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找到很多东西,唯独没有那半本纸书,希望落在最后一座墓葬上。
倒是发现了刘泥生的自传,我饶有兴趣的翻阅着。
这家伙很不要脸,说他之所以发家致富,是具有独特的眼光,他从事古玩收藏有方,所以成了大人物。
“呸,明明是杀了其他人,自己独吞了宝贝。”我骂道。
这话一般都要由马生来说,不过马生这会儿应该正在家涮火锅,就只能由我来嘀咕几句了。
我还是挺羡慕他的,起码又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结了婚,后半辈子应该也挺风光的。
万幸的是,刘泥生似乎真的对这本书没什么见解,当初以金手换纸书,他已经处在纸醉金迷的环境了,哪还有心思搞这个。
对于这些国宝级别的器物,我早就见怪不怪,毕竟自己名下也有不少资产,虽然说和真正意义上坐拥好几个亿的大户还是天差地别,但我也知足了。
那个时候,我和马生都是学生,我们讨论着有了钱会做什么,我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去玩游戏,买皮肤。
“有钱人才不会在意那两个臭钱呢。”马生当时信誓旦旦。
到了现在,我们才发现,还是舍不得,倒也不是穷怕了,就是觉得,不值当。
你可以去旅游去看展去交朋友,需要花钱的地方随着年纪的增长,会越来越多。
而我们恰好都处在正值抛物线的前半部分,总的来说,还是上升期,可以提升自己。
张宣一直问我,马生到底死没死,我被他问烦了,才告诉他,人家回家结婚了,过自己的日子去了。
张宣忧郁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每天这么愁眉苦脸,怎么还是这个身材?”我打趣道。
张宣说他烦心的时候会吃很多东西,我问他为什么烦,他只说家里一堆破事,感情也处理不好。
“害,这个年龄段,都差不多,知道马生为啥打你不?我每天也可愁呢,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学一学。”我合上刘泥生的日记本。
张宣叫张泽,可我还是喜欢叫他张宣,并且让他叫我叫李白。
没错,李白换人了。
隋钰莹坐过来,说这里面有个下手手脚不干净,一直偷东西,如果不是自己手上有枪,那人恐怕做不出好事情来,是个狠角色,得防备。
我把张宣和隋钰莹带到一个没有人的小侧室,低声道:“信上给的信息只剩最后一座墓葬了,说不准又是一座四不像,他应该没那么好心,下次一定要小心,还有,别带这么多人了,咱们又不是要全部拿走,有几个人打盗洞就足够了。”
张宣不太明白我们在找什么,但是他知道我们找的,应该是个不起眼的,重量不大的东西。
“你没和他说吗?”我问道。
隋钰莹摇了摇头,道:“张泽,不说是为了保护你,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好了,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趁机问起张宣的工资到底是多少,这会儿应该也发家致富了才对,干嘛每天板着一张脸呢。
隋钰莹说细水长流,他的没你多,说张泽胆子小,一下子不敢拿太多。
“行吧行吧。”我摆了摆手。
“姐!这里有口棺材!”外面的侧室传来一道粗矿的声音。
我们一起去了,这才发现,把堆积如山的财宝掏空,里面埋着一口棺材,这口棺材破破烂烂的,不像个大人物用的。
很普通的一口木板棺材,而且还是现代的,等东西都抽走,有一股腐烂的味道。
我们开了棺,里面居然是一个还没完全腐烂的人,赭石色的寿衣,上面缝着几个大字,尸体手上放着一张黑白的遗照。
“刘泥生?”张宣看着寿衣上的字,脱口而出。
我顿时毛骨悚然,心底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如果棺材里的是刘泥生,死在狱中的又是谁?那封信到底是谁写的?为什么那支钢笔被狱中的人认了出来?
隋钰莹脸色也不太好,但很快我们又镇定下来,隋钰莹推测道,会不会是误导的线索?
我从现在开始仔细回想着从头到尾的事情,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座墓葬最初的目的是要炸死我们,所以里面的尸体是没有必要作假的。
狱中的人也没有时间行动才对。
第一次听到刘泥生这个名字,是在张璇的日记本,再后来是很多道听途说,再往后,就是半对金手换半本书。
所以问题出在了哪里?
日记本和半本书。
还有刚才看到的自传,难不成是真的?张璇才是罪人?
隋钰莹说先把宝贝都弄出去,其他的别管,而我则一直在墓室中徘徊。
日记本和半本书的共同之处,就在于它都暴露了十六片金叶上的奇异纹路,难道刘泥生是想要保护这些文字?
“这傻叉不会是那支家族的后裔吧,不应该呀。”我自言自语。
若真是如此,狱中的刘泥生死的就更不明不白了,两个刘泥生,时间节点都对不上。
“你隋家老爷子,已经过世了对吧。”我问道。
“对啊,怎么了?”隋钰莹疑惑道。
现在见过刘泥生的人,似乎都死了,无论哪一个刘泥生,凡是见过他的,都死了。
“会不会是,像鬼谷子一样,只是个称号,不是真名呢?又或者,这尸体只是迷惑我们的?”我心想。
“现在怎么办?”我问道。
隋钰莹挠了挠头,让手下从腐烂的尸体上割下来一块肉,放进了保鲜袋。
我明白了,这是要比对基因?不过那监狱里的刘泥生,要么是死了,要么是真逃出来了,用偷天换日的手法,演了这么一出。
我们撤离了这座墓,或者说被改造过的墓。
临走时,我又看了一遍刘泥生的自传,是很自负的,不像是个知识分子写的。
随后我们又带走了那张遗照。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有没有可能是刘鸟的替身或者孪生,但想想又不可能。
刚才那具尸体,总要有人放进去才对,既然如此,那个人,一定知道谁是真的刘泥生。
我看了看周围的人,有打着下手的帮手,有趁机占便宜的小偷,有唯唯诺诺的胖子,也有还算知性的隋钰莹。
“会是谁呢?隋钰莹下的套?不然为什么隋舂也会来?真的是为了半本书所以亲临?是张宣?难道是张璇的后人?”我心里一直有着很多疑问。
不对,应该首先排除两个人。
刚才出现的刘泥生尸体,能震慑到的人,在场的应当只有我和隋钰莹,所以那下套的人,不该是隋舂。
“还有谁知道刘鸟呢?”我面色阴沉。
我,隋钰莹,隋舂,张璇。
张铁或许也知道,张鼎或许也知道,还有谁呢?
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