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少白热情的不像话,蓝浔的脸庞已红的不像话。而她不知,迟郁寒的眼神已经冷得不像话。
他冷厉的睇她一眼,却说,“萧总真体贴。”餐厅开着空调,要他扇风?不点火就好。
“美人当前,岂能不体贴?”
萧少白手拿口袋巾继续扇风,那张专会讨女人喜欢的脸庞上,荡漾着潇洒不羁的笑容。
“蓝浔这么美。为蓝浔服务,是我三生修来的福分。我愿意,此生只为她服务。”
迟郁寒眼睛冷冷的,冷酷的嗓音,“你问过她愿意吗?”
“愿意愿意啊,蓝浔说愿意。”萧少白给美人儿倒了一杯饮料,一边看她,美美的笑,“我在私底下,就问过蓝浔了。亲自问过,她愿意。”
迟郁寒捏着筷子,冷着脸,冷着声问,“她愿意什么?”
萧少白笑容灿烂,仿佛湖面水波荡漾:“她愿意让我为她服务啊。”
迟郁寒感觉这饭吃不下去了,眼眸中的寒意,越来越深,“如果,我不愿意呢?”
“开玩笑,迟总,你不要开玩笑。这是我和蓝浔的事,你怎么又不愿意了?”萧少白眉毛一挑,呜哩哇啦的嚷起来。
“你身为她的老板,应该鼓励她,支持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去敞开怀抱,去接受像我这么好的男人,为她服务。”
他是好男人?
他玩过的女人,不要太多。
每天晚上换不同的女人在床上过夜,可以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我要听她说。”迟郁寒丢出一记眼神,冷利如剑,让他闭嘴的意思。
他若是再嚷嚷,一只饭碗给他扣上去,保准叫他,脑袋开满饭粒。
对方的眼神过于凌厉,多少是在商场混的。
萧少白算是有些识相,及时打住了嘴,但是脸上的笑容,狂放不羁。
心下发誓道,蓝浔,他还真就追定了。
他不是开玩笑。不管用什么方法,死缠烂打也好,非得把她给追到手不可。
迟郁寒黑漆漆的目光对准蓝浔:“我现在问你。”
“身为你的老板,你愿意,我鼓励你,支持你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去向他敞开怀抱,去接受他这样的男人,为你服务?”
蓝浔不语,只吃着东西。
路遇握着水杯,垂下眼眸饮水,温润如玉的眉间,隐忍着一些情绪。
萧少白才刚闭了嘴,忍不住又嚷道,“蓝浔, 回答你老板,你愿意,你愿意跟我……”
“我在问她!”迟郁寒啪的一下,将筷子掼在桌上,眼神凌厉无比,“闭上你的嘴!”
掼筷子的气势逼人,吓得萧少白浑身一抖,蓝浔也全身一颤。
唯有路遇静坐一旁,手握杯,口抿茶。
“操,干嘛这么凶?”萧少白耳朵上的钻石耳钉白光急剧闪了闪。
他不满的翻了个白眼,耸肩,“好好儿说着话,不行么?你这一凶,说话的好气氛都没了。”
桌上的气氛,打他走进来就没好过,他不知道吗?
迟郁寒眉目间涌动着情绪,问话的声音微微有些变调,“蓝浔,你愿意是不是?”
他已快濒临发火的边缘,就差一根导火线把它给点着了。
蓝浔才不想去做这根火线,沉默一刻,反问,“迟总,我说了,我愿意吗?”
萧少白对蓝浔的回答,并没抱多大希望,但他不爽的是,老迟的态度,“蓝浔都被你吓得,不敢说,她愿意了。她本来是挺愿意的。”
“她若愿意,我必备厚礼!”老迟的话追着他的话,冷冰冰的语气犹如凛冽寒风。
萧少白一听乐了,纵声笑道,“迟总,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记得今天说的话,等我和蓝浔好事成双那天,一定要兑现你的诺言。”
迟郁寒大方地放出送礼的话后,未再理他,只盯着侧面的蓝浔,眼睛漆黑,目光沉沉。
蓝浔觉得萧公子越说越没谱儿,却也没出声制止他,只吃着那一盘虾肉。
对她来说,那个男人能说出,必送厚礼,祝贺曾经和自己有过八年关系的女人与另一个男人好事成双。
如此,他生不生气,她倒好像觉得无所谓了。因为他都已经,对她无所谓了。
吃着吃着,新鲜美味的虾肉,顿觉索然无味。
眼眶一热,视线有些不争气的朦胧了起来。
不知为何,最近眼睛老是容易进水。不,应该是脑子进的水都流到了眼睛里。
萧公子像个女人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时候,气氛活跃,好像充斥着火焰。
现下,大家都不说话。
餐厅从热闹得像一锅开水的气氛,一下冷却,变得十分沉闷。
路遇看了一下手表,起身欲告辞。
作为东道主,岂有不相送之礼?
迟郁寒刚刚离开座位上,直起高大的身躯,那萧少白忽然盯着他看。
两眼放射出惊奇的光芒,像发现什么新大陆,视线投放在他额头中心那一小团乌青,打趣道:
“迟总,我看你印堂发黑,两眼无神,你怕是最近妖气缠身,被夺了精气神?”
迟郁寒两只眼睛黑漆漆的睥睨着他,“我像是妖气缠身吗?”
他们之间,虽然有时敌意太深。
但兄弟情谊,该有时要有。
萧少白不敢这个时候开玩笑,急忙收敛了玩笑的话语,正色道:“那不是妖气,就是额头有伤?那是怎么弄到的?”
额头中心处的乌青太狠重了,让人不得不担心。
其实,路遇早在来迟氏集团,与迟郁寒握手时那一刻就发现了,只是一直没问。因为,心里隐隐约约知道是怎么回事。
现在萧少白问了,他也顺势关心道,“迟总,额上的伤,有点重,要去看医生?”
萧少白猜测着问,“是不是走路不小心撞墙上了?”
迟郁寒没回话,只看了一眼蓝浔,眸眼微红,别人都看出来他额头受伤,就她没看见吗?
狠心的女人,对他没半点关心。
路遇细心捕捉到,他看蓝浔的眼神,心下一沉。
对他额上伤的猜想,更是得到了证实。莫不是,他自己撞墙,给撞伤的?
昨夜,他陪蓝浔坐在花坛边谈心,被他看到了?因而,因为伤心后,对自己做出了惩罚?伤到了额头?
蓝浔眼神躲闪一下,看着餐桌,听着迟郁寒说,“嗯,走路不小心撞的……”
没再多说,抽开椅子。
蓝浔整理着装,在他们站起来后,自己也站了起来。
跟着老板,一起去送客户走。
萧少白跟他们不是一路的,便嘴角勾起笑容跟蓝浔拜拜,迈着潇洒不羁的步伐,领着两个提外卖箱的秘书先行。
公司大门外。
迟郁寒与蓝浔站在车外,目送着客。
路遇坐进车,朝外面的人挥了挥手,然后启动车子,直接从门廊驶了出去。
远眺着前方,蓝浔正准备收回眼神,却听见迟郁寒冰冷的嘲讽了一句,“怎么?舍不得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