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狂想了想煞有介事的做了一番解释,说完还四处张望了一下,像是怕人听见似的。
岑喜被他这举动逗的笑得合不拢嘴,轻声笑了好久才出言道:
“咱俩不就是在怪力乱神吗?有些事不发生在自己身上没人会信的,你说君小乔还有没有可能回来?”
“她那场车祸出的,尸体都烧焦了,还能回来?咱俩能回来可能是我在你墓地触发了什么才回来了。罢了,那个世界的事,以后咱俩能不提就不提。去云南的事计划了吗?什么时候走?”
于狂见她还惦记君小乔,没忍住给他浇了一盆冷水。说完了便转移了话题。
岑喜看他一眼道:“就这一两周吧,李女士说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一下,这个周六,别忘了叫上陈姨来我家附近的酒楼聚餐。”
“好,那没事就先走了,陈益阳早上就给我来了电话,约我晚上聚一聚,这会儿时间也差不多了。”
于狂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抬眼说道。
“好,那周六见,待会我会把酒楼地址发给你。”
岑喜见他确实有事,便没多留,跟他一起走出了咖啡厅。
之后的一两周岑喜,因为要彻底离开这个地方,李女士与过去的同事,邻居都道了个别之后,两人在两周后的一个星期天,坐上了飞往云南的飞机。
临走时于狂来送她了,两人相互道了声保重,便各自离开了机场。
岑喜到了云南之后,先租了一间民宿。
四处考察了一番,在洱海附近盘了一家酒店,最后就在那里安定了下来。
一切都在步入正轨,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李女士也挺享受这样悠闲又自在的生活。
她说到做到,在医院说过不逼她结婚,就真没有关注岑喜有没有什么对象。
只是她不清楚,她的女儿早已在异世嫁个人连孩子都生了。
岑喜每天嘻嘻哈哈,努力经营着她盘来的酒店,看着是把什么都没有放在心上。
其实,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躺在床上,她才会泄露自己的伪装。
一辈子能遇到一个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的男人,又如何能够忘记?她不是忘记了,她是知道,他们隔的不是千山万水,而是整个世界,她如何去求?
只能把那人放在心里最深处,默默的记着而已。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又一年过去了。岑喜发现越想忘记,她与沈谨辰的一切就越发的清晰,他甚至记得他每次搂她腰的那个动作。
大概是日有所思,有一天夜里,那个人入梦了,他一见到自己眼眶发红,频繁的问她去了哪里,为什么他找了好久都找不到。
她还没有回答,沈谨辰铺天盖地的吻,就落到了她的唇齿间,接着一路往下,他在梦里一边要她,一边重复几句话,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辛苦?没良心的女人,你是又把我忘了吗?
梦里,岑喜记得自己被他折腾够了,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我在云南望水酒店,有本事你来呀!
有本事你来呀,这句话在梦里来回荡漾。
一早醒来之后,岑喜脸如火烧云,她狂甩了几下头,消化掉梦里那些旖旎之后。
胡乱洗漱了一下,就去上班了。
而她不知道的事,她惦念的那个男人,其实早在三个月前,就来到了他的这个世界,他醒来的时候也在岑喜当初住的那个医院,也是个植物人。
叫沈墨白是南方著名沈氏企业的前掌舵人。
沈谨辰不仅继承了他的记忆,也继承了他的商业才能。
回到沈家后,他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把沈家完全控制在了自己手中。
然后就是疯狂的找一个他不知任何长相的女人。
一去派出所,他大爷般的一坐,警局粗略一筛查,就给他找出了两万个叫岑喜的女人。
穿越之前,那些和尚道士说,只要在皇后娘娘以前居住过的地方做法,就一定能找到她的来处。
最后他们找是找到了,也把他送来了,可他们根本就没有告诉他,在这个世界的岑喜长相如何?年龄如何?居住在哪里?
故而他只能从这两万多个人里挑骨头。
一个月过去了。
两个月过去了。
一无所获。
沈墨白就越发的烦躁,每次主持公司会议,底下那些员工大气都不敢喘。
没办法,总裁的气场太强,就像高不可攀的帝王,他们不敢说错一句话,就怕他一个眼刀飞过来,你明日就得到人事部去办离职手续。
公司的员工总不能被他老这样折磨,最后,他无奈之下还是求助了和尚。
为了不触逆鳞,沈墨白的助理,用了一周时间,请了二十位得道高僧,去了沈氏庄园。
二十个和尚又探讨了一周,最后唯唯诺诺的给沈墨白出了一个馊主意。
说让他睡觉多睡觉,他们在一旁辅助念经,说不定就能托梦于他要找的那个女人。
同时还告诉他,要在梦里不断问那个女人在哪里,她被缠烦了,应该会告知他真相。
沈墨白用复杂至极的眼神把这些和尚瞧了一遍,最终还是应允了。
本来打算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却没想到,在第三日夜晚,他还真梦见了岑喜,还与她在梦里好好缠绵了一番,并不负所望的逼问了一个地址。
醒来后他一把抓住身边助理陈涛就问:
“云南望水酒店在哪?”
