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似乎诡异的恢复平静了。
今日上京无事,就算有,也是暗流涌动。
齐石自杀,随她心愿,一命抵一命,并未声张她是凶手。另一名杀兄女学生也低调处理,并未掀起什么风浪。
最多是九公主拍着桌子骂两句,该死的文晏,拍拍屁股走人了,惹一堆麻烦事儿留给我。
她和文晏之间气场不合,主要原因在于两个人主意都很正,都想领导对方。所以九公主毫不犹豫的抛弃了文晏,向谢韫玉抛出橄榄枝,虽然失败了;文晏也是毫不犹豫的抛弃了她,把她当成踏脚石,踩着她入宫了。
九公主那么骄傲,一向只有她抛弃人的,哪有别人抛弃她的?
谢韫玉从九公主最近阴晴不定的脾气判断,文晏得陛下召见之后,估计颇有前途。至于在什么方面得到了陛下的赏识,很疑惑,但没消息。
反正这个人只要活着,她们迟早会再交手的。
谢韫玉在看见文晏狼狈求生以后,就好像打破了对她的滤镜,她已经没办法之前那样的压在谢韫玉心上了。
话虽如此说,谢韫玉还是会午夜梦回,从床上直腾腾的坐起来,抓一抓乱糟糟的头发大喊一声,“老子一定要弄死你。”
顾留春耳边一声炸雷,瞬间睁眼,身体多年本能逼迫着自己骤然清醒,眼前没有突如其来的敌人,没有刀,没有剑,没有暗器,只有一个说梦话的谢韫玉。
她向后一仰,继续呼呼大睡。
顾留春睡不着了,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想着静气凝神一会。
她一个翻身就踢出一脚,踹在他胸膛上,他有吐血的冲动。她故意打闹从来伤不着他,她无心之举,真的很伤人。
最近的谢韫玉在睡梦中都很暴力。
顾留春看着她的脸,心想我不能再这么纵容你了。
他肉眼可见的下眼发青,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于是果断抱着被子分房睡,等谢韫玉冷静一下吧。
谢韫玉就发现某一天毫无征兆,夫妻的感情说淡就淡了。
顾留春一连七天睡在书房,每天晚上要么看卷宗,要么看书,反正就是很忙。
谢韫玉特意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云鬓花颜金步摇,就等着他来芙蓉帐暖度春宵,结果顾留春纠纠结结一番,说什么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反正就是她发出邀请了,邀请失败了。
她不敢置信,上下打量一番:“你真的是顾留春?”
顾留春叹了口气:“如假包换。”
谢韫玉心想,你现在就是真的,我也想把你换了。
她气哼哼一扭身,一步三摇,屁股向两边晃,风吹花乱颤一般,走得叫一个魅态横生。
顾留春左手伸出手去想挽留她,右手把左手摁住。
不行,谢韫玉消气一般要用半个月,现在过去就是羊入虎口,大理寺少卿不能顶着熊猫眼去官署。
谢韫玉出了书房的门,冷风一吹,嚯,夏天过去了吗?
她凝重的想,少卿大人难道床笫之间乏力了?
或者更严重,他们两个到了中年夫妻亲一口,噩梦能做好几宿的地步了。
不至于呀,她还是年轻貌美呀。
一定是厌倦了!
于是乎,每晚睡觉的时候,她睡得更暴力了。
每天晚上做梦除了大骂文晏,外加一个顾留春。
就在这个时候,莫桑和司棋登门。
司棋喜气洋洋的,红苹果一样的脸蛋,喜上眉梢:“大长公主已经亲自登门提亲,我那边的家里头也同意了,日子就定在了八月十二。”
谢韫玉没有露出为她高兴的深情,反而一脸凝重的叮嘱道:“需要我帮你逃婚吗?”
司棋露出迷惑的表情:“哈?”
莫桑额头青筋直跳,嘴角一抽:“夫人!”
谢韫玉假装听不见他带着恐吓的威胁声音,握着司棋的小手,说:“我已经预想到你成亲之后面临的可怕了。”
司棋解释道:“大长公主虽然看着像妖婆子一样,也的确和妖婆子一样,但我不怕,她说话奇奇怪怪的,我根本听不懂。”
论无知者无畏的好处。
谢韫玉叹了口气:“成亲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即使成了亲,你也可能夜夜独守空房。”
莫桑忍无可忍:“夫人!”
谢韫玉摆了摆手:“凶什么凶,我只是跟她探讨一下婚姻的可能性,你不想听你可以出去。”
“我怕我出去一会儿,你把我现成的娘子就弄没了。”莫桑吐槽道。
谢韫玉唉声叹气:“别看他现在恨不得时时刻刻紧贴着你,将来呀……”
莫桑眉头一皱,一把揽过司棋,搂着人的肩膀,说:“夫人,姑爷要是有什么让你不满的地方,别牵扯到我。”
谢韫玉义正言辞道:“和少卿大人有什么关系,我就是给司棋传授点即将为人家妻子的知识。”
莫桑眼睛一眯,信你的鬼话?他凉凉地说:“夫人说的这些不合我心意,我们的婚礼就不邀请你参加了。”
“祝你们两个百年好合,永不分居。”谢韫玉不可能不出席司棋的婚礼,只能给一些发自内心的期盼祝福了。
莫桑这才算满意,但他转头之际,谢韫玉偷偷告诉司棋,不要给男人准备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