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人,这里全是血……”
一个白衣女子在我前面凄惨的求救,鲜血从她的脖颈上流下,纯白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浸染的很厉害。
看到有人求救,我赶忙朝她跑去,到她面前时,问她:“姑娘,你没事吧?我先帮你包扎下,先把血止住,然后我带你去看郎中。”
女子把脸转向我,一脸的惊恐,摇头喊着:“不要,快带我走,赶快带我走,要来了,他们要来了!”
喊声凄厉,十分惊慌,我不知道她在恐慌什么,但一听到她的喊叫,我竟也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就想带她离开,只是看着她满身的鲜血,我却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先帮她止血,看她这样流血的样子,很快就会死。
“走,带我走,求求你,你一定要带我走。”
看到我一直错愕的站在那里,女子对我伸出纤纤玉手,像是要我拉她一把。
见她如此惨状,我自然不忍拒绝,连忙对也对她伸手要抓住她,没想到就在要握住她手的时候,突然间,四周生出如牛吼般的声音。
“轰隆!!”
“松手,你带不走她,她属于这里。”
声音之大,通天彻地,我只觉得耳朵一阵轰鸣,几乎要聋掉一样,下意识就要去捂耳朵。
女子却好似完全没听到声音一般,一脸渴求的望着我,我才发现,她的脸颊上已落下泪滴,从面目上看,她极为伤心,但又无法大声哭出来,血把衣服几乎已经侵成鲜红色,但她只是对我伸出手,也不主动来拽我。
心里突然涌出一个念头,如果我不拽住她,就再也拽不住她。虽然不知道她会怎么样,但一定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个念头猛地出现,我终于无法袖手,猛地拽住她的手,一发力就要拽她起来。
这时,却发现我使出吃奶的力气,也不能把她拽动分毫,她依旧牢牢的坐在地上。
见到我这么用力都无法拽动她,她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极是哀伤与痛苦的说:“为什么?难道没人能救我离开吗?我真的…真的不想再在这里。”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温柔中透着凄凉和苦楚,我一听就觉得受不了,心里发酥。于是心里虎气顿生,用了更大的力气,一边对她吼道。
“我能救你离开,我叫张守一,我说到做到。”
一吼出来,那女子脸上极是诧异的看着我,竟连哭泣都忘记了,只是盯着我看,被她看的我实在是不好意思,手上力气更大几分,努力的把她往我这边拽。
这一下,终于拽动她几分,我心里一喜,马上更努力的拽她,全然不管天上地下震雷般的吼声。
“叮,铃铃!!”
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传来,牛吼声戛然而止,被这悦耳的铃声驱散。
我抬头往铃声的来源看去,被吓了一跳,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一座高可触天的巍峨楼阁拔地而起,整座高楼楼身均为纯金的颜色,高楼如佛塔一般,有无数层阁,每一层的屋顶,都是洁白的玉片铺就。
楼阁的每一层都有四条高挑的檐角,四角都挂着翠绿色的玉铃铛,每一个角所挂铃铛数都和楼层有关,第一层每个檐角一个玉铃铛,第二层两个,依此类推。
刚才那阵清脆悦耳驱散牛吼的铃声,就是这高楼的铃铛响动的声音。
我从未见过这么高,这么华丽的楼阁,这若真是以黄金所成,得用多少黄金?怕是就连皇帝也没有这样的财力修筑如此高楼吧?
正震撼间,一下想起我不是还在救人吗?怎么能如此分心?回神过来要继续拉那位姑娘。
但是等我回过神来,那位姑娘已经不见了,天地间一片素净,只有我和那座莫名的高楼。
这素净无暇的天地让我极为的不真实,同样不真实的还有那阵悦耳的铃声。
我忽然想起,这楼我是听说过的,有关古楼镇古楼的传说不就是如此?黄金所成的楼身,玉石铺成的瓦片,传说中的仙人居所。
眼下这不真实的天地还真像是仙人的居所,至少绝不是一般的凡俗所在。
“守一,快醒来…”
一个严肃的声音蒙的传入我耳朵里,我眼前一阵混沌,素净的天地、巍峨入云霄的黄金高楼,顿时都消失的无隐无踪。
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切重归黑暗。
“出事了,快醒来!”
又传来一阵呼唤,把我从黑暗中唤醒,我这才发现,刚才流血不止的姑娘,巍峨的黄金高楼,都只是一场奇怪到极点的梦。
“师父?出什么事啦?”
我和师父吃过晚饭后留宿在庹明家中,一只鲜美的肥鸡,软和舒服的床铺,这让我这一觉睡的很舒服,直到被师父打断我的怪梦,叫醒我。
“外面出事了,你听,镇子里都在吵!”
师父一说,我才发现外面吵吵闹闹的,完全不正常。看天色,这时还是深夜,大家应该都是在梦乡之中的时候。
尤其这村子本身就有奇怪的习俗,这几天都应该在敬迎接山神巡镇才对,不应该有人半夜随意上街。
但外面的嘈杂就是止不住,绝对不止一两个人出门在镇子里乱跑,应该是很多人都是一片混乱,有惨叫的,有呼喊的,就是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
“走,出去看看!”
师父已起身穿好鞋子,我赶紧跟上师父的脚步也一起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走到院子里,庹明和他的长工也正好走出来,脸上也满是疑惑,显然也刚被吵醒。
“外面怕是出事了,我们出去看看!”
师父也不再文绉绉的,直接对庹明道。
“你们别出去,你们这个时候来镇上本就不该,外面的人若是看见你们住在这,对你们对我都不好,还是让马现先去看看,真有什么事再说!”
说完,把我和师父一拦,对那个长工做了个手势,那个长工名字就叫马现,晚上听师父和庹明闲聊时提到,他祖辈就是古楼镇的人,后来家里近亲都亡故了,也没娶妻,就被庹明招来干活了。
“是,老爷!”
马现应了一声,就飞快的出门了。
师父和庹明都是一脸愁容,都在担心外面到底如何,而我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