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波……”
“王小波……”
环顾四周，不见王小波的踪影。
“怎么办？”杨海云问道。
江大发迅速地给李梅喂上药丸。
“怎么办……”江大发看着躺在后排上半死不活的李梅，说道，“先回去再说吧，小波总是知道我们住哪里。”
江大发载着两人回到杨海云的家里。
……
“……事情就是这样子的。”江大发给杨老爷子打电话，把今天去找江神医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之。
“大发……”
杨老爷子罕见地改了对江大发的称呼，说道，“今天真是得亏你了，你辛苦了。”
江大发在电话里客气了几句。
“江神医说破解邪术还是得问您们老人家……”
“我需要两样东西……”杨老爷子在电话那一头思索了一会，似乎是在和杨大山商量，然后回答道，“一个是患者的血液，一个是鬼一口的活动地址。”
患者的血液和鬼一口的窝点。
江大发想了想。
“拿到患者的血液不难。”江大发说道，“鬼一口在荣字医院的窝点已经被政府肃清了。现在他们返回武汉，要了解到他们的行踪还是有点困难……”
“不过……”
“不过什么？”杨海云在一旁听着电话，焦急地问道。
“不过，王小波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江大发说道。
“你这么确定他是发现了什么，难道不是遇到危险了……”杨海云反问。
江大发想了想，深沉地说了一句：“职业素养。”
“好吧，有线索立马想办法回来。需要帮助随时联系我们。”杨老爷子说完，准备挂电话。
“我爸他还好吗……”
嘟嘟嘟……
电话挂掉前传来杨秀秀的声音。
“看……我闺女还是关心我的，亲生的就是亲生的……”杨海云感动得不行。
……
傍晚时分，王小波满头大汗地跑回来了。
“小波，你去哪了？”江大发担心地问道。
“我看见地龟兽了！”王小波一进门，放下村正妖刀，大口喝起水来。
看来这一路是辛苦极了。
“慢慢喝，不着急。坐下慢慢说。”杨海云给他又倒了一杯水。
地龟兽！又是地龟兽！
“不对。”杨海云想起来了，“龟儿子不是在老爷子那里吗？”
“我也觉得很奇怪，所以我偷偷跟踪了去……”
“然后呢？”江大发迫切期待王小波能发现点什么！
王小波伸出手指，在桌上画着示意路线——
“我就顺着沿江大道一路跟踪，你猜我跟踪到哪里了？”王小波抬头看了看两人，故意停顿下。
“啪……”
江大发一巴掌打在王小波头上。
“有话快说，卖什么关子——”
王小波捂住脑袋，又开始了声情并茂地说道：“我跟踪到了龟山！好家伙，那里也有个防空洞！”
“这些妖魔鬼怪也只配住在洞里！”杨海云愤愤地说道。
“后面还有更惊人的！”王小波提高了嗓门说道，“一会，防空洞里走出来一个人！”
“什么人？”江大发急忙问道。
“不认识，但穿着行政夹克。”王小波拿手指点了点桌面，“我就跟踪他，发现他走进汉阳区政府大楼！”
行政夹克！政府大楼！
这人到底是谁？
“汉奸？”杨海云第一时间判断。
正在这个时候，李梅醒了。她面色惨白，嘴唇干裂，眼球灰白，身上的黑疹子还没退去。
“我……”
李梅虚弱地爬起来，“我这是在哪？”
“白衣天使，你还没有到天堂。”江大发拿了瓶水和一袋面包，递给她说道，“几个老爷们不开火，你将就着先吃点。”
李梅饿到极点了，拿起面包和水狼吞虎咽起来。
“这位小伙子把你从公园背回来，我们给你吃了点药，现在好多了吧。”江大发指着王小波向李梅介绍。
李梅赶紧下床准备给王小波磕个头。
“哎，不用不用，都是中国人，相互帮助是应该的。”王小波连忙拦住。
“请问，这里有没有电话，我打个电话问问家里的情况。”李梅虚弱地问道。
“这里有，电话多少，我帮你拨。”杨海云说道。
“嘟嘟嘟……”
“……嘟嘟嘟。”
电话迟迟没有人接，安静的嘟嘟声令人感到绝望！
眼看李梅就要崩溃了……
“你别急，我再多拨几遍……”杨海云说道，又重新拨起号码。
李梅的嘴唇开始颤抖，眼泪夺眶而出……
“喂……”
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小麦芽！我是妈妈！”李梅连滚带爬地来到电话边。
“呜呜呜……妈妈……妈妈……呜呜呜呜……”小麦芽在电话那头哭喊起来。
母女两人哭成一团。
李梅费了很大的劲才把情绪稳定下来，安抚好小麦芽的情绪。
“爷爷奶奶呢，他们还好吗？”
“爷爷被包走了，奶奶说要我不要出来。”小麦芽奶声奶气地回答道。
被包走了，李梅瞬间明白是什么意思了。眼泪默默地从眼角流下。
“你一个人在家吗？”
“后来有个穿白衣服的怪人打开门，说我可以出来了，但奶奶不在家了，就我一个人。”
三岁的孩子，一个人在家。
杨海云和另外两位男士，在旁边听着，有些绷不住了，“太可怜了。”
“那你有吃的吗？”李梅心如刀绞。
“有，每天有人给我送好吃，水果零食还有绘本。”小麦芽听到妈妈的声音，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显得有些高兴起来。
但愿她永远不知道在生死边缘徘徊是一种什么体验。
听到女儿有人照顾，李梅放心了许多。安慰好孩子后，她沉默了许久。
“我要到方舱医院去帮忙！”
李梅斩钉截铁地说道。
杨海云三人被李梅的决定吓了一跳，随后肃然起敬！
“李梅医生，能不能帮个小忙？”江大发问道。
“你说……”
“这里有个方子，是给你退烧用的，证明还是很有效果的，你可以拿去应用。但这个方子只能管七天……”江大发边说，边示意杨海云抄一份江神医给的方子。
“七天之后又会重新开始发烧？”李梅问道。
“是的，我们现在正在想办法如何让这个方子更有效更彻底。”江大发把方子递给李梅。
李梅看了看，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例外，还有一件事，我们需要一些最初感染病毒的人的血液，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
“这个简单，最初就是我接手的，血液样本我留存了很多个，上交了一部分。我回医院去取。”
“那太好了！”江大发把车钥匙递给王小波，“麻烦你跑一趟咯，取回样本，然后把李梅医生送到前线！”
“嗯，保证完成任务！”王小波庄严地接过钥匙，行了个军礼。
“少装精，快去……”
李梅和王小波走后，江大发和杨海云抽起烟来。心中的情绪被一种伟大的情怀包裹住，谁都没有说话。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嗯，只有七天。”
七天时间，能扭转局面、挽救这个城市于水火之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