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山河也不悦道:“苏晓楠,他是你带来的,我给你面子不去和他争论,你让他给我离开!”
苏晓楠檀口微张,正要说话,一旁独喝闷酒的郭晓朝,却是哈哈笑道:“秦小友,这些人都是厚颜无耻之辈,跟他们计较这些干什么?
我老郭今天也算是看透了,打今儿起呀,我就退出这个劳什子书画协会,就让他们自己乌烟瘴气去吧。”
说完,他收起他的那幅字,对刘山河等人冷哼一声,道:“秦小友说的不错,你们呀,就是一群趋炎附势之辈,我郭晓朝羞与你们为伍!”
说完便大步离开!
众人盯着郭晓朝的背影,好一阵咬牙切齿,但却也不敢和他争辩,毕竟郭晓朝的身份地位虽然不如刘山河,但也不低,不能得罪狠了。
直到郭晓朝彻底离开,这些人才你一言我一语,数落郭晓朝的不是,一副只敢在人背后说坏话的丑恶嘴脸。
秦北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愈发觉得不耻,对苏晓楠道:“此地不欢迎我,我也呆的浑身别扭,我也走了。”
邹蒙看了过来,冷笑道:“你早该走了,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
苏晓楠同样觉得今天的展览会变了味道,对秦北道:“我跟你一起走吧。”
“晓楠,你别急着走啊,待会儿我们还要一起吃饭游玩呢。”
邹蒙见苏晓楠要走,眼中满是不舍,忙劝拦道。
苏晓楠皱眉道:“秦先生是我请来的客人,你们不欢迎他,我还留着干什么,我当然要和秦先生一起离开。”
邹蒙面色微沉,有些气愤地质问道:“你和这个姓秦的走这么近,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了?”苏晓楠反问道。
“当初你结婚了,告诉我,让我和你保持距离!
好,我尊重你,一直没有再骚扰你。
可你现在和这个姓秦的走这么近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在我面前的清高,都是装出来的?”
邹蒙一时气愤,热血上涌,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苏晓楠紧皱眉头,冷声道:“第一,我已经和林旭东离婚了,不管和谁在一起,都是我的自由。
第二,我从来没有装清高,在你面前,我是真清高,因为你从来都不是我的菜。”
两句话,把邹蒙给整蒙了。
他先是为苏晓楠离婚而窃喜,紧接着就被后面的话给激的火冒三丈。
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大声质问道:“我哪里不如这个姓秦的了?你既然和林旭东离婚了,轮也该轮到我了吧!”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感情的事,难道也要分一个先来后到吗?”
苏晓楠无语的摇摇头,看向秦北道:“我们走吧。”
秦北嗯了一声,跟着苏晓楠并肩离开!
邹蒙咬牙切齿的盯着两人背影,对秦北喊道:“姓秦的,别怪我没警告你,苏晓楠的前夫可是林长青委员的公子,不是哪里跑出来的阿猫阿狗都有资格碰的,小心你的身家性命!”
秦北止住脚步,回头看向邹蒙,思忖片刻,伸出手,缓缓搂住苏晓楠的腰,讥讽道:“是吗,那你大可以把你看到的,全都告诉林旭东,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好!好好!你给我等着!”
邹蒙嫉妒的要命,掏出手机将这一幕拍了下来,当场就把照片发给了林旭东!
苏晓楠有些无语的看了眼秦北,好气又好笑,但紧接着,注意力就都放在了秦北搂着她的那条强健手臂上面,渐渐感到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
就在这时,从大门外面,有个中年扶着一名老者走了进来。
“呵呵,我老头子来的有点晚了,你们这是都要结束了吗?”
那老者脚步缓慢,手中持拐,扫了眼场内众人,笑呵呵的开口问道。
众人看向老者,俱都是一惊。
“金老,您来了!”
“金老!”
“金老,您身体可还安康?”
包括刘山河在内,众人全都迎了出来。
苏晓楠也对秦北介绍道:“秦先生,他就是我的老师,金恒泰。”
秦北点点头,也顺势松开了苏晓楠的腰肢。
金恒泰被刘山河等人簇拥着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分开众人,来到了苏晓楠和秦北面前。
他有些好奇的打量了秦北一眼,问苏晓楠:“这个俊俏后生,就是秦北?”
“是的,老师!”
苏晓楠笑吟吟的回答道。
“好啊,好啊。”
金恒泰伸出手,拍了拍秦北的肩膀:“真是一位少年才俊。”
邹蒙见金恒泰对秦北如此欣赏,立即露出不喜之色,走了过来,搀扶住金恒泰道:“老师,我们还没有评选出最佳作品,您来的正是时候,不如您来评一评,那幅作品更好一些!”
刘山河等人也是连连附和,金恒泰在书画界的地位极高,他的评价,哪怕是刘山河也要认同。
今日由金恒泰评出最佳作品,再合适不过了。
金恒泰被簇拥着来到屋子里,一一看过那二十几幅作品。
“老师,您觉得是刘会长的行书好一点,还是祁豸佳的这幅草书好一点?”
看完后,邹蒙笑呵呵地问道。
“这两幅作品,的确是这次展览会里优中选优的佳作。”
金恒泰捋须颔首,表达认可,然而转口却又道:
“不过你们别急,老夫也带来了一份作品,老夫觉得,不输于这两幅字,不如我取出来,大家都看一看,将这三者放在一起,做个评价!”
“好啊!”
“能被金老珍藏的作品,必然不凡。”
“我等拭目以待!”
众人闻言,皆是露出兴奋之色,一个个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金恒泰能拿出什么样的好作品。
便见金和泰自随行的中年人手中,接过一张略显简陋的纸卷,当着众人面,将其缓缓展开。
赫然正是秦北写的那幅草书满江红。
“这篇草书,写的一气呵成,竟然比祁豸佳的书风,还要优秀!”
“这幅字,张狂而肆意,透出一种吞山饮河的惊人气势,我竟然感受到了一股杀伐之意。”
“好字啊,好字啊!这是谁的作品,怎么没有题名和印章?”
“这种狂草,几乎匿迹,近代的百余年来,恐怕无人能作,应当是位古人的作品。”
“不对,这纸看起来可不像是古代的纸,而是现代的纸。”
“现代有谁能写出这种狂草?”
众人惊叹连连,争论不休。
眼见金恒泰一副高深莫测卖关子的模样,迟迟不肯说这是谁的字,刘山河忽然重重一击掌,哈哈笑道:“我知道了,这是金老的字!”
邹蒙也是眼睛一亮,笑道:“对了,是金老的字,老师他在草书上的造诣一向驰名全国,有直追张旭之风,这幅字必然是老师的字!”
众人也才恍然大悟,一个个盛力称赞这幅字写得好,称赞金恒泰的字已经直逼历史上草书最牛的张旭,堪称当代书圣!
刘山河道:“不用比了,今天的作品里,金老的这幅字,当为最佳!我刘某人自愧不如啊!”
邹蒙也是连连点头,感叹道:“祁豸佳的草书七绝,与我老师的这幅字相比,也是顿显逊色。”
秦北和苏晓楠两人,也在一旁观看,眼见这些人把自己的字吹得如此优秀,秦北都有些害臊,忍不住道:“这幅字,没那么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