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呵呵!”师父冷笑一声,不信闾丘鸣母亲的话,只认为是托词。
“你们不懂,如果有机会你们见到首祭大人,便会知晓。”闾丘鸣母亲也不觉得师父的态度奇怪,她只是坚持自己的意见。
师父就护在我的身前,微微低下头,对我道:“一会,为师替你打开一条通道,你从南方冲出去,做你该做的事。”
南方,是离宫的位置。主火,五行中火刻金,师父这是要借五行相克之道来化解闾丘鸣母亲的法术,送我出去。
对我交代完,师父抬头继续对闾丘鸣母亲说:“我们玄门道家不讲天命,讲天道,天道者,不弃孤弱,不惧势强。高者抑之,低者抬之。你们首祭以天命为名,妄判他人生死,定他人之命数,这便是逆天。”
说着,师父提起了桃木七星剑,眼神变得极为凌厉,口中道:“逆天者,贫道便代天伐之。”
话音刚落,师父的身影一晃,已靠近闾丘鸣母亲,七星光华大亮,剑身延伸出去,被师父挽成一个圈,往闾丘鸣母亲划去。
左手飞快的掐了道决,对着闾丘鸣母亲指诀一打,一点赤红气弹出。这点赤气长驱直入,从师父剑势中穿过,直逼闾丘鸣母亲胸口。纵是五部圣首之首,也不敢丝毫怠慢,白水向前一推,直接迎上赤气。
仅是看见颜色,也能猜到,师父点出的赤色气息,乃是离火之气。同样是以火克金之用,若是我没猜错,这招必有建功。
结果,我猜错了,赤气撞上白水聚集的四方金气,竟然便被直接打灭。甚至连阻止白水都做不到,满含金气的长剑已攻向师父。
难道是说师父的道行不如闾丘鸣母亲?就连以相克之道都无法对付她?这让我有些无法接受。
师父之前说过,五行不止有相生相克的关系。还有“旺、相、休、囚、死”之变。何为旺相休囚死?
“当令者旺,我生者相,生我者休,克我者囚,我克者死!”即是说如果其气正当令,最旺盛的时候,即使是克制这一气的,反会被制,犹如一个囚犯一样,腾挪间没有空间。古人有典故,如杯水车薪。
所以,如果师父的火气对上闾丘鸣母亲的金气不能取胜,反为其所制,只能说两者之间的差距太大,大到金气正当令,所以火气奈何不得。
不过,随即我便看见,师父好像早已想到这结果。所以早已准备好,赤气虽被灭,但七星桃木剑的剑势已成,直接一封,正点在白水凝聚金气的中心处。
闾丘鸣母亲手中白水被这样一点,上面的四方金气犹如最脆弱之处遭受打击。居然隐隐有散去的迹象。
为了维持手中白水,闾丘鸣母亲连退几步,和师父拉开距离,面色凝重。
做完这些,师父并未停下,左手的指诀此时才收,在七星桃木剑上轻轻一划。隔空以桃木剑凌空虚画一道一人高的大符,刚一画完,又取出一道黄符丢入那道凌空画就的无形大符之中。
本是无形的大符,得了师父有形的黄符,其形便隐约有了。继而,师父指诀再一弹,诵咒道:“流金火灵,太阳显耀,赫赫光明,吾奉上清敕令!”
刚说完咒,黄符上便自然冒出火光,火光只是引线,越烧越多,多到将整个大符的边都描绘了出来,变成一张立于空中的火符。
我与师父隔了大约七八丈的距离,依旧有灼热感扑面而来。
刚刚被闾丘鸣母亲扑灭的赤气,在这张大符的作用下,又亮了起来,还在不停围绕大符,好似一个欢呼雀跃的精灵,不断壮大,火光鼎盛。
师父手中七星桃木剑一挥,犹如北斗七星斗柄指南,下了敕令。大符其形涣散,化为无形之气,周游于空中,似龙、似麟。
赤色火云朝南方而去,直直横亘在闾丘鸣母亲以金气化剑的剑气中。本就在南方占了地利之便,又有北斗南指,师父这道大符的火气扩散的越来越大。
纵使是闾丘鸣母亲凝聚四方金气的力量,也只能撞入这团赤色火云之中,随即便被火云绞得粉碎。
火云飞到位置后,吞噬了一些金气,逐渐化为拱门,四周浑厚的火气好似屏障一般。即使金气飞到,撞入其中,多数也前进不了多久便会被这团火气给融化。
看见这个师父营造出的机会,我不敢犹豫,早已准备好,全身肌肉都绷的紧紧的。现在铆足了劲往那冲去。
“碰擦……”
背后,有声音传来,是金铁相交,也有重物碰撞。即使没有回头,我也猜得出这是师父与闾丘鸣母亲斗法,她不会愿意让我离开,所以用了全部力量试图阻止,而师父也同样要阻止她加害我。
即使看不见,我的背脊也是一阵发凉。如果师父一个疏忽,没有挡住闾丘鸣母亲的法术,我怕是就得命丧于此。
连滚带爬的钻出赤色火云形成的拱门,一个滚地,出了金气剑刃的范围。
“轰咚……”
一声巨响,从地上一股磅礴的剑气斩出,闾丘鸣母亲两手紧握白水对着我的这边全力一劈,所有散溢开的金气汇聚至此,只是一个眨眼功夫,已经把师父那团赤色火云从上至下斩开,分为两半。
如果,我的动作再慢一点,刚刚还在赤色火云的庇护下。这一击我绝对拦不下来,必定丧命。
心有余悸的,即使还坐在地上,我也手脚并用的把我整个身体往后推动几下,一定要离这个女人更远一些。
虽然出了四方金气的范围,明显闾丘鸣母亲不打算放过我,就要朝我攻过来。师父当然不肯,飞快的拦住了闾丘鸣,与闾丘鸣再次交起手来,缠住闾丘鸣母亲,不让她有机会来追我。
我当然不会浪费师父全力给我争取的机会,觉得小腿肚没有抖动的那么厉害了就马上爬起来,随便选了个方向就跑。
直到远离了师父和闾丘鸣母亲两人,才松了口气。要弄清楚正确的方向该如何走。除此以外在路上,我还要好好想一想,如何面对闾丘鸣与王冬梅?放了他们?还是与他们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