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小莲看着自己的肚兜暴露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下，心里那层防线好像被击溃了，她干过的所有丑事似乎浮了出来，正绝望的时候，手突然被狠狠一捏。
葛氏苍老的声音缓缓开口：“是我让的。”
她认下来了。
庄小莲吃惊地看着她。
谢止藏勃然大怒：“娘，你这就糊涂了。他爹把事儿做的那么绝，我为什么愿意养她，不就图她有点姿色还是官眷吗？我寻思着官家的身份能叫她攀个官员，往后能帮咱家出力，你叫她跟了老二，白白毁了我一步棋。我之前还骂老二，老二冤枉呀，他多喜欢隔壁家的小姑娘，死了都惦记！死不瞑目呀！”
葛氏生气道：“你就指着卖女儿，丢不丢人！”
谢止藏窝火，委委屈屈地说：“娘，你以为我喜欢给人家送钱、卖女儿、送儿子啊，喜欢四处求爷爷告奶奶的攀关系？我图的是什么，图一个自保。但凡我儿子能参与科举，我家里能出一个官员……”
“你们就可以官商勾结了。”谢韫玉凉凉泼冷水。
她记得当初礼泉还是有不少人家开药铺的，肯定是谢止藏和三嫂合谋，最后搞的都是三嫂家的产业，谢止藏有一条运送草药的渠道，两边都能赚着钱。
和大夫合谋尚且如此，何况是官商勾结。
谢止藏：“……”这可真是我亲女儿呀，太了解我了。
谢韫玉没再给他一眼，只是淡淡地看着葛氏，“你说从前是你指使她的，那今天也是你指使的吗？顾留春是大理寺卿，给他下药罪名可不轻，严重的可能小命不保，你可想清楚了。”
葛氏满头白发，上了年纪眼皮耷拉下来，有点像三角眼，色厉内敛道：“是我干的，难不成你还要杀了我？我可是你祖母！”
谢韫玉笑了，摇头笑着，“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护着她，可怜她，也算情有可原。你现在什么都知道了，你还把她当成个宝似的宠在手里，那苍蝇才喜欢屎呢。”
白氏呵斥一声，“谢韫玉，不准这么跟祖母说话。”
谢韫玉谁也没理，冲外边喊了一声：“把人带进来。”
谢二娘子被捆的严严实实，嘴上堵了东西，几个小厮把她压了上来。
白氏脑袋都大了，她的小女儿把她的二女儿给绑了，绑得特别严实。
“庄小莲，就你耍的那点小心眼，我不是没耍过，我耍的还比你好呢，但是我为什么不在这耍心眼儿呢。”谢韫玉笑着，笑容里面充斥着轻视：“因为你们不配，不配我费尽心机。”
就谢二娘子那点小心思，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直接叫几个小厮把人绑了，顺便带着一家人来围观。
唯一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证据确凿，庄小莲无处可逃，葛氏在这个时候还像只母鸡一样，把人护在羽翼下。
谢韫玉把谢二娘子嘴里的抹布拽了出来，说：“二姐，谋害正卿的罪名你们两个分担，现在祖母要承担庄小莲那一份，你要是说不清楚，下监狱大牢的就是你了，我保证周怀处死之前，你们夫妻都能重逢，她死之后你要在监狱里待多久我就不清楚了。”
“不是我！”谢二娘子一直以为自己最恐惧的是周怀去死，其实不是，她最恐惧的是自己去死。谢家需要看人脸色，但监牢那种地方她真的会死。
“是庄小莲让我这么做的，她想攀上正卿，我帮她是因为她说一旦嫁进顾家就会帮我。”
“看来一切都清楚了。”谢韫玉冷笑着。
葛氏把庄小莲护在身后，凶巴巴地说：“她是我的外孙女，谁也别想动她，不然我就豁了这条老命！”
谢韫玉问：“我还是你的孙女呢，你在乎过吗？没人在乎，所以我也不在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