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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尘封在记忆里的案子(1 / 1)


肖恒的父亲叫肖友生,原本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后来随着改革开放,他也像那个年代的同龄人一样,背井离乡来到了广东闯荡。

与一般外出务工的人不同,肖友生觉得,如果仅只靠打工,那顶多也只能养家糊口。于是有着精明头脑的他决定从做生意方面着手,在经过一番长期的观察后,最终把生意锁在了收废品这个当时无人问津的行业。

后来结果证明,肖友生的选择是正确的,才不过几年时间,通过勤劳打拼,就赚得了个盆满钵满。不仅在东莞买了房,而且还拥有了一间自己的废品收购站。当然,这还只是初步的计划,肖友生还有更大的打算。就比如在他的心里,他要把他的废品回收站像餐饮超市一样建立连锁店,组成一个遍布以东莞为主的珠三角废品王国。可是,若要建立一个庞大的废品生意体系,除了有足够的资金支撑外,更需要的是人手。但他思想比较保守,请别人又不放心,思来想去,他最后还是决定让一对正在读书的儿女缀学来帮忙打下手,反正那年头,读书还没有金钱来得实际。

就这样,还在学校的肖露肖恒两姐弟就被父亲叫到了广东。令肖友生感到欣慰的是,儿女们不仅继承了他勤苦耐劳的作风,还跟他一样有着经商的头脑,尤其是儿子肖恒,大有青出于蓝胜于蓝之势。

如此过了几年,已赚得腰圆膀粗的肖友生买起了货车小车,而且一对儿女也相继成家立业了。按说,这应该是一个非常幸福美满的家。

然而,人有祸福旦夕,天有不测风云。可是就在二00一年,友生却在生意上碰到了一件极为棘手的事情,而这事的起因也出在自己那新开的废品回收站上。

新开的废品站和自己的老废品站相隔不过两个工业区,可万万意想不到的是,它的存在,竞然惹恼了另一家废品回收站。用对方的话说,这在抢他们的生意。一开始,肖友生也不怎么在意,更懒得搭理对方。再说你做你的生意,我收我的废品,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对双方都有好处,何况又没什么明显的利益冲突。哪知对方却不依不挠,曾多次要求肖友生无论如何都要把新站搬走,甚至还扬言,如果肖友生不搬走的话,到时就会叫他好看。

殊不知,这肖友生也是个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他见对方如此蛮不讲理,便决定来个以横对横。他非但不把店搬走,反而还提升了废品回收的价格。这样一来,两家挨门对户的废品站从此就结下了梁子。不过让肖友生始料未及的是,这间新开的废品站,后来竞然会给自己家里带来一场灭顶之灾。

却说在一九九七年十二月份的一天,那天恰好肖恒的姐姐肖露因为临产而住进了医院,当然陪护的还有母亲和已有了身孕的嫂子,而肖恒则和父亲留在家里照看新旧两家废品站。

像平时一样,肖恒送完一车废品回来时已是夜里9点多了,他先是把新开的废品站关好,这才驱车赶回父亲这边的老废品站。

而与此同时,已把今天回收的废品分类整理完毕的肖友生才把晚饭刚刚做好,见儿子肖恒还没有回来,就索性倒了一盏从老家寄过来的米酒,趁着等儿子的当口,他要好好休息一下。于是,一边看着昨晚还没看完的连续剧,一边悠闲自得地品着米酒。

谁知才两盏下来,他就总感觉到哪里有点不对劲,不仅心绪不宁,而且眼皮也老是打盹。“难道是我老了?不会吧,还六十不到呢!”迷迷糊糊中,他想了很多,但他想得更多的,其实还是自己的家庭。毕竟,为了这个家,他付出太多了。好在自己的付出也得到了回报,现在家里不仅有钱有房有车了,而且连女婿媳妇孙儿都有了,一个家庭能搞到如此家就业就,他肖友生又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不过,有一件事一直让他愧疚不已,就是老伴风风雨雨跟了自己这么多年,可是现在日子好了,自己却还没好好陪伴过她,更不要说带着她出外旅游散散心了。一想到这些,肖友生就感到非常内疚。因此打算再过个一两年后,就把生意交给儿子去打理,自己也可以和老伴回乡下去养老了。

