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的事情,干脆还是少想点,我们出了地底山,一路步行。
快到景区边缘的时候,我们看到了远处备好的推车,为了让声音小一些,推车四周和轮胎都裹了一层抹布一样的东西。
我们推了一会儿,看到了远处亮着灯光的小洋楼,阳台上是个中年人在抽烟。
隋钰莹看到隋舂,摇了摇头。
隋舂看到隋钰莹,点了点头。
“诸位辛苦了,酬劳明日奉上。”隋钰莹说着熟悉的话。
这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差遣过张宣一行人后,她拉着我上了楼。
三个人坐在阳台边。
隋钰莹对父亲说,我似乎知道的比他们想象的要更多,我则说都只是推测。
这时她提到了两件事。
第一,是我对于他们家绘制的地形图不完全的猜想。
隋钰莹要求我再去上次遇到的那座墓葬去证明,证明金纹的存在,我答应了。
第二,是那座四不像墓葬,后面安装了炸弹,并且没有发现纸书,反而是发现了不知道是不是刘泥生的尸体,下一座可能也是这样的情况。
“什么?”隋舂讶然。
随即隋钰莹拿出了那张遗照,隋舂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但说和“打老虎”公众号上的刘泥生是一个人。
“你们确定要验证DNA?那狱中的刘泥生,尸体怕是早就成灰了。”我疑惑道。
“不,只是动用关系,查查这个人是谁。”隋舂喝了一口茶。
其实我现在已经明白该如何去推断了,第一,去刘泥生留下的最后一座墓葬,墓葬如果还是炸弹墓,并且墓葬里有书,就说明狱中的是真刘泥生。
而信则是他在看到了钢笔后,慌乱之下如实招来的。
棺材里的“刘泥生”就是后来有人故意放进去的。
第二,如果墓是炸弹墓,墓里没书,那就要怪的很,因为刘泥生已经知觉到了书的不凡,而充公的东西里根本就没有书。
尸体则是真的刘泥生,狱中的是替身。
第三,墓没什么机关,有书或没书,刘泥生都已经死了,是哪具尸体不重要。
因为一个死人是不会惦记这些的。
除非有人背后作祟。
率先得到了书。
我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又和隋钰莹一行人来到了之前的那座汉代墓葬。
这次她带的是自己家族的人,我也不知道缘由,或许是为了省钱,毕竟这一趟没什么油水。
河西走廊的阳光很明媚,平角山更是荒草丛生。
我们很顺溜的下了墓,到了主墓室,我才发现那支钢笔已经不见了,因为我把它寄给了刘泥生,我们现在无法打开气流机关。
我意识到我被这女人给骗了。
“你还挺诚实,原来你寄给刘泥生的,真的是那支钢笔?怎么,他也见识过这样的机关?”隋钰莹戏谑道。
“你到底想干嘛?”我退到墙角。
现在想想,刘泥生手上有剩下半本书的消息,还是她告诉我的,这女人的话,不能信啊。
又是那支熟悉的手枪。
“你有病吧!疯女人!”我骂道。
我也没想到在这短短的十几天里,我竟然被这个女人骗了三次。
这是她第三次用那支手枪顶着我的脑袋。
“没关系,我们这次准备了很多东西,总有严丝合缝的,我派人堵住气流口,你一个人进去。”隋钰莹温柔道。
“你当你哄小孩呢?我一个人进去干吗?你怎么不和我一起进去呢?”我骂道。
“去死吧!”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但很快我被打晕了。
像是做了一梦,我梦到马生问我怎么还不金盆洗手,梦到那个女人说了一句“我们和好吧”,这些年岁一晃而过。
我睁开双眼,忍着痛爬起来,我知道门外是隋钰莹一行人,但这门隔音效果很好,我听不到墙外是什么情况。
我看到身旁有一个包,包里吃的喝的装备倒是很齐全,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别怪我,过段时间我会开门的,证明你自己,我们也好破除嫌隙,以便真正的合作”。
我打着手电,看着那些形形色色的琉璃壁画,只觉得恶心。
我和马生在文川的时候,去过一个一模一样的太监墓,当时就不应该露一手去开这道气流机关门。
现在倒好,自己一个人进了一个低配版的地宫。
“妈的,看来刘泥生压根就没有那半本书,金手换书,只是噱头。”我恍然大悟。
我就说,怎么可能这么巧呢,他们最多是从刘泥生那里得到过一只金手,仅此而已,结果借我的手骗了出了刘泥生生前的金库。
我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斗得过隋钰莹的大家族呢?
“尸体真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放的,太可恶了,她奶奶的。”我走入地宫中央。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不清楚那个女人是不是真的要卸磨杀驴,总之,我肯定是不能坐以待毙的。
熟悉的八角笼结构,熟悉的七间侧室,每间二层。
我打光看着琉璃壁画,挥了挥手上的洛阳铲破砖头,搜寻着那个“小人”。
看到了,正窃喜,我用力锤击,但是屁用都没有,实的。
我顿时慌乱起来,又敲了好多下,确定它是实的。
“你妈!”我的眼泪刹那间涌出眼眶。
我相当崩溃,怎么会是实心的呢?那座鎏金地宫壁画上的小人明明是空的。
如果不是之前经历过很多,我现在怕是已经吓哭了。
一个人被困在偌大的地宫,只有一支强力手电做光源,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后怕。
“别慌别慌,应该是别的东西,上次的将军眼这次不也是乌龟眼睛?”我安慰着自己。
我又仔细观察了每一间的琉璃壁画,很烦人的是,琉璃看起来没有鎏金那么清楚,我又找了很多处地方。
幸运的是,琉璃很容易砸碎。
“算了,先砸一面,哪里是空的自然会发现。”我自言自语。
这时候我习惯性的说了一句:“马生,手电给我。”
然后意识到我的伙伴已经过日子去了,又自嘲地摇了摇头。
我猜想着,上次小孔不放在中间,是因为鎏金耀眼,而这回的琉璃壁画,看着很深沉,难道小孔在壁画中间的位置不成?
我用力挥了挥铲头,果然,空的。
我又顺着壁画敲了敲,发现是侍女的头部最响。
“死去吧!”我怒喝一声,随即锤爆了琉璃壁画上侍女的头。
第二间第二层,第三间第一层,以此类推,敲碎了六颗侍女的脑袋,并且看到了细小的铁链。
我马不停蹄,拉动了铁链。
只是第七间,壁画上没有侍女。
“不会又在高处吧,我这怎么上去呢?”我一直挠着头。
我打着光仔细观察,这坏女人给的手电,倒是不掉光,亮的很。
仔细想想,她快要三十了。
想到那张纸条,我顿时又火冒三丈,觉得这些人把别人的命当做草芥,自己还是别相信他们的鬼话,找到密道,赶紧扯呼,也像马生一样,回去过日子。
我盯着壁画上的墓主人,也就是那位太监的裆部,发起坏,狠狠敲了一铲子。
碎了,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