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外面有人死啦!”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长工马现匆忙赶回来报告说:“老爷,山神又来巡镇啦!”
马现一共就说了两句话,庹明和师父的脸色都是大变。
“你看到山神了?不然怎么说什么山神巡镇?”庹明追问道。
“没有,老爷,我是听他们说的,就在镇子边上的湖边,有几个人死在那了,死状惨烈,听吴家的老太爷说,和以前马家祠堂前死的人一模一样,肯定是山神巡镇,这些人没守规矩。”马现解释说。
这一解释庹明和师父都沉默在那,毕竟今晚两人才聊到,说这山神巡镇只是村民的瞎想,眼下就看到真事。
“走,我还是要去亲眼看看,若真是有什么妖邪,也不能放过。”
师父还是下定决心,对我一招手,就要出门,走到门口似是想起什么,对庹明道:“述仁公,今晚实在是打扰,一会有人问起,我会说我和小徒都是住在镇边,不会说来过这。”
说完就要出门,却被庹明出声打断。
“且慢!”
庹明走上前来,一脸正气的说:“道长如此就看清老夫了,子曰‘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老夫只是不想多惹麻烦,但还不至于敢做不敢当。何况若是真有妖邪,还要借道长法力诛除,有何可避讳的?走,一起去看看!”
说完,马现搀扶着庹明,我和师父,我们一行四人一起去马现说的湖泊边看个究竟。
一路走来,尽是乱象。可以看得出镇民对山神巡镇之事确实是恐慌到不行,镇子上几乎人们都起来了,有的聚集在一起低声闲聊,有的在门口烧纸祭祀,求神拜佛,口里念念有词,都是祈祷山神宽恕之类的话。
我们四个人到湖边的时候,湖边都被火把照亮了,最中央的几个人可以看得出来都是有地位的,边上有人替他们打火把,正聚集在一起讨论着什么,那几个人里有中年人、也有老人,估计是庹明说的三家的族老之类的。
“几位族长,这是出了什么事?”
庹明人未至,声先到。看得出他也颇有地位,见他来了,几个人都停下说话,中间一个中年人还迎上来道:“述仁先生,打扰你休息啦,实在抱歉。”
等他走到我们前面,看到我和师父,显然有些诧异。
“这两位是?”
师父还未开口,庹明先对我们介绍道:“这位是镇上刘家的族长,刘正山。”
介绍完,又对刘家族长介绍我们说:“这两位是远游来此的茅山正道的道长,来此寻人,是有学问有本事的道长,与老夫相谈甚欢,就留两位暂歇陋室。”
“这,唉!述仁先生,对您,我们一向是敬重的,可这山神巡镇是百年的规矩,您也知道,怎么好留外人歇息呢?”那位刘家族长很是焦虑,不过也不好直接指责庹明,只能埋怨。
在他埋怨的时候,我偷偷的往湖边看了一眼。看完我就后悔了,差点把今晚的饭菜都吐出来。
只见湖边一片血红,有几个人的肢体不知被什么东西撕碎,四散丢在湖边,肠子肚子都流了一地,到处是残肢败体。
这些残破的肢体如同被什么野兽撕扯而成,而且应该不止一人,应该有好几个人被杀死在这。
“正山呐!这里的人是村子里的人吗?你们都认得吗?”庹明也不理会他的埋怨,直接问眼下的事情。
“应该不是镇子里的,我和另外两家都商量了,这里的几个人,大家都没认识的,就是不知他们是哪里来的。”刘家族长虽然埋怨,却也还是回答了庹明的问题。
“那就奇怪了,这三天镇子里的人都不会随便外出,若是他们都不是镇子里的人,是谁发现他们死了的?”庹明奇道。
“述仁先生,这个问题我们也想知道。到现在我们都没发现是谁最先发现的。就知道村里突然乱了起来,有人就把我们三个叫醒喊来了,还有族老们有的也来了,但就是没找到谁是最早发现的。”刘正山颇为苦恼。
这事越说越怪,突然死了不少人,死状惨烈,镇子上有头有脸的都到了,却查不出最先是谁发现的。而且这镇子本身又有规矩,他们在这三天晚上是不会随便出门的。
“是不是他们中也有一个和之前那一次的疯子一样的人?也有幸存者?”师父忽然张口问道?
刘正山十分古怪的看了师父一眼,或许是没想到他问这样的问题。也有可能是在想,为何连这么机密的事,庹明都会告诉师父。
略作思考,还是回道“没有,这一次我们没有发现有人存活,应该所有的都在那了。”
说完就指向了湖边那些残破肢体,那一堆我看了就作呕的东西。
“呵呵!还真是好笑,一伙莫名其妙不知来意的远客被杀死在湖边,你们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也不知道是谁杀了他们!”庹明实在忍不住,就笑道。
“述仁先生啊!这山神巡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得不防呐,你这朋友现在来自村外,正是危险的时候!”刘正山还是担忧我们再出事,便劝我早点回去。
我是心里打了退堂鼓,没想到这所谓山神巡镇,被杀的人如此悲惨,说不定就被野兽分食了。
“初七道长,你怎么看这事?可能从玄门的角度,解说一二吗?”
庹明和师父都是胆大的主,遇到这般诡异的事也能谈笑自若,比我强的不是一点。
师父听庹明发问,解释道:“就现在看,还难说,这里没有什么邪气的痕迹,不一定是邪物,不过我还得去检查下他们的尸身才好说!”
师父一向说到做到,也不管庹明有什么回应,直接往湖边走去,完全没看到我脸上有一百个不愿意。
看到我站在那不动,师父很是不满意,在前面喊我说:“守一,跟我过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虽然十二万分的不情愿,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只好跟上师父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