另外,还有一点遗憾就是膝下还没有亲孙。虽说女儿也生了一个,但那毕竟是外孙。还好这次媳妇怀上了,听老伴讲,从媳妇妊娠的情况来看,这次怀的肯定是个男孩,因此每当肖友生一想到自己肖家后继有人了就笑得合不拢嘴。是啊,再过个把月媳妇就要生了,马上就要看到自己的亲孙子了,想到这里,一个高兴劲儿上来,便脖子一仰,往口中又倒了一盏米酒。

眼见都快十点半了,可儿子却还没回来,这让肖友生担忧不已。于是,他干脆放下了酒杯,披了件外衣,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出了房间向外张望。

十二月份的天气,夜黑得比较早,如果不是屋内透出些光亮来,估计整个废品站都是漆黑黑的。好在摆在院子左侧的那撂废酒瓶堆,尽管显得有点诡异,但此刻在灯光的照射下也能发出一点点光亮来.而右侧那堆打包好了的废品,就像是躲在黑暗中的怪物,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非常狰狞;至于其它堆放的杂物,这时也被夜色完全湮没了,只有一条宽约一米的通道从睡屋的门口直通前面的木栅大门。倒是把整个废品站围圈起来的石棉瓦此时依稀可辩,像是一堵圆形的白色屏风把整个废品站遮得严严实实的。

废品站就建在一栋废弃的工业厂房旁边。当初肖友生之所以把地址选择在这里,当然他有自己的考虑。要知道,干收废品这一行,最主要的还是要有开阔的场地,而这里不但面积大,就连租金也是非常便宜。另外一点,也是不容忽视的一个问题,就是经常要和那些拾废品的人打交道,为了维护他们的面子和尊严,那这个偏远一点的地方则是再好不过的交易场所了,虽说偏是偏了一点,但相比挣钱,这也就算不了什么。

夜色已经越来越沉,寂静的院子在空旷的废地上显得格外的清冷。尽管友生走出房门的时候还故意把电视的声音调得很大,但呼啸而过的北风还是让他感到毛骨悚然,整个人全身上下也是冷得瑟瑟发抖。孤寂有如针芒在背,这让他更加企盼儿子早点回家。

见左等右等不见儿子回来,失望至极的友生只好裹紧了大衣向屋内折返。谁知,就在他正准备转身的时候,突然从木栅栏大门那里射来两束强烈的灯光,竞把他的眼都刺得快挣不开了。

“不会是恒娃子回来了吧?”一见汽车光亮,喜出望外的肖友生情不自禁地喊出了儿子的乳名。

而光亮也确实是朝自己这边过来的,随着高低起伏左摇右摆,才不大会儿功夫,它就从废品站的木栅栏门外直接冲进了院内,最后在一处空隙的地方停了下来。但不过的是,汽车灯光自始至终都没有关熄,像是一双魔鬼的眼晴恶狠狠地盯着肖友生。

“今夜是怎么了,平时恒娃子一回来都要关灯啊!”肖友生不由得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但不过,思儿心切的他也就不管那么多了,反而高高兴兴地迎着光亮快步走了过去。

就当肖友生快要走到光亮跟前时,他不禁感到有些失望了,因为从打开的车门里下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变成了三个。

“恒娃子不是一个人出去的吗?这会儿怎么变成了三个?难道一起来的是他带回来的朋友?如果是他朋友的话,那等下看来还要好好的招待一下了。”说实话,一开始的时候,肖友生还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发生了错觉,但当确认是三个人后,又以为肖恒带朋友回来了。

“想不到你这老家伙还真在这里,害得我们三兄弟去你那家新废品站白跑了一趟。”也就在肖友生还在仔细辩认人影之际,最前头的人影已率先开口了,而且还带着一口浓重的河南音。

