头。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声,突然抓住我的脖子,直接把我摁进血水里。
我没有防备,呛了一嘴的血水,满嘴的血腥味。
“唔……”我拼命的摇头,用上了吃奶的劲想要从血水里出来,可常璟离却死死地摁着我的头。
血水呛进气管里,胸口被憋得生疼,身上也渐渐没了力气,就在我觉得自己要被憋死的时候,常璟离终于把我从水里提了出来。
我满脸的血水,捂着脖子趴在血水池边咳嗽。
“常欢欢,留在我身边么?”他问。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水,看着那池子血水,“不”字已经到了嘴边却怎么说不出口。
“留下来么?”他再次问,尾音上挑,透着股危险。
我声音发抖,“留。”
他这才把我抱起来,说:“不要以为这是假的,如果没我护着,你迟早是这个下场。”
我咬唇,虽然没反驳,我并不信他的话。
“你不信?”他已经恢复成以往的模样,语气里甚至带着股亲昵,说出来的话却将我刺了个透心凉:“你可以问问你二叔,你们常家其他女人的坟地里有没有尸体。”
我心头一颤,诧异的看向他,扭头看向那倒吊在铁链上的尸体,他这意思是常家的其他女人都是这么死的?
他伸手把我的脑袋拨拉过来,“走阴路,莫回头。”
随着他的话,四面吹起一阵阴风,空中纸钱纷飞。
我靠在他的怀里昏昏沉沉,惊吓过后,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靠着他的肩昏昏欲睡。
就在我要睡过去的时候,眼前突然一亮,我睁眼一看,我俩正在站在小区门口的路灯下。
看来,是他故意把我带去那地方的。
回到家,他再次端了面出来。
这次,我乖乖的坐在餐桌前,吃了口面,我问他:“你看见我爸了吗?”
常璟回道:“他在医院。”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