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琦恒不急不缓的在桌旁坐下,给了给君小乔一个安抚的眼神后,是模是样的道出他早就想好了的托词。
然后眼神炯炯的回望着君小乔,等她下一步的高见。
“你…,和离就和离,正如我愿了,煜儿可不能让给你,他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自然也是我的,你们温家想抢走他,不可能。”
一听温琦恒要写和离书,君小乔呼吸错乱了一瞬,然后咬着牙强做镇定,为自己争取权益。
男人她可以不要了,但是儿子,她必须要要,那可是她的心肝宝贝,她怎么能放得下手。
“他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没错,我们温家承认你是她的母亲,这并不冲突,你要以后想他了,可以来丞相府看他,带走是绝对不可能的。小乔,你从怀孕就知道,爹娘是多喜欢这孩子的,你要是把他带走,他们会伤心的。”
“他们经不起折腾了,二弟死后,他们就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煜儿身上,你忍心这样待他们吗?”
“你嫁入温府,娘和爹是怎么对你的?你自己不会没有感受吧,你忍心伤他们的心吗?”
温琦恒站起身一双锐利而沉冷的眼睛就那样看着君小乔,没有谴责,却句句都在戳君小乔的心窝。
“我…,留下他,到时候被你的新夫人欺负怎么办?后娘哪能比得上亲娘,我的孩子怎么能受这样的苦?”
君小乔想起她那位绝世好婆婆,心里就有些发虚,是啊,她待自己那么好,偶尔还会教她为人处世的道理,还有公公府里有意无意的偏帮她。
把孩子带走,会伤他们的心的。
可这又怎么办?留下来别的女人共享丈夫吗?
她干不出来,就算她以前也没有这样干,以前他交往的那些,爱的时候都是轰轰烈烈的爱,恨得时候也是轰轰烈烈的恨。
可从来没有第三者搅和进来。
“那你就别离开了成吗?煜儿需要一个完整的家,你也说了,只有你这个母亲,才会全心全意的疼他,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大矛盾,当初你也是极喜欢我的,不惜撒谎都要赖在我身边,为何现在就不喜欢了?”
“如果是因为成婚时的戏弄,那为夫给你道歉,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们像皇上和皇后一样,解开心扉,安安稳稳过日子怎么样?”
温琦恒知道现在是该他说软话的时候了,能不能哄好眼前这女人,就只在今朝了。
“我…!”
君小乔纠结又尴尬的,正想说些什么,这时,奶娘却抱着小少爷进了他们的屋。
而且嚷着说道:
“老爷夫人,小少爷要找你,我拦不住,只能抱过来了。他还说要找娘,夫人你就抱抱她安慰,安慰吧。”
“抱抱吧,你看他软糯可爱的模样,多招人疼啊,要是有人以后对他不好,你是不是会心疼死?”
温琦恒怀中抱过孩子,看了一眼带着笑,把孩子往君小乔怀里塞。
君小乔见小孩子讨抱的模样,心里早就软的一塌糊涂了。于是接过来就亲了亲她儿子。
“你看他多可爱呀,以后他要是没了娘或者没了爹,是不是会很可怜?我们该为他着想是不是?”
温琦恒见君小乔抱着儿子,带着温柔的笑,就忍不住又添油加火。
他们的关系僵持了很久,这个女人不愧和皇后娘娘关系好,很多时候想法都一样。
明明是他吃亏,明明是她先惹了他,还得他算计着留下她。
想想都不甘心,但那又怎么办呢?
谁让自己不知不觉,在意上了。
“那我留下来,你昨天带回来的那些女人怎么办?我和皇后娘娘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我们那里实行一夫一妻制,是绝对不可能接受你纳妾的。”
君小乔其实早已把这个人放到心上了,但就是嘴硬,还有他绝对也不能容忍男人有妾室的。
虽然她以前谈过很多次恋爱,但他们从来都是不喜欢的就分手,不涉及有第三人的。
“那还不简单,既然是妾,那就跟我们府里的奴仆没有区别,给他们随意匹配个人家,嫁了就是,我说你平时那么聪明,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钻牛角尖呢?”
“放心,你只要答应我,本相定会把这事处理妥当了。”
温琦恒其实从昨日要那几个女人时,就已经想好了对策,那几个女人也不过是他做局的工具而已,他还没放在心上。
只是没想到君小乔会这么在乎?
难道这是吃醋了?
吃醋了才好。
不然死鸭子嘴硬得女人还要跟他别扭。
“那…”
君小乔还有些犹豫,但见她怀里的小孩子忍不住一下就扯掉了她胸前的衣襟想找口粮吃。
转瞬间君小乔就香肩外露,衣裳半敞不敞。
她便有些羞涩的点了点头,然后用眼神瞪温琦恒。
温琦恒见自己的目的已达到,勾唇笑了笑,故意扫了一下君小乔半敞的衣襟出去了。
“这戏就这么唱完了?”
岑喜在相府的房梁上坐着,感慨道。
“温相本来就是这个目的,结果达到了,那自然就散场了呗。娘娘我们要回宫吗?”
青衣见岑喜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便人多嘴回了一句。
“本宫原以为,还要把和离书写完,君小乔这妮子才会妥协呢,结果一个孩子,就轻而易举把君小乔给哄过去了,温狐狸只怕是早就猜到,君小乔其实并不想走吧。”
岑喜一副戏没看够的无奈表情,奈何对方已唱罢,她也只能悻悻的离场了。
“哎,不错了,温相你就是一个老狐狸,不然皇上登基也不会钦点他为丞相。而且人人都看得出来,丞相夫人这是也动心了。他们能和和美美,娘娘应该高兴,不然她每次来坤德殿,一声嘶吼,一声抱怨,吵的人耳膜都疼。”
红衣看了一下底下喂奶的女子,上挑了一下眼神,煞有介事的来了句评价,说完还忍不住嫌弃一下。
“你这女人,果然是得了焰娘的真传,嘴巴就没个饶人的,走吧,既然没有可看的了,那我们就去街上逛逛,傍晚再回宫。”
岑喜一声失笑,然后站起身潇洒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