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的选择不怪你，但你说待之如妹，几分真假？”
死族疯子放下酒坛，神色忽然肃穆，眼底更是迸发出几缕可怕的死意光辉，让叶云都顿生一种如绵羊被猛兽盯住的恐怖感。
他不怀疑，一旦答案不是这死族疯子想要的，必将对他发出可怕攻击，要将他埋葬于此地。
不过叶云心颤只是一瞬，他微笑道：“在我心里，叶栀并非什么死族圣女，只是一个很容易满足，且很可怜的丫头罢了，我要做的，就是给她足够的温暖。”
死族疯子神色不变，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叶云，那双目光很可怕，但叶云却是无所畏惧，因为，这就是他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想不到，偌大的死族，竟比不过你一个人族。”
死族疯子忽的笑了，有些苦涩，有些嘲讽，“就不知，你有这心，是否有足够的实力，护她周全。”
幽幽感叹，死族疯子继续狠狠灌酒。
“所以，第二个问题，你护她之心有几分？”酒坛落空，死族疯子再看叶云，眼中又现锐光。
几分？
叶云没有着急给答案，而是有一瞬思索，“我不知道该是几分，但我知道，我在，绝不容许她受伤害。”
或许初始时，叶云只是心疼叶栀，想给予温暖，好好保护，但自叶栀助他证道险些飘散的那一刻起，意义再不相同。
叶栀能为他不顾一切，他同样也能不惜性命。
“如此，我便放心了。”
死族疯子的眼瞳逐渐柔和下来，在锐光散尽前，还有一句，“但若是让我知道你没有做到，有愧圣女，即便是背负这炼魂渊，我也定追杀你至死方休。”
叶云能感受到死族疯子的坚决，但他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这种事不会发生，便也不会有这种可能。
“前辈可还有问题？”
见死族疯子继续喝酒，没有再问，叶云这才开口，试探问道。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能告诉你的，可以告诉你，权当是将这个善缘结的更大些。”死族疯子边喝边道。
没有了刚才的肃穆认真，恢复了初始时的随意洒脱，仿佛这世间，圣女是他唯一还有几分牵挂的人，其余事物，都不放在心上。
叶云神色一正。
他早就按耐不住心中那些疑惑，等此刻已经等的太久。
“前辈能否告知，叶栀于死族究竟意味着什么，或者说，叶栀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叶云正色问道。
他和青羽都有猜测，只是那猜测太过恐怖，根本不敢想象，此刻，他想了解真正的真相。
“不可说。”死族疯子随意道。
叶云神色一僵。
他如此激动，如此兴奋，还如此期待，结果却是不可说？
就如刚刚燃起的烈焰，哗啦一声被水给浇灭了，这种感觉，可不好受。
“叶栀，可是传说中的天道？”
叶云不死心再问，不给死族疯子回应的机会，抢先再道：“前辈只需回答是与不是便可。”
死族疯子根本不在意后面那句话，他自顾自痛饮，随即轻飘飘一句，“圣女的事，不可说，你还是换其他问题吧。”
叶云无奈。
索性不再询问，而是抱拳道：“那便请前辈说说能说的。”
死族疯子微微放低酒坛，停下痛饮，眼角余光饶有兴致的看向叶云，“有趣，有趣的家伙。”
仰头痛饮后，死族疯子放下酒坛没有再拿。
“你小子也是身怀绝密的人，而且圣女和宇宙界碑都在你身边，有些事，你便注定无法跳脱，既如此，告诉你一些事也无妨，也好尽早做些准备。”
死族疯子看向叶云道。
叶云神色肃穆，安静聆听。
“你手中的宇宙界碑，严格来说，应该称作观澜宇宙界神碑，是观澜宇宙的最强器物。”死族疯子道。
嘶！
闻得此言，叶云瞬间骇然倒吸。
最强器物！
而且还是宇宙最强器物！
这是何等概念？
意味着他手中的帝碑，是诸天万界最强器物，无一能与之媲美？
等等。
观澜宇宙？
这个名字，叶云还是第一次听闻。
“前辈所谓的观澜宇宙，是指外面那片宇宙，也就是前辈口中的虚界吗？”叶云看向死族疯子问道。
“是也不是。”
死族疯子道：“曾经的观澜宇宙浩瀚无垠，何止亿万世界，但突然的变故，致使观澜宇宙格局大变，如今的虚界，都是后来形成的，而当年很多很多势力，如我们死族这般，都消失了。”
嘶！
叶云更是震撼，心神震荡无比。
