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玉一进门就被难闻的味道熏的屏住呼吸,她知道坚持不了多久,但她倔强的不想一开始就接受。
直到门打开了,那个男人出来了,长了一张顾留春的脸,她被惊到了,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然后被难闻的气息呛到咳嗽,眼泪都流了下来。
司棋以为夫人是被气到的,她也很生气,质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顾留春完全没有被堵在家门口的慌张,淡定地回答:“路过,这就走。”
莫桑冷笑一声,还想走,上前一步扒住顾留春的肩膀,顾留春回身就是一脚,莫桑双手成交叉挡住,但被那股大力踹的直后退。
顾留春借机往出跑,刚到门口只听嗖得一声,伴随着大娘凄惨大喊:“我的碗!”他脚步一顿,侧身躲避,砰的一声碗碎的四分五裂,还来不及庆幸,便察觉到冷意袭来,莫桑丢出的令一利器已经飘然而至,他再次闪躲就没那么幸运了。
飞过来的匕首戳进了他的帽子边缘撞向门口的木头门,深深的插了进去,而他躲闪的动作恰好撕开了帽子,头发涌了出来。
他圆滚滚的脑瓜上覆盖着微微发黄的发,很短,不过耳朵。
谢韫玉终于适应了这里的味道,鼻子已经闻不出特殊了,她大喊道:“不许打架。”
最终大家决定来到院子里好好交谈,院子太小了,几个人一站就显得拥挤,大娘躲在屋里趴在窗户边看着可疑的一群人。
谢韫玉毫无疑问是领头的,她率先开口:“你就是空明?”
顾留春也不准备辩解,就“嗯”了一声。
莫桑看不惯他无所谓的态度,厉声说道:“你不是道士吗?怎么还成了和尚!身份还挺多,用的过来吗?”
顾留春随意地说:“我经常看破红尘,以各种姿势。有时候是道士,有时候是和尚,据我所知,没有法律规定只能固定有一个信仰。”
“法律没有规定,法律之外有很多规定,比如我就不喜欢当了和尚又当道士的男人,我觉得这个男人反复无常的样子很像个女人!”莫桑动作凶狠地把门上插着的小刀拔了下来,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如果不是外出受到限制,现在迎接顾留春的应该是一把大砍刀。
谢韫玉做了个停下的手势,说:“这里面应该有什么误会,他不是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梶椎骨有一些凸起,顾留春的梶椎骨是平的,她已经检查过了。
顾留春低着头不吭声。
谢韫玉遗憾道:“我是追查那个男人,查到了寺庙最近只走了一个空明,所以怀疑空明和那男人是一个人。现在看来,方向查错了。不过很巧,那个时候你也在寺庙,你有没有见到谁比较可疑。”
顾留春轻声问:“你找到他会怎么样?”
谢韫玉比了一个杀人灭口的手势。
顾留春看了她两眼,摇头含糊地说:“没看见谁可疑。”
谢韫玉有些失望,这代表着连和尚这条线索都断了。
莫桑有点按捺不住,追问道:“你真的确定不是他?他太可疑了。”
谢韫玉摇头,如果是顾留春的话,她或许还能接受,可惜不是。她有点颓废,又看大家都很沮丧。
莫桑恨恨地握紧拳头无处发泄着愧疚的愤怒,司棋苦着脸后悔当日吃了司琴给的苹果。
不能这样下去了。
她只得打起精神,故作轻松地说道:“也别白跑一趟,我请你们吃好吃的,聚回楼随便点,挑贵的点。”
顾留春严肃地思考完了,慎重地问:“能打包吗?”
谢韫玉看完他居住的环境,觉得他完全在自己平日施舍的范畴内,于是用力一点头:“能!我可以让人做一桌新鲜的给你装食盒里,加点冰块的话,大概能吃个两天。”
顾留春心想,她控制不住她自己吗?又开始对我好了。
谢韫玉心想,他好像真的是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