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外边的树被风吹的枝叶舒展,像张牙舞爪的邪灵,谢韫玉今天经历了太多事情,吓得直哭,连连抽泣,睁大了眼睛不敢睡觉。
老乞丐气不过,把她抱在怀里,破口大骂:“你们这群不要脸的,这是我小春拼了命救回来的女娃娃,你们也敢糟蹋,我咬死你们得了!我告诉你们,我最擅长的就是吃人了!”
“这么点孩子也下得去手,想女人想疯了,去找你妈的屄啊。”
“我肏你贴白画的亲娘。”
“遭瘟的!狗入的!老王八!臭乌龟!腌臜混沌!”
“我告诉你们这群滥霪贱货,再敢碰我的小孙女,你们就等着当倒街卧巷的横死贼!”
“想女人了,就他妈去找女人去,找什么小姑娘!”
麻子捂着肿起来的脑袋还不服气,“那巷子里的女人得多少钱?”
“放你妈的臭屁!你没钱找女人,那你就去卖屁股赚钱,算了算了,不管你是卖屁股还是肏屁股,与我都没唧吧相干!横竖你迟早都要死男人身底下!”
谢韫玉眼泪汪汪,“哥哥,我害怕。”
顾留春冲着她一笑,露出了豁牙:“没事,有爷爷呢。”
谢韫玉听着那不堪入耳的谩骂声,牵着顾留春的手,感受到了一阵安心,慢慢的合上眼睛睡了过去。
顾留春把阴阳玉佩放在谢韫玉的手心,牵着她的手就睡了过去。
两个孩子并不知道,阴阳玉佩在一点点的渗透进他们的身体。
等着天亮了,阳光照射进来,谢韫玉醒了。
她翻身坐起来,手动了一下,顾留春跟着也醒了。
“你的病好了。”他摸着她的额头,一点都不发烫。
“是不难受了。”谢韫玉很惊讶,很高兴。
“瘸子的药真好使,他应该去当大夫,哎呀,玉佩呢,找不着了。”
两个人翻找一通也没找着,都有点沮丧。
那可是瘸子的遗物,他说能包治百病的。
两个小孩不甘心又折腾的找了一番动静,闹得有点大,老乞丐居然没有被吵醒。
顾留春突然觉得不对劲,按理说他觉少应该最早醒,而如今他们折腾的动静这么大,他居然都没醒。
他推了推老乞丐,老乞丐轰然倒地。就像是大楼一下子坍塌了,带来的震撼可想而知。
老乞丐脸都发青了,身上也有尸斑了,他在夜半时分悄无声息的死了。
孩子们最大的保护神没有了。
谢韫玉有点惊慌:“爷爷,爷爷,你怎么不理我了?”
她被保护的很好,还不知道什么叫做死亡。
但是顾留春知道,他见过太多的死亡,他就出生在一个死人堆里,他差点被人抱去吃了,他看着今天人活着,明天就被打到断气儿,他可太懂什么叫做死了。
死了就是身躯已经没有意义了。
老乞丐没有钱,他没有钱买席子给老乞丐下葬。
所以他得走了。
“嘘,小玉,不要说话,咱们得悄悄的走,再留下会有危险的。”
顾留春把他们唯一的家当——三个破碗拿了起来揣在兜里,然后牵着妹妹的手,离开了这个他生活了三年的家。
“我们要离开家了吗?”
“我们没有家。”
顾留春毅然决然的带着她在冰天雪地里流浪。
两个人唇亡齿寒,唇齿相依,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他们是彼此的唯一。
“要是能有件棉衣就好了。”
“我搂着你,搂着你就不冷了。”
大冬天的,实在是没处可去,就在街角缩成一团,两个人就是比一个人暖和。
好在这一次谢韫玉没有发烧生病,不然顾留春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可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找一个住所是当务之急,可无论哪个地方都不是两个孩子能进去的。
小孩子太脆弱了,无论拥有什么东西都会被抢走。
两人在街上流浪,正被冰天雪地,冻的没法子时,忽然听说袁大善人发衣服,顿时欣喜若狂,跑过去领棉衣。
最后拿到了棉衣,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衣服一点都不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