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妩垂眸看着题，食指和中指间夹着黑笔，微微用力，笔杆绕着手指开始旋转。
韩景年静静坐在季妩身边，生怕打扰了季妩。
季妩看不见韩景年盯着她的眼神，也看不见少年眼里的欢喜。
一道物理题，季妩用了十几个公式，算了满满一张纸的草稿。女孩子的草稿是整齐工整的，连字母数字都带着飘逸的意味。
韩景年发现季妩喜欢稍稍歪着写字。
等最后一个数字落下。
季妩抬起眼睛，侧过头对韩景年说“看一下答案：第一问20N,第二问μ＝0.5，第三问L满足的条件是不超过0.85，大于等于0.35。”
“正确。”
季妩偷瞄了一眼桌子旁边的零食“你看一眼题目，我先歇一会儿。”
韩景年知道季妩的小心思。
把练习册朝着自己这边歪了歪，低着头看着题目。
季妩心满意足地吃着薯片，一抬头看到了桌子上方的小架子上摆着韩景年小时候的照片。
应该是初中的时候，照片里满满的少年感，小时候的肉感和长大的俊郎掺杂在一起异常和谐。
季妩饶有兴趣地盯着看，照片里的少年眉眼精致，浅浅地勾起唇角，手里拿着一个奖杯放在身侧。
季妩知道自己看到的韩景年和别人看到的韩景年不一样。
韩景年的冷淡疏远是众所周知的。
季妩是个例外。
季妩向来喜欢恃宠而骄。
拿起一旁的手机对着那张照片点下快门键。
韩景年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着干坏事儿的季小妩。
看到自己那张青涩的照片，又看了看拍照的季妩，韩景年腾一下子红了脸。
有些慌乱地低下头假装看题。
季妩注意到韩景年的反应，恶劣的挑逗心思一下子升了起来。
“韩景年，你那会儿……”
韩景年一下子心提了起来。
“这么帅的吗？”
韩景年的耳朵一下子变得通红。
她夸他帅……
她夸他了……
好开心……
(*^ω^*)
“这是什么奖？”季妩看似不经意地问。
“初中物理竞赛奖。”
季妩稍稍思考了下“你参加的是哪年的？”
“我初二参加的。”
季妩看着摆在旁边玻璃柜里的奖杯，眯了眯眼睛。
她初三参加的竞赛，一举夺冠。
在她训练的时候，她经常听到老师们讨论前一年的竞赛第一。
从老师们的口中她得知，那个人和她同届，只不过她去年没参加，那个人今年没参加。
老师们说，如果让季妩和那个人碰上，可能会两败俱伤，也可能会狭路相逢勇者胜。
季妩一直向往强者。
初中的物理竞赛第一……
季妩看了一眼还在读题的韩景年。
韩景年有多聪明季妩听季父提起过。
三天前班级公布了成绩，季妩依旧第一，而韩景年排在第八。
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露馅的韩景年还在钻研着题目。
季妩坐在他旁边他根本没办法专心。
季妩早就知道韩景年一直在跟她装蒜。天天还一副傻白甜的样子忽悠季妩多注意他。
“韩景年。”
“嗯？”
“量子力学四定律是哪四定律？”
韩景年下意识回答“量子叠加态……”
突然韩景年顿住，一抬头就对上了季妩满是揶揄的眼神。
“小妩……”
季妩知道韩景年装傻，但她依旧愿意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给韩景年讲题。
季妩恃宠而骄，韩景年也依靠着季妩给的底气越来越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