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姚黄铺完了床,赵粉豆绿伺候谢韫玉洗漱完毕,她准备上床休息。
司棋用一张冤种脸盯着她看,目不转睛的那种。
谢韫玉一开始准备当做没看见,但对方目光太有灼热度了,她忍无可忍地翻了个身,说:“我最多允许你说三句话。”
司棋噼里啪啦问:“您和小顾哥都心意相通了还孤枕独眠?您和小顾哥都心意相通了还孤枕独眠?您和小顾哥都心意相通了还孤枕独眠?”
谢韫玉感觉被插了个遍体鳞伤,用被子蒙住脑袋,成缩头乌龟样。
司棋蹲在床头幽幽地说:“您不敢吗?”
谢韫玉闷闷道:“超过三句了。”
司棋说:“夫人,你就会给我立规矩。你给小顾哥立规矩啊,让他酉时(18—20点)就上你的床,脱了衣服,折腾到戌时(20—22点)再睡觉。我们给他漂亮的院子,舒服的衣服,好吃的食物,是为什么?”
谢韫玉说:“我喜欢他?”
司棋摇头:“不,我们需要一个男人生孩子。该他出力了,生孩子他都不想出力,难道要找别人帮忙吗?”
谢韫玉犹豫:“可是……”
“你别可是啦,对人前巧语花言,没人处便想张生,背地里愁眉泪眼。”
“张生是谁?”
司棋沉默片刻,突然来了个旱地拔葱,把谢韫玉从被窝里拖出来了,“春宵苦短日高起,你给我起来去他屋吧!”
谢韫玉被她推搡着,脑袋迷糊:“你还会背诗?”
司棋自豪道:“和莫桑相亲的都是才女,我想试试。”
谢韫玉沉吟:“虽然我不是才女,但我觉得才女应该不背春宵。”
司棋不想和她讨论了,抱起枕头被褥,直奔顾留春房间。开玩笑,西厢记她可是请三宝读了一遍,牢记于心。
红娘来啦。
谢韫玉半推半就来了顾留春房门口,她心底多半是有些期盼的。司棋说的对,花了那么多钱,只摸手手不划算。
顾留春打开房门,就看她在月光下清丽脱俗,不施粉黛的容颜比荷花还美丽,他的视线在她白皙脖颈停留三秒,若无其事扭开头,问:“什么事?”
谢韫玉搅一搅衣袖,面颊绯红,“我胳膊疼,记得你会医术,就来找你看看。”
顾留春让出门,“你进来我帮你看看。”
两人在桌边坐下,谢韫玉伸出一截藕臂,特意露了没有烫伤的那边,白璧无瑕,在灯光下连细绒都掩去了。
她羞赧说:“你能治吗?”
他在谢韫玉的手臂穴位上按了两下,时不时问,按这疼不疼。她当然不疼了,她有点痒,她把痒都说成了疼。
顾留春不动声色道:“胳膊伤病有点严重。”
一对男女在心如火的看病,司棋一个人热火朝天的铺被子,顾留春的床上加了被子和枕头,成双成对看着就舒服。
她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顾留春一回头,发现床上被改动了。他轻声问:“怎么还多了被子和枕头?”
谢韫玉“哦”了一声,开始编瞎话:“怕你晚上冷,两个被子暖和。”
“那为什么有两个枕头?”
“一个软枕头,一个硬枕头,可以换着睡。”
顾留春看着谢韫玉,浅浅笑着,不说话。
谢韫玉捂着脸:“就当我没来过,行不行?”
顾留春还是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