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顾无言半晌,岑喜轻笑一声,先开了口:
“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呀,倒是挺意外,北边的战事结束了?”
“嗯!陆都灵战死于乱之中,田樱发了疯,放出她身上所有的蛊报复哥舒狂。哥舒狂中蛊而亡,狄戎再没有上的台面的将军,一场大战就这样轻易结束了。”
“阿喜,我知道你怨我,可…”
“不必说了,沈谨辰当我信任你的时候,你没有信任我,夫妻是应该相互尊重和理解,你凭什么认为,当初你说了你的决定,我不会答应你?”
岑喜不想听下去,便直接打断了沈谨辰的话,怨吗?她自然是怨的。
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思,给自己争取一个多月的时间。
“我…!”
沈谨辰无话可说,当初他确实考虑不周,岑喜也有她过人的本事,他当初终究是迂腐了。
“我原本以为你会为战事所牵绊,找到我至少要一个月后,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那你就自个儿找地方住吧,我们这院子小,房间不够,没地方安置你这尊大佛。”
岑喜冷冷的撂下这么一句话,就自顾自回屋了,她气还没消,况且在这个地方,他们俩还有一桩旧怨没有解决。
她是怎么也不可能给他好脸色的?
“阿喜,我…,我好想你!”
沈谨辰原本想说他错了,但他知道以岑喜的性子,她不可能说原谅的话,所以他便死皮赖脸抱住了她。
“你放手!沈谨辰你要不要脸?我算什么?我问你,我算什么?让你在做决定之前,连一句通知都没有。”
岑喜心里那口气憋了许久,想一想,前一晚还在你侬我侬,一觉醒来,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你,把你放在心上的男人,消失了,就留下了一个他的护卫?
“阿喜,我!我当时只是怕你受到伤害,战场刀剑无眼,我想要用我的能力保护你,让你享受一切美好就是,不必面对残酷。”
“是,当时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是我的错,不过那一切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爱你,让我患得患失,所以导致做了错误的决策,你…,你真的就不能原谅我吗?”
“你走得如此决绝,是不爱我吗?我终究还是走不进你的内心,是吗?”
沈谨辰紧紧环住的手,越勒越紧,说着说着话,不知不觉,眼角滚下了一滴晶莹的眼泪。
这个女人,他花了全部的精力去爱,却总有一种掌控不住的感觉。
这次她逃离,他虽然表面镇定,可谁知道他有多么的慌张。在北部,他每天都想把两天当做一天过,他想快速缩短时间,出发去找他的女人,出发后,他一路快马加鞭,不知道跑死了多少匹马。
得知他在这个村庄的前一夜,他的心更慌了或者说恐惧,因为这里是他们缘起的地方,也是他们交恶的地方,他很怕岑喜在这等着他算账。
但他还是等不及急急慌慌的来了。
“是啊,不爱了,一个曾经要置我于死地的男人,我如何爱得起来。沈谨辰在这个小镇上,我第一次遇到的杀手,其实不是宴盛萧手里的人是不是?”
“以你的野心,知道我是什么大宴福星,是不会坐视不管的吧?”
岑喜被紧紧搂在怀里看不清,抱着她的男人是什么样的表情,但通过肢体动作,他知道他心里在发慌,那她就再加一把猛料。
爱上了又如何?要与这样的男人共度一生,实在让人窒息,还不如趁此机会,攻破她心里的防线,让他答应和离。
“你…!”
沈谨辰手一松,扳正岑喜的身子眼神复杂的看着岑喜。
“别这样看着我,我能得隐门公孙离那老头赏识,就说明了我的智商。再回到起初的地方,我怎么能不想起这里面的猫腻,沈谨辰,我很好奇你当初伤我时心志在必得,为何一年之后再见我,你却手下留了情?”
“难道是我摸了你的大腿?改变了你的思想?堂堂一国丞相不会这么纯情吧?”
现在想来,恒王府那场见面应该是第二次见,当初的自己,也是蠢的可以啊,专往刀口上送。
沈谨辰被岑喜连上了明艳又讽刺的笑,刺激的一时失控,又抱住了她,狠狠地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才慢慢解释:
“我纯不纯情,你难道不知道?你以前在我身下乱叫的时候。不是最懂我的东西有多大吗?哼!”
“当初确实没想留你的命,道颜大师也说你是本相复国的变数,不如以绝后患。我便听了他的意见,全力在寻找你。”
“君剑愁用禁术,让你灵魂归位的那一刻,我们所设的祭坛也预了警,而我们手上正好有千引蝶,找你易如反掌,所以我们的人,是比宴盛萧人要快一些。”
“不过阿喜,这些都是我以前的计划,自从在恒王府相遇,你就住进了我的心里,我无法控制被你吸引,就不顾一切缠上了你。”
“阿喜,那些都过去了,我们不为以前的事做计较了,行吗?现在你我都是夫妻了,再纠结以前的事是不是没有什么意义了?毕竟那时候我们看谁都不顺眼是不是?”
“夫妻?谁要与你成为夫妻,当初你不顾一切,想要强占我时,是没想过要娶我的吧?你是不是给我安排了一个小妾的身份?沈谨辰你就承认吧,你一开始没打算付出真心。”
“说的好爱我的样子,哼!其实也不过是算计!我就不算你过去的账,那现在呢?前一晚把我睡了,然后就把我丢给你属下,然后自己就人间蒸发,真的很有意思。”
“你要是把这话圆过去,今日就算你过关了,我不再找你麻烦。”
岑喜被沈谨辰烙铁一样抱着,着实有些难受,可是她怎么推怎么掰,狗男人都纹丝不动。最后她只得泄气,一字一句质问他。
“本相无可辩驳,反正是惹你生气了,你就列个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条补偿条例,让你本相补偿你,只要你不再生气,为夫一定尽全力帮你办到。”
相处这么久,沈谨辰自然很清楚,岑喜现在这样是被他缠得有些妥协了,便很识趣地让她提条件。
且话说完,他又一个吻落在了岑喜脖颈处,旁若无人地撩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