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彬被流言蜚语搅和的去不了国子监,他实在不想听同学们阴阳怪气的话,和那些嘲弄的眼神。同龄人之前的欺凌往往一触即发,都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何况如今有了正当的理由。
就算他年纪轻轻就城府颇深,也受不了连老师都看不上他的眼神。当然,也可能是他自尊心作祟自以为的。
史太君一向疼孩子,也知道自家孩子争气,不去就不去了,在家读书也是一样的。
到了秋天考试,连考了三天,文彬一脸菜色的回家,史太君问他考的怎么样,他只是一味摇头,看着就不太行。
结果也没出人意料,他落榜了。
他恨恨地一捶桌子,手震得都红了。
史太君大叫一声冤家,赶紧让鸳鸯看看手有没有伤到,“你这孩子,没考上就没考上,伤害自己做什么。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吗?下次再考就是了。”
文彬眼眶微微发红:“孙儿读书,无论是天寒还是酷暑都不敢懈怠,眼看着就能考上举人,却不被破坏了,要不是谢韫玉,何至于此。”
史太君有些惊讶,她抬抬手把其他丫鬟都撵走了,探着身子问:“你怎么知道的?”
“大娘都跟我说了。”文彬眉头紧锁。
史太君震惊了,“她和你说这个做什么,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文彬一愣道:“大娘不是给谢韫玉背黑锅的吗?”
“她这么跟你说的?哎,别听她的,是她不检点被谢韫玉给抓住了,谢韫玉一口咬定一定要报官,不然她就透露消息给外边,我想着脓疮不如主动自己挤破,要是流言蜚语更难听,所以才报了官,说是强姧。”
文彬震惊了好半天,回忆起家庙那天谢韫玉奇怪的表情,脸蹭的一红。什么打她的脸?是大娘的脸被自己打肿了。
他浑身上下更难受了,好像是个笑话一样,脾气更差了。
整个宁远侯府愁云惨淡,下人们都不敢笑,怕触了主子的霉头。
只有谢韫玉的小院自顾自过的欢快,她过生辰还办了两桌宴席,请院里的奴婢们同乐。
司棋说:“咱们还放烟火,太热闹了会不会不好,史太君最近连厨子都骂。”
谢韫玉笑了:“让她来骂我啊。”
史太君倒是没骂她,但把她请过去了。
帘子一掀,史太君斜歪歪的躺着,文彬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祖孙正说着话,伴随着谢韫玉的到来,话自然是被打断了。
文彬起身行礼:“见过母亲。”
谢韫玉笑盈盈:“不用多礼,母亲,文彬这孩子就是被你教的太知书达理了,一家人闹的好生分。”
史太君笑眯眯:“哎呀,他是读书人嘛,都读成木头脑袋了,见谁都这样。”
谢韫玉嫣然一笑:“读书是好事,使人通明。前些日子他还跑到大嫂那里,劝大嫂读读书。”
文彬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子,简直无地自容。
史太君看了文彬一眼,觉得挺奇怪的,但眼下也不方便问。她叹了口气,很难受地说:“你大嫂是真倒霉,有那么禽兽的畜生表弟,搞的咱们全家都不安宁。文彬为了好好读书废了那么大的近,结果被他搅和的国子监也去不了,考试还落榜了,我现在要恨死他们了。”
谢韫玉冷笑,净扯淡。
上辈子什么都没发生,文彬也没考上。是谢韫玉想方设法找到一本绝世古籍,讨好了乞骸骨归乡的国子监大儒,请人家指点了文彬一年,一年后他再次重新科考,一举考中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