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我莫名其妙就到了荒郊野岭。
周围全是纸人,月色之下。那些点了睛的纸人,诡异至极。
怎么回事?我是怎么突然到这里的?刘猛哪去了?更关键的是,这些纸人是从哪来的?
我的法器,符纸全都在客栈里。
没有那些东西的在手,我心里有些没底。
好在纸人只是看着我,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我心想还是应该尽快离开此地,回到有客到客栈,同刘猛汇合。
可就在这时,不远处山野里,火光骤起。
唢呐声伴随着哀乐,由远及近,视线可及之处,只见一队送葬人群,冲我而来。
这是,大晚上遇上白事了?
之前就听刘猛说起过,封门村最近白事频繁,每家总有老人去世。难道这么巧,今晚正好遇上村里有人出殡?
我深吸一口气,绕过周围这些纸人,缓步走向出殡队伍。
刚走到山道上,一打眼,冷汗就顺着后背下来了。
那浩浩荡荡的出殡队伍,从吹唢呐,到抬棺材的,竟然也全都是纸人。
打头那两纸人手里捧着的黑白照片,上面的人居然是刘猛!
艹!
这是撞邪了。
看来刘猛没有说错,纸人随便点眼,真会犯忌讳。
没有法器和符纸,我对付不了这些纸人,更加破不了这个邪术。
我原本想趁着送葬队伍没发现,赶紧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但我赶一转身,身后那片山道上,又传来异响。
与前面的送葬队伍不同,这次从身后走来的,是一队迎亲队伍,锣鼓鞭炮齐刷刷炸响,十分热闹。
抬轿的和敲锣的,依旧是纸人。
站在队伍最面前的两个纸人,同样手捧着一张照片。
上面穿着婚服,一脸喜庆的新郎官,居然是我。
在看见那张照片的瞬间,我的整个身体就被定住,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看着迎亲队伍在不断向我靠近……
迎亲和出殡队伍汇聚在一起。所有纸人全部站定,齐刷刷看着我。
那些空洞的眼神里,写满了怨毒。
下一秒,轿门敞开,一股吸力将我直接给吸到了那顶轿子里面。
我拼尽全力,咬破舌尖,将舌尖血一口喷出来,这才勉强能够活动身体。
轿子外面,锣鼓声和唢呐声汇聚在一起,那些纸人抬着花轿,似乎朝大山腹地走去。
而这看似不堪一击的大红花轿,此刻却坚如磐石,不管我怎么使劲,怎么用力,甚至又喷出了一口舌尖血,竟然都没法打开轿门。
“咚咚咚!咚咚!”
就在这时,大红花轿底部,传来异响。
三声敲击,连着两声轻叩,像是有人在传递什么信号。
我心下一沉,当即以同样频率进行敲击。片刻后,那大红花轿底板下面,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小白爷,是你吗?”
果然是刘猛!
刘猛的扎纸铺,和二叔的丧葬铺是共用一个门面,两个店铺中间就隔了一扇薄薄的墙壁。
有时候,我被刘猛的打呼声吵得睡不着,就会以这个频率敲墙,把这货震醒。
没想到时间久了,刘猛竟然将这个敲击频率给记下了。
我贴着花轿底部,询问刘猛情况。
“你人在哪?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刘猛说他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小白爷,俺睡的迷迷糊糊的,一睁眼就进到了这个箱子里,出也出不去,外面全是唢呐声。直到刚才,俺听见上面传来敲击声,才猜测可能是你弄出的动静。小白爷,咱们这是遇到什么了?”
看来,刘猛和我一样,一睁眼,就莫名其妙的离开了客栈,接着遇到了那些诡异的纸人。
我将所见情况一五一十告诉给刘猛。
“咱们遇到的,可能是红白撞煞。”
红事指结婚,白事指出殡,这两件大吉大悲之事若是撞一起了,就很容易产生煞气。
“红白撞煞?”刘猛深吸一口气,嘀咕道:“俺听白爷提起过,这红白撞煞有点类似阴兵借道,若是不巧赶上了,阳气不足的人就容易被卷进去。轻则大病一场,重则当场去世。
可小白爷,俺不明白,咱们不是在客栈睡的好好的吗?怎么莫名其妙就被卷进红白撞煞里了?”
我思索片刻,告诉刘猛,今日所遇的红白撞煞并不寻常,明显是有人用那些点了睛的纸人,设计我们。
“客栈里有人嫌咱俩碍眼,想借这邪法,将我们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