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泉。
谢止藏在外边被绊住脚,耽搁了半个多月,紧赶慢赶才终于赶上了大女儿的婚宴,却得知小女儿丢了,妻子去找,问清楚罪魁祸首,气得把莫桑吊起来抽,要把人直接抽死。
“我好心好意收留了你,你居然坑害我女儿!”
“……”莫桑被吊了三天,打的鼻青脸肿就剩一口气儿了。
谢韫玉回家了,司棋跟她说老爷要把莫桑打死了,她跑过去看了一眼,受到极大的惊吓,“莫桑,把我莫桑放下来!”
白氏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抱走,一摸她身体滚烫。
她吃完药,烧退了,过两个时辰又烧起来,反反复复不停歇,昏迷当中满口叫着小哥哥,哭着要找小哥哥。
大家都以为她说的是莫桑,谢止藏只得放了莫桑,让莫桑陪着她。
然而她还是要小哥哥,她说她捡了个小哥哥,后来小哥哥丢了。
她才六七岁,大家都以为她在外边吓疯了,说胡话,没当回事。她白天哭晚上也哭,哭的嗓子也哑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体温不停的升高,而且她还不停的吐,吃进去的药有一大半儿都吐了出来,除了昏迷,整夜不睡觉。
莫桑司棋白氏谢老爷谁都安抚不住她,偶然间,一个府里的老妇骂了很脏的话,尽是些问候人家母亲和屁股扯上关系的话。
白氏正要发脾气,谢韫玉却跑过去让老妇抱着自己睡觉。
只有老妇骂脏话,谢韫玉才睡得着。
众人都觉得奇怪,却也随她去了,至此谢家多了一奇景。
等着谢韫玉从精神创伤中缓过来,已经是春天了。
她不需要老妇说脏话也睡得着觉了,她对于顾留春的记忆也在淡忘。
一来是小孩子本来就健忘,二来是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情,身体在保护自己让她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这其中还有白氏的缘故,谢韫玉每次要找小哥哥,白氏就把莫桑叫来,长此以往,她觉得莫桑就是小哥哥。
但当冬天降临时,她好像有什么感觉,和白氏说:“娘,我想施粥,送那些乞丐厚厚的棉衣,里面装棉花的那种。”
“行,让人跟着你,寸步都不能离开人。”
“知道了。”
谢韫玉十年如一日的向乞丐发放的白粥和棉衣,可惜都没能落在顾留春身上。
她最想温暖的人,十年都没能暖到,寒冬腊月冷风呼啸,顾留春只能拢一拢自己单薄的衣裳。
直到有一天,她施粥的时候来了个男人。
那个男人人长得极其俊美,可以用精雕细琢来形容。他穿着最寻常普通的衣服,却也难以遮盖住他身上的光华。
谢韫玉看着他微微一愣,这种人也来讨饭吗?
a7说:“我终于找到你了,时间是一个很麻烦的东西。”
谢韫玉左右看看,确定是在和自己说话,满脸疑惑:“我认识你吗?”
左右小厮赶紧围上来,生怕自家小姐一时不察,就被这个漂亮的跟戏子似的男人拐走了。
a7没有理会那些凶神恶煞的男人,只是脑子微微一歪:“你不记得我了?”
“我应该记得你吗?”
“看来回天有不少的问题呢,你用了第三次就已经没记忆了。”
“什么鬼。”
“或者,是因为我在时间上动了手脚,你才什么都不记得了?”a7疑惑的自言自语。
谢韫玉觉得他有病,“给他一碗粥一个棉衣,把他撵走吧,动作清点长得还挺好看的。”
小厮们刚想一拥而上,a7抬了抬手,瞬间所有人都被凝固在半空。
不仅仅是这些小厮,还有其他等着施粥的乞丐。
谢韫玉发现除了自己以外,所有人都动弹不得了。
她这时才有些惊慌,“你要干什么?我奉劝你想清楚了,我马上就要和宁远侯府的侯爷成亲了。”
a7招了招手,谢韫玉直接漂浮到半空,她都不敢动弹,脖子都僵了,大气不敢喘一下。
他说:“这个时间线有点落后,我带你去另一个,在那个时间段,你并不想嫁进宁远侯府。”
谢韫玉觉得他在放屁,但又不敢得罪对方,她颤巍巍地问:“你是哪里来的大侠吗?相中我了,想要抢我做压寨夫人?你是来抢亲的?”
a7没说话。
谢韫玉试探性的开口:“大侠?”
a7说:“稍等一下,压寨夫人有两位,我还在找他。”
与此同时,顾留春也被找到了。
他已经混到了太子麾下,正在办差,满身血腥气的从一个房间里出来,在窄小的巷子里被人堵上。
“阁下有何贵干,不妨直言。”
a7想了想,“抢亲。”
顾留春心想,疯子,毫不犹豫的从身后抽出双刀,纵身一跃,劈砍而下。
却砍到了一阵白光,刹那间,巨大的光晕袭击了他的眼,他下意识的闭上,然后整个人都被白光所覆盖吞噬。
回天是a7的东西,即使隔着两个人来用,他也用的更顺手。
时间瞬间被调了回去,回到了元狩二十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