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之和祁谨川取消婚约后,最激动兴奋的当属裴延初。
他早早就预定了兮之离婚后自己的位置,当初还信誓旦旦说:“等祁谨川和兮之离婚,自己就排上队了。”
如今兮之和祁谨川都没结成婚,两人就分了。
陆今安和宋简泊看着此刻兴奋激动的小二爷,嚷嚷着还要去约兮之见面,对视一眼,都不忍伤害他这个脆弱的心。
裴延初对自己实际的对手,一无所知。
宋简泊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凑近到自儿面前,往他脸上吐了口烟,挑眉玩味的问他:
“你知道祁谨川为什么结不成婚吗?”
说完笑的更为肆意,瞧着一旁更为懒散躺着的陆今安,两人目光对视,深谙其道。
裴延初单纯就认为两人和平分手,涉世未深的脑袋傻傻反问:“为什么?”
陆今安听着小二爷的话,天真无邪,真是被裴家保护的可以,没见过人心险恶。
“我们也是为你好,这辈子就别想觊觎韩兮之了。”
“祁谨川都不得不放弃,选择成全,这是你能去挖墙脚的?”
“怕不是到时候你哥都不敢替你说句话…”
陆今安和宋简泊两人一言我一语的把裴延初好生教育了一番。
裴延初半信半疑,晚上就和兮之有局,自己定要亲口问问。
但等来的结果好像更让人寒心。
看到兮之喝醉后摇来的人,他才知道下午宋简泊和陆今安的话是什么意思。
看到来人是温言,在温言面前,他哪还敢造次,被他看一眼都感觉心慌。
温言一进来就看到喝醉的女人,又是哄又是搂又是抱,但凌厉的眼神扫到裴延初时,眉头还是一皱。
看着兮之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出门,温言紧随其后,裴延初凑近顾伊宁身旁,阴恻的开口惊叹:
“好家伙…”
顾伊宁和看个傻子似的瞅了裴延初,摇头拍了他的肩。
“和你说了别惹兮之还不听,一个劲狂灌酒,看你以后还敢惹她吗?”
裴延初被顾伊宁这一警告,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他哪还敢造次,极品之所以是极品,主要是因为稀少且珍贵,这样的仙女只可远观。
况且,要色还是要命,自己掂量的很清楚。
祁谨川虽选择放手成全,看着心爱的女人可以过的幸福。但却没裴延初想的明白,毕竟是他用了整个青春爱了那么多年的姑娘。
哪怕兮之和温言结婚了,他也还是惦记着,只是不得已选择回到曾经的朋友身份,光明正大陪着她而已。
祁谨川对兮之的亲昵称呼,向来是怎么亲热怎么叫,就连分手后都还延续着习惯,如此一来,着实是给温言添堵。
兮之和温言时常会因此而争吵,男人赤裸裸的吃醋表示自己的不满,他明知道祁谨川对兮之的心思,奈何不了他但又不得不承认他的存在。
祁谨川对温言明目张胆的敌意悉数接受,毫不避讳。两人之间有种你抢我未婚妻我也绝不让你舒坦的暗里较劲。
但温言在对付祁谨川这事上,从不自己出面,习惯于“假手于人”,给陆今安做了顺水人情,又能乐的清闲。
陆今安和祁谨川抢项目,在商场争的时尔虞我诈时,祁谨川倒确实没有闲情逸致再“骚扰”兮之。
如果不是蒋霁出面调和,让温言看在他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不然温言对祁谨川的反击绝对会让其伤的痛彻。
慢慢的,温言在主观客观因素结合下,消磨的容忍度都潜移默化提高了,从开始一听到祁谨川的声音就炸,到后来也默许了这种畸形的朋友关系,就是每次见祁谨川看他的眼神谈不上友善。
兮之倒是看的风轻云淡,祁谨川对她的感情她就算再拒绝也无济于事,还得取决于祁谨川,什么时候真的想通,也便放下执念了。
或许某一天他遇到再次让他心动的姑娘,就会彻底放下,而她也只会活在他曾经的回忆了。
温言看到突然到访的祁谨川还是本能的蹙眉,疏离且冷漠。
兮之就在两个男人间眼神游走,此刻温言的表情已极其克制,但祁谨川却似乎还是个没事人似的,逗着孩子。
“兮之,我当孩子干爹怎么样?”
兮之喝着水,一时被祁谨川的言语惊到呛着气管,平复着心绪,打量了眼一旁的温言。
果然,浑身散发着深戾淡漠的气息,双手插兜就站在祁谨川身后,微眯眼睨着他。
“祁谨川,你在白日做梦吗?”
祁谨川讪讪一笑,逗着孩子,但能清晰感受到周遭那阴冷的气场和压迫感。
“随便开个玩笑。”
但话题一转,祁谨川将此次来的另一个目道明,“兮之,你联系过清麦吗?”
兮之一听祁谨川突然提起清麦,就不自主的紧张,但还是若无其事问“怎么了?”
“宋简泊也已经找了清麦快一年了,看他的样子没有想停手的意思。”
“所以,你今天来是替他当说客。”兮之大概猜到了祁谨川今日来的目的。
“你要这样认为,也可以。”
“你说一个大活人,真的会人间蒸发吗?除非…”
祁谨川突然停顿,看着此刻正死死锁视着他的男人,意有所指。
如果宋简泊找了一年都找不到的人,那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帮忙,而纵观清麦身边,唯一可能性只有爱屋及乌的温言。
兮之内心已心虚的不行,但面上还是佯装轻松同祁谨川说笑。
“除非…除非什么?”
“难不成你觉得是我把清麦藏起来的?拜托,现在是法制社会,我难道还能大变活人吗?”
祁谨川抿了一口茶,嘴角倒是噙着一抹隐晦不明的笑,好像在说,我就看你表演。
“你不能大变活人,但有人可以偷梁换柱。”
话音落,目光恰逢其时的投掷在温言身上,祁谨川冲着温言露出他那清澈阳光的笑容。
“您说是吗?温先生。”
温言唇角勾起淡淡笑意,明眸锋锐,淡漠得令人窒息,不予置辩。
他就算做了也做的坦荡,更何况当事人的意愿他也不想轻易违背。
“等宋简泊再闹腾一阵子他就会将这页翻篇了,不过是时间问题。”
“你觉得会吗?”祁谨川并不认同,他自己深有感触,就算时隔再久,藏在心里那个人,只需要一个片段,一张相片,一段语音,回忆便又会重新翻涌,只会历久弥新而绝不会淡忘。
见兮之没有回话,又补充问:“你用足够久的时间能忘记温言吗?”
“……”
祁谨川的话就像是一棒重击,将本就一直自责内疚的兮之的几乎击溃。
她本就一直牵挂着清麦,哪怕清麦回到意大利,每一次和她视频都感觉她已不似曾经,眼里没有光。
她的笑容从容到让人感觉平淡且漠然,沉稳的好像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
本打算去意大利看她,但因为自己怀孕推延了计划。
祁谨川走之前,扶着车门对兮之说,“想想,能遇见已经是最大的缘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