死族疯子这番话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外面那片宇宙之外，还有很多如死族世界这样的世界，是什么世界，有怎样的种族势力，他们又在何处？
“难道传闻是真，天道曾有崩塌？”突然，叶云似想到什么，神情猛变。
死族疯子提到变故，仙界曾有传闻，天道是有崩塌，难道那变故就是如此？
天道崩塌，神道有缺。
虚界，消失的势力世界，所谓的观澜宇宙，并不完整的宇宙，真相，究竟是怎样的？
“天道，崩塌，呵呵……”死族疯子轻笑连连，却并没有回应叶云的问题。
他又猛灌一坛酒，随意道：“虚界是真实存在，那里的万千种族，亿万生灵，都是真真切切，之所以被称作虚界，只因那里世界不全，规则不全，但我们何尝不是如此。”
说到这，死族疯子顿了顿，猛灌一口酒后道：“在外界看来，他们出于完整的种族世界中，而虚界却是崩塌过的宇宙，再加上规则不全，已然不是原来那片真实的宇宙，故有了虚界之称。”
“但所谓的规则，残缺和完美谁又能定义，虚界帝境是极限，真实世界神境为绝巅，可神境之上呢，路又在何方？”
“哪怕是观澜宇宙最完整时，一样是有极限，以此而定义虚界，实则并不严谨。”
叶云喃喃点头，对于死族疯子最后这观点，倒是极其认同。
所谓的虚界，只是发生了变故，许多世界和势力消失了，让得观澜宇宙不再完整，规则不如以往强盛完整，便称之虚界。
这是毫无道理的。
比如外面那些偏远星域的粒子世界，世界层次本来就低，在仙界面前就如尘埃，难道就要称之为虚界，认为其虚假不真实？
“前辈，神境会是极限吗？”叶云不由问道。
刚才死族疯子提到一点，真实世界的绝颠就是神境，神境之上无路了吗？
还是说，神境就是极限？
“神境怎么可能是极限。”
死族疯子摇头而笑，“若神境就是极限，观澜宇宙又怎会崩塌。”
轰！
听到此言，叶云心神狠狠震颤。
这句话里面蕴藏着两个意思，神境不是极限，其上还有路，然超越神境的，可能不是观澜宇宙的。
这意味着，宇宙之外，还有其他世界，宇宙之无垠，超乎想象。
死族疯子似一眼就能看出叶云在想什么，他屈指轻轻一划，地面石快上出现一个圆圈。
“看到这个圆了吗？”死族疯子开口。
叶云眼眸微低，点点头。
“这个圆，你可以理解为粒子世界。”
死族疯子开口，随即再屈指，又是一个圆圈，将最先的圆圈包裹进去，“而这个圆，便是你所知的宇宙。”
“你能修炼到这一步，站在虚界之巅，当能理解这点，那么。”
说到这，死族疯子微微停顿，再一次屈指，画出一个更大的圆，将前面两个圆圈一并包裹进去。
“粒子世界外有虚界，有观澜宇宙，那么观澜之外呢？”
轰！
叶云浑身一震。
所谓的虚界，所谓的观澜宇宙，已是让他感到震撼，然而，在这宇宙之外，还有更浩瀚，且更恐怖的存在。
叶云不由生出一缕感叹，在浩瀚无垠的宇宙面前，任何修行者，都是如尘埃般渺小，哪怕已是修炼到神境。
而接下来的话，让叶云更是震骇。
“在这圈外，又是怎样的宇宙，又有谁能知？”死族疯子话音幽幽。
“这外面，还有宇宙？”叶云低声惊呼。
虚界，观澜宇宙，外面宇宙，再之外，竟可能还有宇宙存在？
难以想象，那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宇宙无垠，对于宇宙，永远要保持一颗敬畏之心。”死族疯子道。
叶云沉默，心中很是震撼。
此刻他只觉自己就是尘埃，是那般渺小不堪，想想所有的无敌仙帝，如此盛名未免有些可笑了。
死族疯子没有继续说圈外的事，甚至连最外面那个圈都挥手抹除掉，
“你现在要看的，不是那些未知的宇宙，也不是观澜之外，甚至都不是观澜，而是虚界。”
叶云收回心神，重新回到虚界上。
死族疯子说的没错，现在看未知宇宙太远，看观澜之外都太远，甚至整个观澜宇宙，对他而言，都极其遥远。
他能看的是眼下，是虚界。
“如前辈所说，观澜宇宙当年遭遇大变，致使原有的宇宙格局大变，诸多世界、种族、势力都消失不见，只留下虚界。”
叶云看向死族疯子道：“而你们称留下的宇宙为虚界，自身的世界为真实世界，拥有更高更完整的能量规则，那么为何还要入侵虚界？”
这是叶云的疑惑。
按理来说，观澜宇宙剧变，留下的虚界是最没有价值的宇宙，反倒是那些及时消失的世界更完整。
虚界，根本不知道他们窥觑才对。
“因为虚界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死族疯子忽的神色肃穆。
一言，让叶云眼瞳骤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