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属于乐子人,谁的热闹她都看,谁的坏事儿她都嘲讽。她不怀好意的打量文晏,嘲讽地说:“好歹也是宁远侯府,说出去也是个侯爵,至于用妻子的嫁妆吗?就不怕抬不起头来?”
文晏是谁,她如果是个男人,她就是个吃老婆本的软蛋,那脸皮该有多厚,一甩袖子,压根不接话茬。
“陛下此举,应该不仅仅是体恤百姓那么简单。”她意有所指,“陛下那么老谋深算之人,肯定想的深远。”
她这哪是在说陛下,分明是用陛下的行为为自己开脱,成大事者从来不拘小节。
谢韫玉略一思考,“商贩想要卖茶,必须得到茶引,不然属于私卖,会受罚。我家也卖茶,这茶引钱可不少。”
文晏了然:“元狩十年以前,世家横行,这茶引钱只有八九要落在他们手里。”
不论陛下目的是如何,反正经过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基本上可以确定这里的主人是世家子弟,家里还得颇为有钱有势,才能品尝末茶。
“咔嚓”一声,紧接着有裂开蔓延的动静,大家都被这一声吸引了注意力,围到了莫桑跟前。
莫桑有些无奈道:“我没看住这个小家伙。”
小家伙是阿归,刚才在大家讨论末茶的时候,他在和莫桑一起研究墙壁。
光影折射在墙壁上有一些暗搓搓的阴影,莫桑盯着半天,阿归好奇的问你在看什么?
他就说了,他觉得这墙后面有东西,但又不能确定,所以一直在仔细分辨。
阿归一寻思,那我帮帮你吧。那小手飞快上去就是一巴掌,接着墙就裂开了,像蜘蛛网一样四面八方的蔓延,墙皮开始往下脱落。
大家看着阿归,阿归一脸无辜样。
文晏为其开脱:“毁了墙壁就毁了墙壁,咱们也不住在这儿。”
阿归冲着她甜甜一笑。
她感觉自己心化了。
莫桑虚着眼睛说:“我怎么感觉阿归要立功了呢?”
他把碎片都揭下去,原本灰秃秃的墙面下竟然有壁画,这里所有的墙上面都有壁画。
壁画一般是绘制在墓道两侧和前室,题材选自忠孝仁义或者其他的人物故事、花卉纹等。
有的壁画会表现墓主生前的一些活动。
“这难道还是个墓室?”司棋迟疑。
众人沉默了,别到了最后证明她是对的。
“先看看壁画的内容吧。”
大家专注的看壁画,特意拿了火把凑近。
一时间只能听见呼吸声,这个没有阳光的地方静的吓人,火把的光照射在壁画上,昏黄的光线让眼睛疲劳,一个错觉,竟有一种壁画上的人物活下来的感觉。
内容是主人的生平,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涂料,总之颜色很鲜艳,他是末茶事件之前的人,那距今为止最起码有二十年之久,而画面还是很鲜活。
代表主人的小人一开始在花天酒地,吟诗作乐,从宴会的档次来看,他的身份一定不低。
就是这么一位世家公子,对于四书五经并没有兴趣。画面一转,就看见那些书被堆砌在角落里,而公子手里捧着九章算术。
这就触及到谢韫玉的知识点了,“这个人喜欢盈不足术,和我一样。”
文晏皱眉:“这可不是正道。”
谢韫玉生气挑眉:“什么是正道?你那些四书五经吗?也没看你读出来什么出息。”
“我是没出息,但读这种书更没出息。”
“你不要小瞧了这种书,我问你,今有田广十五步,从十六步。问为田几何?”
文晏一时答不上来。
谢韫玉得意洋洋道:“答曰:一亩。我再问你,又有田广十二步,从十四步。问为田几何?我知道你答不上来,所以我告诉你,一百六十八步。”
文晏不搭理她,专心看壁画。下一幕,世家子弟在书中似乎发现了什么惊人的秘密,他瞪大了眼睛,紧紧捏着一本书,看不见书的名字。但同一画面里,已经有了包裹和马匹,他准备启程了。
再后面的内容,可以用天马行空来描述。
世家子弟来到了一个地方,从这个地方的人的衣着打扮来看,应该是西蜀,他进了深山。
不知道是不是作画的颜色材料不够,对方用了大面积的红色,一整面墙几乎能渗出血来,在冷幽的光线照射下,看着十分渗人。
以大面积的红为底色,有一个浑身黑色的人出现,这个人站得很高,世家公子在仰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