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留春回家的时候,听说妻子办了给自己庆祝升职的宴会,衣服都没换,就去了宴会上。
他存在感太低了,大家都没注意到他,他坐到了谢韫玉身边,用指尖戳了戳她的肩膀,问:“我不在家也能办升职宴吗?”
谢韫玉扭头看见他,露出惊喜的神色,灿烂笑着:“可以啊,就是你兢兢业业在外边打拼,我才能在家里开宴会啊。”
顾留春沉默半晌,说:“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回来了,所以想要……”
“我说的当然有道理了。”谢韫玉给他比了个嘘的手势,“别说话,安心听八卦。”
“五皇子真可怜呐,少时也是出了名的神童,可惜被天花毁了脸,又在朝中又没什么作为,陛下给他指了个皇妃,结果正妃太骄纵了,嫌弃他样貌丑陋,皮糙肉厚,自入王府起每天都哭哭啼啼,愁眉不展,每逢十五对月长叹思念家乡,叹息不绝于耳。五皇子生气,说正妃是穷女子相,不配嫁入皇家,享受不了皇家的富贵。两人闹得家宅不宁。我还去劝过呢,结果正妃说,丑陋就罢了,床笫上也不和心意,尺寸……”
东风一听她越讲越糟糕,赶紧打断:“堂姐,不如说说九妹驸马射杀其面首的事。”
谢韫玉着急:“你别打断郡主。”
侯细姿给嘉禾郡主斟酒,“您接着说。”
东风翻白眼,糟糕的女人们。
他余光扫见突然出现的顾留春,招手把人叫过来,两人耳语,他问:“你不管管谢韫玉吗?”
顾留春反问:“你能帮我要一副碗筷吗?”
东风鄙视他的家庭地位,帮他向丫鬟要了一副碗筷。
顾留春一面吃饭一面听八卦,并分析八卦真假。
大家听得津津有味,在场只有侯细姿没嫁人,但她性情彪悍,谁都不避讳着。
嘉禾郡主喝多了,啥都敢说,讲着讲着说到了东风身上,“……听说三殿下要娶的那家柳小姐,有点问题。”
东风好奇了,端着酒杯凑过去,“有什么问题?”
嘉禾郡主虚着醉眼看见东风放大的一张脸,刷地吓了一跳,立马醒酒了:“特别貌美。”
东风不依不饶地缠着嘉禾郡主,“堂姐,别敷衍我啊,我好奇心太重会死的。”
嘉禾郡主装酒醉,什么八卦都不讲了,大家用看冤种的眼神看着东风,都怪你。
总的来说,宴会非常顺利。
宴会结束后,谢韫玉站在府门口恭送诸位。
大长公主地位崇高,率先离开,莫桑跟在她身边,冲着谢韫玉点了点头,视线在府内蒙着面纱的司棋处扫了一眼,转身上了马车。
谢韫玉在马车边相送,低眉敛目,十分温顺地说:“今日多谢大长公主解围,如果不是大长公主在,事情没有那么容易解决。”
她寻思,既然对方愿意和自己和解,橄榄枝都递过来,自己也没必要端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化干戈为玉帛吧。
大长公主喝多了酒,醉醺醺的暴露了内心,阴阳怪气道:“谁让我有个不争气的儿子,你简直白捡了个儿子。”
谢韫玉想:臭老太婆!
莫桑腹诽:臭老太婆!
“堂姐,我真的要死了,我会在遗书上写是你杀了我。”东风还在纠缠嘉禾郡主。
嘉禾不堪其扰,匆匆上马车离开,速度之快谢韫玉都来不及和她告别之际说说话联络感情。
谢韫玉幽幽地看着东风,不要骚扰我客人呐!
东风恢复平日的淡然,“再看我,我会在遗书上加上你的名字。”
谢韫玉消停了。
侯细姿拍了拍她肩膀,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今日发脾气不是冲着你,是我这些年习惯了,有人伤我,若我不大闹一场,那他们接下来就会变本加厉。疯子也比受人欺负强。”
东风嗤笑一声:“侯小姐这么彪悍,也有人敢招惹你?”
侯细姿看着东风,面无表情说:“三殿下就敢啊。”
东风觉得自己下面凉飕飕的,疯女人。
谢韫玉能理解侯细姿像个刺猬一样,她刚好是个河豚,不仅带刺还有毒呢。她温柔地说:“我觉得侯小姐说的很对。”
“下次见面可以叫我细姿。”侯细姿被丫鬟搀扶着上了马车,车轮滚动一粒小石子被甩了出去,飞速旋转,滚进了两旁的水沟。
谢韫玉看着仅剩的硕果,送走了东风,她今天就完美落幕,大功告成了。
她委婉的撵人:“三殿下,需要我扶您上马车吗?”
东风哼唧了一声,转身进了秦国夫人府,“我找少卿有事,愚蠢的女人,给我们送两个果盘到书房,解解酒。”
顾留春这些天一直在追查太液池一案,如今回家说不定是有大收获,谢韫玉猜测二人必然是要商谈大事,立刻吩咐司棋去准备果盘,她匆匆跟进了书房,一进去就听见东风非常严肃的话。
“顾留春,你要如实的回答我。”
他声音一娇,“哎呀,快告诉我柳小姐到底有什么问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