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在看什么呀?”司棋像只好奇的猫猫一样探头,挨着谢韫玉看天空。
谢韫玉恶劣的想,司棋,你完了,好奇心害死猫呀。
“哦,我在看天,你就像那片天一样,永远清澈,不会背叛和欺瞒。”
“……”司棋觉得自己快死了。
救命,莫桑救我!
莫桑埋头苦干,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别怪我。
司棋好失望,这就是婚姻吗?它给女人带来了什么!
谢韫玉挑拨了一下夫妻关系,心情还挺不错的,不做人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
她往身后的椅背上一靠,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晒太阳。
中午的阳光其实挺好的,用两个架子一撑晾衣,绳一系就把被子拿出来晾晒,一股子霉味儿。
司棋干净惯了,有点抗拒:“我不想盖这个,我感觉盖这个会生病。”
谢韫玉惆怅地说:“咱的包里不是还有两个羊绒大氅吗?晚上将就盖吧,也冷不死咱们两个。”
司棋纠结道:“冷死和病死究竟该选哪一个呢?”
“选不死。”莫桑忍耐着两个人的矫情,额上青筋一跳一跳,起身道:“我去给你们两个买干净的被褥回来。”
两人又开始欢呼。
事实证明,像莫桑这么靠谱的男人是不可能光买被子的。
他还买了烤熟的地瓜、糖炒栗子、冰糖葫芦。
谢韫玉摸着下巴问:“你都买这三样了,为啥不买点饺子馄饨回来呢?”
莫桑面无表情地说:“爱吃不吃。”
谢韫玉觉得他的态度有问题,但他买回来的零食没问题,做人呢,一定要恩怨分明,怎么能迁怒冰糖葫芦呢?
她心那么善,对冰糖葫芦特别好,一口一个。
“好多年没吃礼泉的冰糖葫芦了。”司棋滋溜滋溜舔着,“夫人有一段时间,一听见冰糖葫芦就大哭,那段时间家里的人都没冰糖葫芦吃。”
谢韫玉记不清了,“我小时候那么讨厌冰糖葫芦吗?”
莫桑不说话了。
谢韫玉吃的有点冷,打了个寒颤,“冰牙呀。”
莫桑把炉子点起来了,“地瓜和糖炒栗子都是热的,吃点那些。”
三人围着炉子吃地瓜,炉子烧得火光潋滟,将人的脸都照红了,像红红的苹果,因为是木柴所以烧着有烟,幸好屋子是破的,顺着缝隙就都飘走了。
“这难道就是上帝关上了门,又把窗户捅破的目的吗?”莫桑陷入了思考。
“上帝是什么帝?三皇五帝吗?”谢韫玉又开始知识储备不够用了。
不曾想司棋居然一本正经的解释,“是天启国信奉的神灵,他们那个地方好奇怪,国家是神灵说了算的,据说就连他们的皇帝登基,都得神灵同意。”
谢韫玉一听见神灵就想起了那艘破飞船里奇怪恐怖的人,浑身一个鸡皮疙瘩,“神灵还会说话?这么方便,能与人沟通,听起来就很吓人。”
司棋摇头:“不是神灵说话,是大祭司可以和神灵沟通,然后替神灵说话。”
谢韫玉像个松鼠一样磕开了栗子,“那不就是骗子吗?”
司棋和莫桑都沉默了。莫桑说:“你要是在天启国说这种话,会被吊起来,他们那喜欢用绞刑。”
谢韫玉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觉得凉飕飕的,她好奇道:“你们了解这个干嘛呀?准备去天启国?”
莫桑摇头,淡定地说:“大长公主爱给我讲天启国的事情,她总觉得她夺走了我的身份,如果她没有把我带回大周,我本该是如今的天启国国王。”
谢韫玉以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在大周,你生成嫡长子都未必能继承皇位,皇嗣身份只是个敲门砖而已。
但是在天启国不一样,他们是一夫一妻多情人制度,私生子没有继承权,也就是说,以莫桑的身份,他还真是个国王。
“我说今天的栗子这么好吃呢,原来是国王买的。”谢韫玉哈哈一笑。
司棋行了一礼,提着自己裙摆屈膝,像模像样地说:“多谢国王殿下。”
莫桑回答:“不客气,王后。”
谢韫玉看着两人腻腻歪歪的样子咦了一声,“不要太讨厌,我可是寡妇,要照顾我脆弱的心肠。”
莫桑不以为然:“我还是小厮呢。”
司棋不甘落后:“我还是婢女呢!”
谢韫玉啧了一声,没有下限的人们什么都好比。
而且这两个人总是无形的秀恩爱,真讨厌。
她双手合拢托在脑后,撅着嘴说:“虽然谢家商队一直传递京都的信息,但我爹有些话还是没往出说。估计是大长公主警告过他,所以没人知道你的身份。要是他们知道你的身份,说不定我还能借借光,何至于躲在这种地方吃地瓜。”
莫桑:“这么嫌弃地瓜啊,那你还吃不吃?”
“吃!”
不吃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