“不好,是魏龙!看来另外两个是他的兄弟魏虎和魏豹了。”直到这时,肖友生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可随后他又转念一想:来了又能怎么样,毕竟这是自己家里。

“你、你们三兄弟这么晚来我家有什么事?”面对把自己团团围包的魏家三兄弟,说友生不怕那是假的,就连说话时牙齿都在直打战。

“老不死的,我们今晚找你,就是给你下最后的期限,等这年一过,你就给老子把那新站关了!中还是不中?今儿个给俺几兄弟一句话。”

这是魏龙的声音!由于离得太近,顿时一股浓烈的大蒜味直冲了过来,差点没把友生熏个半死。

“我说魏龙,咱们都是做生意的,你也别欺人太甚。你说关了就关了?再说,我肖友生也不是被吓大的!”见魏龙如此蛮不讲理,喝了几口酒的肖友生一时以酒壮胆,也不甘示弱地顶了一句。

“肖友生,看来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啰!”被拒绝的魏龙不由恼羞成怒,不待对方提防,就对准肖友生的肩膀猛拍了一掌。

这边的肖友生哪曾料到魏龙有这么一着,几个倒退后方才站稳。但随后,他也不等肩膀的疼痛消停,对着魏龙也回了一拳。

“老不死的,你还敢还手?”站在魏龙旁边的魏虎,见自己的大哥挨了一拳,于是想也不想对着友生就一脚踹了过去。

“哎呦!”由于魏虎这一脚扎扎实实地踢在了友生的小腹上,顿时痛得他不得不捂着肚子蹲在地下。

“我再问你一次,中,还是不中?现在必须给句话!”那魏龙也不管肖友生痛得如何,反而用手指着肖友生进一步威逼道。

“不,绝不搬!”尽管已痛得满头大汗,可肖德生还是不肯就范:“我就不信你们敢强拆了不成!”

“哥,看来不给他点颜色看是不行了!”魏虎一边请示他的大哥,一边从旁边的杂物堆里找出了一根铁条。

“你们还不走,再不走我可就要报警了。”见魏龙几只弟越来越猖狂,挣扎着站起来的肖友生指着魏龙三兄弟毫不客气地说。

“报你妈个…”说时迟那时快,魏虎话还没说完,就拿起铁条向友生抽了过来。

可怜的友生躲闪不及,竞被铁条结结实实地抽在头上,顿时一股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

“肖老板,别再倔了,都说做生意要以和为贵,本来俺兄仨也不想为难你,怪就怪你不识好歹抢了我们的地盘,这样一来,搞得我们没饭吃。我看不如这样吧,你另搬个地方,我们也不会让你吃亏,并且还会给你一点补尝,你看如何?”这时,一直站在最后面的魏豹也发言了。从所说的话来看,他是来打圆场的,同时也是想给肖友生一个台阶下。

“给我多少钱我也不搬,你们就别打主意了!”肖友生一边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血,一边趋机在地上捡起了一根木棒。

“老不死的,看来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既然给脸你不要,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那魏龙见受了伤的友生非但不认输,反而还捡起了一根木棒。顿时恶从胆边生,便对魏虎魏豹使了个眼色,然后一起向肖友生包抄过来。

眼看目露凶光的魏龙三兄弟向自己包抄过来了,肖友生只好急得直往后退。可毕竟自己年纪大了,而对方三兄弟又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不论是体力还是人数上自己都处在下风。虽说为了防身也操起了一根木棒,但那也无异于螳螂挡车自不量力。而且这时,借着汽车光亮,肖友生不仅看到了魏虎手上握了一根铁条,甚至还注意到了魏龙手中有件东西寒光一闪。

情急之下,友生只好急忙向屋内后退,可魏龙三兄弟却乘机步步紧逼,大有要把友生置之于死地的架势。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这时,栅栏门外又忽然射来了两束灯光,毫无疑问,是肖恒回来了。