“我不知道,我现在不知道,沈总您给我点时间,我马上去查,保证一个小时给你答复。”
陈涛茫然四顾,想找那些和尚索取点安全感,可和尚都在楼下住着,他只得硬着皮头回答。
“这点小事都不清楚,还不赶紧去查。要是查不清楚,扣你一个月的工资。”
沈墨白甩开他狂喘着气。
“是是是,沈总,我去去就来。”
陈涛狗腿的答应后,就连滚带爬的去办沈墨白交代的事。
楼下,那些和尚们其实也挺紧张,他们一见陈助理下来,都没忍住凑上前问:
“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有了,有了!沈总说叫什么云南望水酒店。你们先别急,我去查一查是不是真有这样一个酒店。”
陈助理见这群和尚,比他还紧张,心里不由得安定了不少,说完一番安抚的话。
就抱着笔记本电脑查这个酒店去了。
在好几个网站搜了一下,云南还真有几家叫望水酒店的,而全称叫云南望水酒店的只有一个,在大理的洱海。
找到目的所在,陈助理便信心满满的进了沈墨白的卧室,汇报了他查到的结果。
沈墨白沉默了半晌,凉凉的薄唇吐出一句话:
“去大理洱海,最快的一班航班是多久?”
“这个我已经查过了,从我们沈氏庄园出发去机场,能赶上晚上11:25飞往云南大理的航班。”
陈助理长呼一口气,幸好他攻略做的足,不然还得挨骂。
“那你就现在预订两张票,然后我们立马去云南。”
沈墨白撂下这么句话,就站起身去衣帽间挑了一套他觉得最有长的西装。
那个女人喜欢看的是靓男美女,他必须穿的很有范,才能勾住她。
“是!”
陈助理古怪地看了一眼,在衣帽间挑衣服的男人,下去去准备了。
他不明白他家总裁到底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非要找一个叫岑喜的女人。
难道是他的相好,但他在沈氏待了也有许多年了,哪里听说过沈墨白身边有过什么女人。
莫不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在梦里和人家好上的,所以要入梦才能问出别人的地址?
大理。
一大早起来,岑喜开着她淘来的二手车载着李女士晃晃悠悠到酒店门口停好车,走进大堂打趣了一番前台妹妹,正要坐电梯去自己办公室时,与一个人迎面相遇。
那人看着她脸上的笑颜一模一样眉眼,瞬间失控,一把就把她扯出电梯,目光复杂地盯着她看。
岑喜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她愤然挣脱开对方钳制住自己的手,就冷着脸质问:
“这位先生,你要不要人脸?咱们俩,应该是第一次见吧,你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妥?”
“阿喜,第一次见面?我们连床都上了,你身上哪处有胎记,哪处有痣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你跟我说第一次见面?你不能总是这么没良心。”
沈墨白嗤笑一声,一把揽过她腰肢,眼红如火,像是岑喜要反驳一句,他就把吃了似的。
“你…,你怎么…”
能这样与她说话的人只有那个男人,而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再想起几天前才做的那个梦,以及这个男人每次一见她的举动,岑喜脸登时一红:
“你…,你别乱来啊,现在是法制社会,你要是再敢像以前那样,小心我告你强奸。”
“那你去告!沈氏有的是钱,摆平这点小麻烦,轻轻松松。”
沈墨白咬牙切齿撂下这句话后便不管周围有多少人看着他们,当即就想俯身啃咬岑喜那张胡说八道的唇。
“小褚,赶紧去叫保安,这里有人欺负我的女儿,让他们来,赶紧把这个流氓抓起来扭送送到公安局去。”
眼见自己的女儿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负,李女士大怒,对前台小妹妹吩咐一句后,就亲自上阵一把扯开沈墨白,抬手就要打巴掌。
不想却被岑喜眼疾手快的拦住了。
“臭丫头,你拦我干嘛?你没见到他对你耍流氓吗?”
“妈,这人我认识,是我以前在投资公司的一个客户,我…,我与他有些纠葛。你先上去,我处理完了,便带他一起来见你。”
岑喜也不顾酒店里那些好事的员工看热闹,与母亲解释一番之后。便打算拉着沈谨辰去别的对方好好谈谈。
而沈谨辰却神来一笔对李女士说道:
“岳母大人你好,我叫沈墨白,是岑喜男人,以后多多关照!”
岑喜:“……”
岑喜简直被他这句话浇的外焦里嫩。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沈谨辰你娘的,老子八百米的大刀呢。
“既然是我的女婿,那就去楼上办公室谈吧,别在这儿丢脸。”
李女士黑着一张脸,瞪了一眼试图看热闹的员工,就自己先走进了电梯。
岑喜心领神会,一把沈谨辰扯进电梯就顺势按了关门键。
这天也不知道这三人谈论了什么,反正没过几个月,云南望水酒店的老板,就离开了大理。
同年七月,沈氏掌权人在面前公开承认了要结婚的消息。
结婚当天李女士全程黑着一张脸在巴厘岛把她最爱的女儿托付一个男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