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医院里就你两个昏迷不醒,你们俩说谁呢?我说你们俩平时玩的好,没想到出个事也要凑成个对。现在还有心思在这开玩笑,你没看见我和你李姨,愁的都快成了皮包骨了吗?唉!真是没良心的儿子。”
岑喜没有说话,于狂的母亲陈泠就喋喋不休的数落他。
“我们俩说的话,你听得懂吗?没事少插话。得!等了这么久,没有其他病房有人出来,看来君小乔那女人,是回不来了,走吧,先去做检查,咱俩好了,咱们再细细合计。”
于狂毫不客气地怼了她妈一句,然后又朝岑喜挤眉弄眼的笑了笑。
“嗯!”
岑喜意味不明地瞧他一眼,便不说话了。
她记得君剑愁好像去过她墓地,她感受到他的气息,给他发送了求救信号,故而自己才能从那个黑瓶子里出来,只是没想到他们俩最后却一起回了现代。
做完检查,医生对他们俩都有了诊断,都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不过因为躺的太久,俩人身体都很僵硬,故而要天天锻炼才恢复得快。
一晃两个月过去,岑喜和于狂同一天办了出院手续。
于狂回了自己在城东的家,岑喜他们以前的家是她便宜爹名下的,所以她回了李女士租的房子里 。
之前因为岑喜受伤昏迷没人照顾,李女士便辞去了工作专门照顾岑喜,故而她租的房子也离医院不远。
一路进屋,岑喜游走于这逼仄的小空间里,忍不住发出灵魂一问:
“李女士,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放弃一切,到头来等得是一场空怎么办?我要是一辈子醒不来,你当如何?”
“这有什么好想的,钱花完后,我有能力照顾你就照顾,要是你醒不来,那我也只能白发人送黑发人,接受事实了,还能怎么办?”
李女士一边收拾屋子一边咯咯的笑,笑完了,才给岑喜一个你白操心的眼神,回答她的话。
说完还抬手招呼岑喜:
“别看着你妈一个人忙,过来也帮我收拾,别躺个一年就变懒了。”
“我本来就很懒,之前那么勤快,那只是碍于你的强势,不得不为。”
岑喜笑吟吟地抬了一下杠,就跟进屋收拾去了。
“嘿!一回来就气你妈是吧,你妈有那么不堪吗?谁强势了?”
李女士一个暴力敲到岑喜脑门上,嗔怪道 。
“诶哟!谁说你不强势了,小时候你逼着我学了那么多东西,要不是你女儿我是个天才,嗯,谁受得了那样的重压,李女士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孩子。没被你逼成抑郁你应该庆幸。”
岑喜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然后大声诶哟一下,然后瞪着眼数落她的不是。
而李女士却突然被岑喜这些话说哭了,她一把岑喜揽在自己怀里,哭着说道:
“阿喜,以后娘不会了。”
“别哭了,一年不见,你怎么成了哭眼包了,我又没有怪你的意思,妈~,你女儿只是调侃你。”
岑喜看李女士哭得梨花带雨,有些哭笑不得,她妈以前从来不在她面前哭,这又是怎么了。
“知道,知道,我只是愧疚,以前没有好好待你,等你要离开我了,我才知道我这个母亲不称职。”
李女士也觉得自己今天太情绪化了,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这种失而复得的滋味,谁能懂?没有人经历,谁都不懂。
“好了,不说这个,咱俩说点别的,你现在手上还有多少钱?妈,你想做个什么样的生意?”
岑喜怕她再哭,便赶紧转移了话题。
“其实也不多,就剩下个八九万了,做生意怕是不够,要不我还是回学校教书吧,前段时间青山中学的副校长还问我回不回去来着,要回去随时可以给你妈安排。我什么时候请他吃个饭,应该能成。”
李女士叹了一口气,之前她在医院说的那些话,其实也就是些宽慰的话而已。
自从岑喜出事,她日子过的挺艰难的,要再过一段时间,她还不醒,那她也只能请个护工,自己出去努力赚钱了。
“妈,其实我有钱,我之前在投资公司,赚的一些钱,拿回家里一些,也自己私下存了点,之所以不告诉你们是怕继父拿去填他的窟窿。”
“幸好我回来了,不然这笔钱白给银行了。”
看着李女士为难又尴尬,岑喜笑了笑,道出了自己隐藏的秘密。
“你还有这一手,呵!不愧是我的女儿,就是有心机。”
李女士看着她得意洋洋的笑容,挺欣慰的。
她前夫那样,确实不应该让他知道他女儿有多少钱。
“这能叫什么心机?这叫阳谋。我们都知道,继父什么德行,不留一手怎么成?就是连你瞒住了,要是我不醒来,这笔钱只怕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岑喜想到此也有些歉疚,当初她真是什么人都没告诉,她要是一直在那个世界里,李女士以后的日子只怕会很难过,毕竟只怕她还有一口气,李女士都应该不会放弃她的。
“呵,一张嘴跟抹了蜜似的,瞧你这得瑟的模样,难道存了很多钱?告诉我有多少,让你妈也高兴高兴。”
李女士看着岑喜炯炯有神的眼睛,轻笑一声,关心起金额来。
“有小三百万吧,咱们之前买的的房子,应该也有你一半产权吧,李女士,你离婚的时候,没把那一半要过来吗?”
岑喜故作谦虚的说完,然后又关心起了他们以前住的那套房子来。
“三百万啊,我的女儿就是能干。没工作多少年就挣了这么多,那你打算怎么办?”
李女士下意识回避了以前那套房子的事,只是带着强笑夸岑喜。
“你这样左顾而言他,是不是那个男人耍赖皮,霸占了那房子没给你钱?”
李女士可是要强的女人,露出这样的神色,怎么看都不正常,岑喜当即就有了猜测。
“嗯,法院判了,让他赔我一百万,但你也知道,你那继父到处都欠着钱,他那公司又半死不活,怎么还会给我?罢了,你醒了就好,醒了,我们也多少没有花钱的地方。就这样算了吧,不要与他有牵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