事实上,来人正是肖恒。当他的货车还没进废品站时,老远就看见了院内有汽车灯光。当时心想,是不是家里来了什么重要的客人了?这么一想后也放心了许多。

然而,当把车开进了院子后,这才发觉事情并不是他想像的那样。只见自己的眼前,赫然站着三个模糊的的背影,其中一个手里似乎还握着一个长长的东西,至于那东西是什么,肖恒看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那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透过三具背影中间的空隙,肖恒还注意到,在自家房屋的正门前,此时还有一个身影面向自己这边,虽然他手里也拿着一件东西,但那也仅仅只是拖在地上,而且他整个人看上去很狼狈。

那么,正对着自己的那个人又会是谁呢?由于隔得太远,肖恒一时难以辩认。然而当下车走了两步之后,他就看清了,原来那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父亲。显而易见,与父亲对立的那三个背影非友即敌。顿时,一股不祥的预感瞬即涌上了肖恒的心头。

而那边已快退到门口的肖有生,这时也已经看到了回来的儿子,于是也顾不上自己,急得对着肖恒连忙大喊:“恒娃子,你快走,这里危险!”

一语惊醒梦中人!本来,一开始肖恒还只是猜测,可现在听父亲这么一喊,顿时就明白眼前是怎么一回事了。见眼前情况危急,便赶紧一阵小跑,并对着三具背影夺口大喝:“住手,你们赶快给我住手,不要伤害我爸,有什么事就直接冲着我来!”

还真不要说,经肖恒这么一吼,那三具背影还真给震住了,等他们惊愕地回过头时,跑得气喘吁吁的肖恒已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原来,这三人竞然是魏龙魏虎魏豹三兄弟。早在以前,肖恒就因为新废品站的事跟他们纠缠过几次了,但那时也仅仅只是限于互怼口角而已,况且每次争吵得激烈的时候,都是派出所出面解决了。想不到这会,这三兄弟竞敢冲到家里来对自己的父亲痛下毒手,真是太可恨了。刹时间,肖恒只觉得热血直往头上倒涌。

“肖恒,你来得正是时候!”不待肖恒先开口,那领头大哥魏龙一见来人是肖恒,就先发制人来了个下马威:“这不,我们正在劝你父亲,叫把那家新废品站搬走。如果你们答应的话,我们就放过你们父子俩一马,若不然的话,嘿嘿,就休怪我们手下无情。”

原来是这么回事,搞了半天,肖恒总算弄明白了,这可是赤裸裸的威逼呀!但他还是毫不客气指着魏龙说:“滚,你们现在就给我滚出去,否则…”

“否你妈个头!”一直跟在大哥身后的魏虎,见肖恒骂自己大哥,顿时火冒三丈,举着手中的铁条就劈头盖脑向肖恒抽了过来。

本还想据理力争的肖恒,做梦都没想到这魏虎竞然会乘自己毫无防备之时来暗袭自己,而且也根本没注意到魏虎手中还拿了一根铁条,等反应过来时,铁条已抽到了头上。

“魏虎,你竞敢打我儿子,老子跟你拼了!”远在门口那边的肖友生,一见儿子挨打,顿时像疯了一样,操起手中的木棒迅速向魏虎冲了过来。

可是,由于肖友生跑得太快,还没等冲到魏虎身边时,殊不料踩在了一块石头上,随之人也失去了重心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而他手中的那根木棒也被甩得远远的。

“妈的,是不是想找死!”那魏虎一见肖友生跌倒在地,便立马扑了过来,拿起刚才抽肖恒的那根铁条,对着倒在地上的友生就是一阵猛抽。

“娘的,我今天跟你们拼了!”眼看着父亲被人抽打,肖恒霎时眼睛都红了,于是想也不想,就像头发怒的狮子一样朝魏虎扑了过去。

这边的魏虎压根就没想到肖恒会有这么一着,待想躲闪时,可已来不及了,因为这时的肖恒已把他撞得了老远。

“二哥,我来帮你!”离魏虎并不太远的魏豹,眼见二哥吃了亏,也火速跑到堆放空啤酒瓶的地方,操起了一支空酒瓶就直接向肖恒冲了过来。

“不要伤害我儿子!”刚被魏虎抽打了一顿的友生这时看得真切,他一看魏虎操着酒瓶向肖恒奔过去,竟顾不上身上疼痛,迅速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扑到魏豹的身后,用两只手把他环抱得死死的。

