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与洋人谈完一桩生意,颇满意地点头,举杯庆顺利。
洋人走开后,迟郁寒手握一杯酒,走了过来,“路总春风得意,别忘乎所以。”
路遇抿酒,轻轻一笑,“谢谢迟总提醒。”
彬彬有礼,举杯与他相碰。
两个男人各怀心事,各自喝了一口酒。
迟郁寒看了眼腕表时间,蓝浔已离开沙龙15分钟,他隐隐有些不安。
此前,看她的方向,是往洗手间去。
15分钟也该回来了吧?
然而20分钟,30分钟过去了……去上洗手间的蓝浔,还未出现在厅中。
迟郁寒皱起眉,对路遇冷声道,“路总,你就没发现你身边少了什么?”
路遇一怔,晃动酒杯,手指微抖。
刚刚蓝浔……口渴去喝饮料后。好像一直没有回来?
赶紧拨打她电话,却是关机了。
再次重复拨打,依然还是关机。
路遇温润如玉的脸庞上显露出焦急。
这时,保镖们也全体赶了过来,“路先生,夫人不见了。”
路遇眸光一暗,攥紧酒杯。
之前迟郁寒到公司找他,除了工作上的事,还谈及了一些有关于蓝浔的事。
他说了八个字:“护她周全,照顾好她。”
而他回应对方的是,“我很清楚该怎么做,不劳费心。”
但现在,蓝浔已消失一个小时了。
路遇马上查问保镖,得知蓝浔饮用了一杯饮料后就去洗手,往洗手间走的时候,让他们在外面等。
保镖们守在通道口,却一直不见夫人出来。他们感觉事情不妙,就回来报告……
一听说,蓝浔不见了。
迟郁寒急得胸口痛,手指使劲一握,“咔嚓”,玻璃杯直接碎在自己手中。
他顾不上被玻璃扎伤流血,立马朝着保镖们所说的洗手间飞奔而去,却只看到空荡荡的走道,一个鬼影都没有。
“蓝浔!”路遇也奔了过来,俊秀的面容满是担忧,“蓝浔她是在这儿不见的?”
迟郁寒铁青着脸,沿着过道,走向洗手间,在附近仔细寻找。
路遇紧跟其后,他低头在过道的角落边发现了一只戒指,那是他们俩的订婚戒指。
他亲手一寸寸给蓝浔戴上去的,而此刻,却掉落在地上……
路遇心痛,他弯着腰,指尖打颤拾起戒指。有一阵不好的预感萦绕心头。
迟郁寒也在此时,突然一滞。
他呼吸有些急促,眼睛刺痛,因为他发现了头发……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散落一些乌黑微卷的发丝,隐隐夹着一两根惊人的白发。
曾经在公寓,她梳头掉发,地板上有细细密密的发丝。他清理过蓝浔的头发,为她的白发担忧。
因此,他认识,那是她的头发。
他认得她的头发,也认得她的白发。
慢慢蹲下身子,仔细地将每一根头发都捡拾起来,放在鼻翼轻嗅,是她的味道。她的头发,有她喜爱的洗发水味道。
那是迟氏的洗发产品……
迟郁寒拾起头发,焦急地寻找着蓝浔,游艇上的监控,偏偏这条通道缺失,没有装监控。
而这条道有两个出口,一出口通往沙龙,另一出口通往一个房间。
他去那个房间里寻找一遍,发现有两扇门,另一扇门往前走可上甲板。
迟郁寒亲自登上甲板,锐利的目光在江水中搜索,查看有无人坠江的痕迹。
又15分钟过去了,仍一无所获,没有发现蓝浔的踪影。
他焦急如焚,一边派人去找,一边奔入厅中,目标朝着正在嘻嘻哈哈,笑得浪荡又妖娆,被女人围着的萧少白。
女人们见迟三少突然杀来,英俊的脸庞绷着,深不可测的眼底冷光直飙,甚是吓人,不寒而栗。
全都缩到一边去,以方便他找人。
迟郁寒杀进女人堆,大手一伸,揪起萧少白的衣领,冷声问,“这艘游艇有多少个洗手间?多少个房间?”
萧少白一脸懵逼,莫名其妙的表情,不知道对方问这些想要干嘛。
被揪得脖子发痛,脸发红,咳嗽道,“这这这……这个我也不知,得问船长。”
“这游艇是你的,有多少个洗手间和房间,你居然不知?”迟郁寒怒火冲天,猛将人一甩,甩到环形沙发上。
萧少白仰倒在沙发一角,摸着后脑,痛得哇哇大叫,“哇靠!我今天过生日啊,我是寿星,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不高兴的啊,我过生日都不快乐了……”
迟郁寒让他闭嘴,眼神像利剑出鞘一般,把这儿所有人给吓得不敢出声。
迟郁寒打电话报警,在不惊动船中人员的情况下,同时暗中下达命令:
“立即停止航行,保镖们,保安们搜查每一间舱房,每一个角落……”
游艇只在珠城区的江中航行,两岸五光十色,还有基站信号。
迟郁寒试着用电话,再次拨打蓝浔的手机,却仍处于关机状态。
要么是没电,要么是被人控制了……
珠城萧公子庆生,这一艘游艇上的来宾们都是业界上层人士。
谁又会动机不纯,对蓝浔心怀不轨?
思索着,深瞳里闪过一丝厉芒,他敏锐地捕捉到什么,立马拨打苏娇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
苏娇的声音甜美,又软又糯,“寒哥,游艇party结束了吗?你回来了吗?”
迟郁寒佯装镇定的说道,“嗯……还没那么快。娇娇,蓝浔刚刚打电话给我,请我去房间喝酒,你说我要不要去?”
“寒哥,你不要去啊。那个狐狸精还敢骚扰你?我都把她绑住了……”
那端,苏娇一气之下,脱口而出,却又突然打住,似乎这才感到不对。
“苏娇!”迟郁寒厉声喝道,“是你干的?给你5分钟,把蓝浔给我平安的带回来!”
“寒哥……”
“现在开始倒计时!”
苏娇听着他冷酷无比的声音,知道露馅了,拿着电话,有些害怕地走来走去。
她的打手们也紧张地等候指令,有人劝道,“小姐,已经给她一个教训了。要不,咱们就先把人放了吧?”
苏娇骄傲的嚷道,“没那么容易,想让我放人?”
蓝浔被她绑在一张椅子上,嘴巴里塞着毛巾,口不能言,也挣扎不出。
只能用一双愤怒的眼睛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