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死?
呵,这臭小子以为这就是最重的誓言了吧?
可惜他不知道,他拿来哄她的话,远安早就为她做过了。
“远安”,愿安。他曾对她说,“阮阮,我会护你一生平安。”
他做到了,可是她却失去了他,她还让他带着遗憾,魂飞魄散。
那样好的远安,她都狠着心没给他生个孩子。就眼前这小破孩儿,他凭什么?
她用力推开了周盛颐。“用不着。你又不是远安。”
周盛颐登时炸了,“你说谁?冤案?”
“这个‘冤案’,他特么究竟是谁?老子守了你这么多年,他是什么时候钻的空子!”
“冤案”!
嘶……远安的名字到了这臭小子的嘴里竟然成了“冤案”!
阮田田抬手照着他天灵盖就又是一巴掌,“臭小子,你跟谁老子老子的呢?”
周盛颐那长着美人尖儿的脑门儿都被她给拍红了。
“阮、田、田!”他一个字一个字叫阮田田的名字,满含威胁意味,“是你惹我的……”
阮田田不由得瞪他:“惹你怎样?你想打回来?”
“只是打回去?你想得美~”周盛颐冷不防伸手,一把将阮田田抱起来。
阮田田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一秒钟,她竟然坐在了他腿上!
两人近身相贴!
夏日的燠热,越发要爆开一般。他滚热的气息撞在她皮肤上,本来就满是细汗的身上,更加湿腻。
“阮田田你少给我岔开话题!你最好乖乖告诉我,这个‘冤案’究竟特么是谁?”
阮田田气得蹬腿,想要从他腿上蹭下来。
“没有冤案!谁知道你说的是神马鬼话!”
“我又不是包青天,你当你自己是窦娥呢?你要是真觉得自己冤,那你买块豆腐自己撞死不就行了?”
她的否认,却越惹他不快。她越是否认,他越是觉得这个“冤案”太有威胁!
他伸手一把抓住她手腕,固定在她头顶!
“阮田田,你要是不告诉我‘冤案’是谁,你信不信我在这儿就要了你?”
“老子守了你八年,从长第一颗青春痘起,老子就每个晚上都是你!谁特么敢比老子还快一步抢走你?”
他怎么可以跟她说这么过分的话!
“周盛颐,你给我闭嘴!”阮田田冲他耳朵,低声地叫。
毕竟是老筒子楼,各家墙壁相连,门窗也都开着。她不敢吵到邻居。
她想举手捂住耳朵,可是手腕却被他死死地钉在墙上。
她只能努力扭转身子,可是——因为双手的上举,衬衫领口发紧,她的身形就更是在他眼前纤毫毕现!
他也留意到了,一双眼不由自主地凝视着她那里,眼角点点泛红。
“你赶紧撒开我,你听见没!待会儿袁奶奶就回来了,让她老人家看见,你好意思吗你?”
她唯有搬出袁奶奶——他外婆来当挡箭牌。
他从满月起就是跟着他外婆长大的,老人家在他心里分量很重。
没想到周盛颐这一刻却什么都顾不得了,一双手臂紧紧箍着她,兴奋到微微发抖。
“你以为我外婆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思?她就算回来看见,也会笑呵呵直奔厨房,给咱俩做一碗双黄的荷包蛋!”
阮田田气得闭上眼睛。
不行,不能跟这小破孩儿再来硬的,这臭小子他吃软不吃硬。
她深吸口气,脸上便换了表情。
她冲他嫣然一笑,“你想知道冤案是谁?行,我告诉你。”
她妙眸流转,“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个条件。”
“说!”周盛颐咬牙切齿。
阮田田先瞪他,“有这么说话的吗?你先放开我,咱俩心平气和才好说话。”
周盛颐眯眼,浑身都是危险的气息,“不放。”
阮田田抬眼望向老旧的天花板,“那就让‘冤案’的秘密,一辈子都成为你心底的谜题。”
“你如果觉得那样更舒服,那我也正好不想说呢。”
从小到大,对付他,激将法大多是有效的。
果然,周盛颐又眯眼打量了阮田田半晌,终于缓缓松开了手。
阮田田这才悄然松了口气,赶紧将汗透了的衣裳重新拽整齐了。
“说。”他眯眼看她,将她强自镇定都藏不住的一丝慌乱纳入眼底。
阮田田收拾完,抬眼迎上他的。
“只要下学期英语不挂科,那我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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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田田说完了,就气定神闲地欣赏周盛颐一脸的气急败坏。
被戳中心窝子了。
因为从中学到大学,这位的英语只及格过一次。
唯一的那一次例外是高考。
平时就50多分的他,高考竟给她考出个破天荒的120分回来!
多亏这成绩,他竟然过了特招线,考上了东海大学和舰桥的中外合作!
东海大学是国内顶尖985,舰桥是世界顶级名校,两强结合的中外合作也是国内最好的中外合作学院。
好容易盯着他考上了大学,可结果这位英语就又不及格了。东舰学制是2+2,他英语挂科就没办法出国去上课。
他因为英语这拦路虎,就只能留在国内上课,那他这2+2就得变成4+0了。
他爸那初中毕业、白手起家新晋成为的百亿富豪,还等着他出国挂个名校衔回来,好回乡祭祖呢。
他要是出不去,她都替他家祖宗着急——老人家们都卯着劲儿在地底下等着冒青烟呢,他不来,这烟可往哪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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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盛颐凝着阮田田咬牙切齿:“你故意的。”
阮田田叹口气:“是啊~”
“因为你这臭小子逼一逼还是有潜力的。”
比如高考那次。
她的得意还没持续半分钟,周盛颐便猛地向她倾身过来。
他两手撑在她身体两侧,掌心抵住塑料凳子。
“……可是你该没忘,高考那次,你是答应了我什么。”
阮田田喉咙突然发干、发甜。
她当然记得。
“阮田田,让我亲一下。”那年,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