而这边赶到的肖恒,趁着父亲拦腰抱住魏豹之际,手无寸铁的他于是赶紧从地上摸起了一块砖头,对着魏虎的头顶就拍了下去。

“呯!”只听得一声闷响,那块砖头瞬间就在魏豹的头上开了花,他甚至连吭都来不及吭一声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好哇!你打死了我兄弟,我要你血债血尝。”那魏龙一见自己的三弟倒在了地上,顿时狂暴得像头疯狗一样,持着手中那件寒光闪闪的东西拼命似的向肖恒刺了过来。

“恒娃子,快躲开,魏龙手中拿了刀,你不要管我,赶快跑!”借着灯光,肖友生这时已注意到了魏龙手中寒晃晃的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而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尖刀。眼见情况万分危急,只好拼命朝着肖恒拼命大喊。

一听父亲说魏龙手中拿了刀,肖恒登时头皮都麻了。他万万没想到这魏家三兄弟今晚还是有备而来的,看来不豁出去是不行了。于是,肖恒连忙向后倒退了几步,两只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向他步步进逼的魏龙。

而这时,天色也完全成了一块黑幕。刚才电量还很足的汽车灯光也逐渐暗了下来,只有那呼呼的北风依然发出一声比一声更大的哀嚎。只是谁也不知道,就在这死一般的院子里,一边是上阵父子兵的肖友生肖恒父子俩,一边是打虎还要亲兄弟的魏龙三兄弟,双方正在这里上演着一场你死我活的人间悲剧。

“妈的,你真是活腻了!”也该肖恒万幸,正当手持尖刀的魏龙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向肖恒靠近时,哪知从后面跑过来的魏虎反而帮了个倒忙,他看都没看清眼前的情形,就一把抱住了肖恒。

可这边的魏龙已径直奔过来了,一见自己的二弟已抱住了肖恒,为了避免误伤二弟,他只好来了个急刹车收回尖刀,但由于跑得太快,只见一个趔趄,被跌得人仰马翻。

看到儿子化险为夷,肖友生悬着的心顿时落地了。突然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便一把掀翻了压在身上的魏豹,飞一般冲到了魏龙身边,然后用两只手死死握住了魏龙那只持刀的右手。

“爸,小心点!”与此同时,肖恒也挣脱了魏虎,并顺手给了他一拳,等魏龙站立不稳之际,抽身出来的肖恒才得以向父亲这边赶了过来。

“快、快,先夺他手里的刀!”见肖恒到了自己身边,握着魏龙右手的肖友生大声地提醒着儿子。

“大哥,我来了!”而此时的魏豹也清醒过来了,他一见眼前的情况不对,也顾不上擦掉头上的血迹,就拿起了一只空酒瓶。

比这情况更危急的是,那魏虎此时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根铁棒。看来,这两兄弟似乎要以前后夹击的方式来对付肖恒父子俩。

“呯!”接着“哗啦”一声,像肖恒用砖头拍魏豹一样,此时魏豹的啤酒瓶也同样砸在了肖恒的头上。顿时,一股黏黏糊糊的血液顺着肖恒的额头流了下来,而那被打碎了的玻璃残渣也溅得满地都是。

然而,这种皮肉之伤才仅仅只是刚刚开始,紧跟着,魏虎的铁棒也像狂风暴雨一般朝肖恒身上打来,才不过那么几秒钟,肖恒就被挨了数十下。

尽管肖恒无比疼痛,可就是忍着一声不吭。因为这时他非常清楚,如果不敢快夺掉魏龙手中的刀,那么下一秒可能就会危及到他们父子俩的性命。特别是父亲,刚才体力可能消耗得太大,这时也像是有点力不从心了。想到这里,只好硬着头皮去抢夺魏龙手中那把尖刀了。

