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苗宫,大祭司在内殿,砸了好些东西,都没能发泄完他心中的愤怒。
那个什么沈谨辰没来之前,他还可以自欺欺人一下,他当初的选择没有错,可是现在,对方那样清晰的剖析了那缕魂魄的来历。
他如何能不慌?
但他也绝不允许,对方用那种轻蔑的语气骂他蠢,他是苗疆大祭司,未来的苗王,怎么能轻易被人拂了面子。
可是再有什么不甘,他也必须立马做决定,想好如何对待苗宫里的苗王。
而长老团那些长老们,应该还不知道苗疆现在的处境,他突然想给他们偷偷报个信,看看他们又要如何做选择。
以前苗疆就像一个陈旧的布娃娃,那些个个家族的长老,就像他们身上的衣服,又脏又臭,但却不可或缺。
曾经的他,是想把这层衣服给扒了,把整个苗疆洗干净,再换一身新衣的。
可现在却有人告诉他,他中了别人的圈套,还真是可笑。
……
清晨北宫,圣女银瞬,早早就去见了苗后。
“你这么早来干什么?”
“五更天的时候,我的人告诉我,陆都灵带着大宴的沈相,去找了大祭司,他们离开之后,大祭司就把宫殿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发了好大一通火。”
银瞬看了一眼主位上坐着闭目养神的女人,漫不经心的说道。
“哦?还有这种事!那小子一向看着沉稳,没想到还能发这么大的火。”
听到大祭司蒙犽发火,上手闭目养神的女人,眼睛终于睁开些。
“就是呢!母后,你说他是为什么发火?”
银瞬娇俏的面庞上,闪着点点星光,仿佛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上次他算计你的蛊后是为了什么,那么现在他就是为了什么发火,或许,他的计划发展到了不可控的地方了。”
苗后懒懒的看了一眼银瞬,昏沉声音从她嘴里缓缓响起。
“哦,原来是这样,幸好我当初把蛊后藏了起来,给他弄了一个假的,不然我们只怕会跟着他一起损失。”
银瞬点点头,表示了然。
“你去试探试探他,看看他的计划到底出了什么差错,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推他一把,他要把他的事办不成,我们的计划也不能展开。银瞬这些年,当上圣女,你没有爱上他吧?”
苗后吩咐了几句之后,又带着一种很难以言喻的情绪,审视银瞬。
“大祭司还不足以让我对他舍生忘死,母后放心,在银瞬的眼里,只有你和我。”
“那就好,去吧,也多关注关注苗王的身体情况,我们必须掌控住所有的信息。”
苗后依旧懒洋洋的,像是是永远提不起精神一般,可她的眼神很锐利,要是有人能与之对上,只怕会感觉毛骨悚然。
“好!母后放心,这些事我都会做好的,银瞬先告退了。”
“去吧,无事别常来,我精神不好,不喜欢打扰。”
苗后懒洋洋摆手,随后就让人封闭了她的大殿。
苗后就是这样一个人,永远活在皇宫某处,不显山不露水,但很难让人忽视。
银瞬每次进去都感觉她这个母亲很神秘,但是她也猜不透,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当初让她去选圣女,按理说,她和大祭司应该是兄妹。
可当初为何,母后要逼着参加圣女的竞选呢?
而且,还让他们顺理成章发生了关系。
原本这些银瞬都百思不得其解,可后来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她感受到了苗后和大祭司之间的微妙。
她才确定了一件事,大祭司很可能不是苗后的亲儿子,或许他只是他应付苗疆和苗王的一个傀儡。
两个月前的事,大祭司显然有他明确的目的,而那她母亲到底是想干什么呢?
……
苗疆驿站,君剑愁刚起床,就见沈谨辰阴沉着一张脸,从外面回来。
“你这是上哪去了,脸色也不好?”
“苗疆有人与宴盛萧那缕魂达成了交易,打算彻底把苗家的蛊消灭干净,建立一个崭新的苗疆,蛊王和蛊后宴盛萧很可能把它们算计到了她的修炼中了。君剑愁你说我和岑喜还解得了蛊吗?”
沈谨辰解释完昨晚发生的一切之后,眼神中带了些迷茫。
“你先别泄气,昨日我把脉和替他解蛊的时候没有发现蛊王和蛊后的气息,苗疆人也没有那么蠢,会全心全意相信一个外人,我觉得就算是宴盛萧想骗大祭司和圣女的蛊王和蛊后,那也没那么容易得逞。”
“要破除陈规,是一种危险的尝试,我想那蒙犽一定不会连半分准备都没有,蛊王和蛊后一定也还在。”
沈谨辰的问题,让君剑愁皱了一下眉,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来分析起苗疆形势,他总觉得,这里面还有猫腻,那个大祭司绝对不可能这么蠢。
“我也有这样的猜测,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慌。”
沈谨辰看他一眼,幽幽地说道。
“别想了,今天去再去看看那个苗王,你没得罪那位大祭司吧?”
君剑愁看着沈谨辰沉冷的表情忍不住问道。
沈谨辰眼神一顿,复杂地看着君剑愁,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
“别这样看着我,我是根据你的五官表情猜的,你还真的把那大祭司给得罪了?”
君剑愁无语的看了这个男人一眼,质问。
“放心,我只是刺激了他,他应该最终会同意与我们合作,君剑愁就算我自己出事,我也不会让岑喜出事,你不必用言语试探我。”
沈谨辰斜眼看了君剑愁一眼,直戳他心里的心事。
“知道就好,我能这样和平的与你相处,也确实是为了岑喜。收拾一下进宫吧,想要解蛊就必须弄清楚现在的苗王是个什么情况。”
心思被拆穿,君剑愁也不恼,反正他来苗疆就是为了岑喜,有什么可隐瞒的。
“我就不去了,岑喜她…,最好不见我才不会情绪失控。你回来的时候就把你们的情况与我说一下就行。”
沈谨辰眸光与君剑愁的眼神交汇了一下之后,一个人进了他的房间,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