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晏提出想从文家认回文明,让自己的儿子册封为太子。
秦王却不愿意了,他认为文明已经被骄纵的不成样子,不如就当个闲散侯爷,皇宫里的皇子不乏优秀之辈,还是文晏一手教出来的,感情深厚,完全没必要非让文明当太子不可。
文晏当然不赞同这番话,秦王的拒绝,让她既感受到侮辱,又觉得委屈。
两个人不欢而散。
从根本上来说,两个人之间的利益受冲突。
文晏想让自己的血脉君临天下,此后大周代代相传,都有她的一部分。
可秦王有那么多儿子,放着优秀的不行,何必选文晏的儿子。大周代代相传,只要是他的血脉就够了。
这是两个人起的第一个冲突,关乎于人性,人性永远是裂痕的开始。
虽然还是二圣同朝,但两个派系之间的摩擦不断,甚至到了冲突升级的地步。
女人应该安心洗手做羹的言语喧嚣越来越重,在政敌的围追堵截下,她的势力被逐步瓦解,最终女学失败了。
满朝大臣要她安心打理后宫,不插手前朝政事,她的政治寿命到头了。
她兴办的不是女学,是她触摸政治的权利。
原本的盟友秦王换了个腔调,“安安,何必和那些大臣再去斗法呢,专注于政斗是在消耗官员对于百姓的关注,这种事情百害无一利。你在后宫一样能看朕的奏折,朕一样会听从你的建议。”
文晏愤怒:“我现在在前朝,你说我回后宫,你也会听我的建议;我若是在后宫,你跟我说的应该就是后宫不可干政了。”
秦王许诺:“我愿意将玉玺交给你。”
文晏看着情郎诚挚的许诺,她信了。因为在这个时候,她想的还是当皇后,让她的儿子当太子。
此后文晏退居后宫,在幕后操控着朝堂,一方面遍寻名师,去文家教的文明,意图把歪了的苗掰正,好将江山托付。
直到秦王身体虚弱,大限将至,他把文晏支出去巡视江浙一带,然后迅速册立大儿子做太子,让文晏垂帘听政。
文晏回京后,一切都板上钉钉了,看着秦王情真意切地向自己说,他已经竭力把能给的都给自己了。
她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不动声色的弄死了东宫太子,没有任何证据指向她,但秦王知道,一定是她。
秦王愤怒至极要废后,文晏先一步发动政变。
她谋反了,她失败了。
在皇帝和废后对峙的那一晚。
他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朕都说了,可以让你做太后垂帘听政,朝廷照样受你管束。”
她说:“我要当皇帝,我不要当太后。”
秦王吐了口血,断断续续地说:“安安,我的命都可以给你,但大周是太祖皇帝战场上一刀一枪打下来的,是历代皇帝苦心经营的,祖宗先辈每个人都在大周的江山里撒了无数的心血,这不是朕的天下,朕不能给你。”
秦王最终也没杀文晏,只是将她废后,圈禁在冷宫中。
文晏寻得时机逃脱,想要离开京都东山再起,在离开前她去见了自己母亲一面。
不曾想,文明因为被严师管束,以至于痛苦抑郁,居然选择了逃到秦楼楚馆喝花酒来排解痛苦,最终醉酒骑马,撞死了好多人。谢韫玉一改常态,死活不同意救文明,史太君为了孙子都要哭瞎眼睛了。
文晏愤怒至极,我好心好意的提拔你,捧你到如今的位置,你居然恩将仇报。
她把对秦王的怒火发泄在了谢韫玉身上。
在某一天夜里,选择将人捂死,这种漫长的杀人方式。
她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接着出身要离开京都。
整个京城已经戒严,围追堵截,顾留春像一条猎犬四处闻她的味道,最终毁在了那个愚蠢的养女手里。
文家满门覆灭,一个都没活下来。
文晏被压上了刑场,顾留春一声令下,行刑,人头落地。
她这一生,到底没逃过横死两个字。
文晏一个机灵,眼前由黑变灰,她的眼睛看着石壁滴答滴答的掉水,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黄粱梦一场。
但她陷进去了,她觉得那太真实了。她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脖子一梗,死死盯住谢韫玉,“你……是不是……被我捂死了?”
谢韫玉一愣,薅着她的脖颈,额头几乎要贴上她的额头,咬牙切齿:“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