这时,汽车灯光如同烛火般微弱,如果不是从屋内窗户射出来的一线光亮,院内正在生死混战的五个人,估计都辩不出谁是谁来了。

“哎哟!”突然,魏龙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大叫,跟着满头大汗捂着肚子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原来,是抢过尖刀的肖恒不小心刺中了他。

而失手的肖恒, 见魏龙痛得满地翻滚,心里也是不由一震。他万万没料到,就在刚才夺刀的过程中,自己只不过是那么信手一推,哪知刀子就直接捅进了魏龙的腹部。看着脸色愈来愈苍白的魏龙,肖恒一时又于心不忍,便想过去扶他一把。

哪知他的好心却被魏虎魏豹两兄弟误解了,他们见肖恒向受了重伤的大哥靠近,还以为肖恒又要过去补刀,于是对肖恒下手也更狠了,酒瓶和铁棍几乎都打向了肖恒的要害处。

这可吓坏了肖友生,如果再照这样打下去,儿子就必死无疑。于是,护犊心切的他也不顾自己的安危,便把肖恒撞向了一边,而自己则双手抱头挡在了儿子的前面。

“老不死的,还敢护着儿子!”打得兴起的魏虎见打不着肖恒,索性把满腔怒火发泄到肖友生身上来了,对着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通乱打。

“魏虎,你打一个老人算什么男人?有本身就冲着我来!”看到自己的父亲替自己挨了几铁棒后,肖恒干脆不再躲闪了。于是也学着父亲把他推在了一边,迎面向魏虎走了过去。

那魏虎见肖恒还胆敢向自己走来,更是被激得火冒三丈,便操起铁棒冲向了肖恒。

也就在二人身体快要接触的那一瞬间,冷不防肖恒“嗖”的一下把手中的尖刀刺进了魏虎的胸膛。那样快,像一道劈进去的闪电,瞬间,鲜血喷溅,接着咕嘟咕嘟往外翻涌。只见刚才还满身是劲的魏虎,随着铁棒“叮当”一响,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祥,轰然栽倒在了地上,扭了几扭之后再也动弹不得。

而近在咫尺的魏豹,竞被肖恒疯狂的举止吓得目瞪口呆。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时,可是已经迟了,只见杀红了眼的肖恒同样把带血的尖刀捅向了他的小腹。顿时,里面的肠子就像挤牙膏似的,坠下了一大截。

“恒娃子,使不得哇,要闹出人命呀!”跌在地上的友生见儿子已失去了理智,便立马大声制止起来。

可像疯了一样的肖恒这时哪里听得进去,见魏豹倒在地上后,便折身又向魏龙冲了过去。

而此时的魏龙已是脸色煞白,鲜血也早已染红了夹克。他见肖恒手握着还在滴血的尖刀朝自己走来,就知道要对自己下毒手了。一种求生的本能,使他拼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捂着肚子挣扎着站了起来。

肖恒也一言不发,只知握着尖刀像着了魔似的向魏龙靠近。可就在他即将快要到魏龙面前时,父亲却猛地冲了过来,不用说,他是想来制止儿子的。可是,还没等赶到时,肖恒已把尖刀再冲捅进了魏龙的身体里。

意外来得如此突然,一时惊得父子俩面面相觑,良久说不上一句话来。

“杀人了,救命啊!”突然,一个人影边喊边跌跌撞撞地朝木栅栏大门那边没命地跑了过去。

是魏豹!本来,肖恒还想追过去,哪知父亲却一把跪在了他的面前,而这时,闻讯赶来的群众和治安员已把废品站围得水泄不通……

“那后来呢?”听得背脊发凉的张清平这时已停止了笔录,而握笔的右手却还在不停地颤抖。

“后来?”肖恒歪了一下脖子后,有点不以为然地说:“一个当场死了,一个死在了去医院的路上,还有一个半死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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