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前日自己好像彻底把这个男人气着了,他好像有放手的姿势。
既然他已经放了她,希望以后一别两宽吧,此刻的岑喜,脑子早已忘了隐门老祖对她卜的卦了。
沈谨辰一进来,显然也看到了某人,脸上的表情稳如泰山,端得是矜贵高雅的丞相风范,只是嘴角的弧度微不可见的勾了勾。
“这几日老夫有事,要离开上阳城一个月,这一个月老夫的课业均由沈相代劳,沈相能够挺身而出,老夫铭感五内,你们也应该尊师重道。”
众人打量一番后,温大儒捋着胡须又开了口,言外之意,他要走很多天,后续你们任何事都由沈谨辰做主,要尊师重道,沈相位高权重天子近臣,要巴结要谄媚,你们要把握好机会。
岑喜看着他说完,看了众人一眼后缓步离开了课院。
岑喜无语望天,看来之后这一个月她都要与这个狗男人相处一个月了。
这种发生了关系的男人,她是怎么也没办法毫无想法地与这个人正常相处啊!
要不再跑个路?
岑喜想到这里,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坐得极为端正的肖启良。
她又压下了心中的想法。
反正这个狗男人的出现彻底撩乱了岑喜的心,所以之后,他在课堂上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见。
直到她被那狗男人当场点名,要她起来回答问题,她才拉回了思绪。
“你是新来的学生吧,今日论学,你来说说何为学。”
岑喜看着众人簇拥过来的视线,心里一万点马泥草,妈的,这狗男人确定以及肯定是故意的,就是想让她当众出丑。
岑喜很想回答一句,学是什么,老娘不知道,可是她这个人向来要强,骨子里的虚荣心,岂能让自己在这样的场合丢脸。
但她真又不能憋着自己胡诌文言文,想来想去,她眼神一亮,古人读书不就是为了仕途和娶妻吗?
那句“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很贴切啊。
于是岑喜一本正经地干咳两声道:“学自然是考取功名,封妻荫子了,还能是什么,不是为了这些,我们这些学子何必悬梁刺股的日夜读书?丞相大人觉得学生回答的可对?”
岑喜话落,课堂内那些学子怎么忍也忍不住,顿时哄堂大笑。
“难道,我说的不对,你们读书不是为了考取功名?或者说以后讨个好老婆?你们不想像台上这位功成名就,扬名万里?”
“有欲望不就是就要大胆的说出来,都是这样一个目的,又何必遮遮掩掩?”
岑喜现在终于找到她讨厌古代读书人的理由了,明明就是为了官位和仕途,却自命清高地说是为了修身养性。
看吧,她就说了句真话,这些人就大眼瞪小眼了。
“你这见解倒是别具一格,不过也说得有几分歪理,坐下吧。”
沈谨辰挑眉看了她两眼,示意她坐下,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还隐着隐隐笑意。
“什么歪理,是真理好吧,沈相当初读书难道不是为了入仕,以后再讨一房媳妇封妻荫子?”
岑喜笔直地站着笑意盈盈看着上首的人,打算与他杠上了,妈的,你让我坐下我就坐啊,美得你。
“学是为了明理,学是为了辅助陛下治国安邦,为天下百姓衣食无忧。这位学子,本相不是不赞同你的说法,只是读书人自当有风骨,切莫过于注重私利。”
沈谨辰掩袖轻咳了一声,然后正色道。
“好一个读书自当有风骨,沈相觉得蓄意强迫一位女子也是你们这样的圣贤应具备的风骨?”
岑喜是越看这个男人越不顺眼,想起自己自遇上这个男人直到失身,都是在这男人的紧锣密鼓的算计之中,心里堵住的那口气怎么也顺不下去 ,他今日还跟她谈什么风骨。
“这位学子严重了,朝廷最忌言语无忌之人,课后到本相住处罚抄《弟子规》一百份,今日课业就到这里,都散了吧。”
沈谨辰端看了一眼岑喜赌气的脸庞,扶了扶额,然后一本正经地训斥道。
说完,他不待她答话又抢先开说完最后一句话,然后脚步轻浅走出了课堂。
岑喜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全是点点点。
妈的,众目睽睽之下,他这句话,她要是不去他住处,那她就是不尊师重道,回头肯定被青山书院所有的学子唾弃。
她这是又掉坑里了?
岑喜狠狠跺了跺脚,不情不愿地往沈谨辰离去的方向而去。
“看来是本公子倒是自视甚高了?盯上的猫儿好像提前发春了,这该如何是好?”
肖启良从沈谨辰刻意叫那个蒋瑜起身回话时就一直关注着两人的互动,别人看的是一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学子顶撞当朝最年轻的丞相,而他看到的则是打情骂俏。
看来上次在飞凤山情急之下遇到的白衣男子,应该是那位沈相没错了。
不过就算她与那沈谨辰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又如何?
他肖启良岂会是轻易认输的人,他盯上的小猫儿,何时失手过,即使后面抢了个残花败柳又何妨,终究能够玩弄就好。
岑喜刚来青山书院才一天,拐过几个弯,她惊奇地发现居然迷路了。
这里的房屋瓦舍太相似,她觉得她要是没有指引的话,一间房一个院子的找,至少要话三天时间估计才能找到那沈狗的住处。
岑喜正想放弃,往自己的住处走,今日找不到,大不了明日遇到那狗男人,跟他说一声,你住的地方太隐秘,不是我不想找,是根本找不到,这可不能怪我。
不想转身就碰到了跟过来的温琦玉,他大半个身子拦住岑喜,就一脸惊喜的说道:
“这位小哥,我终于追上了,看着你人小腿短,没想到还能跑得这么快,可把我累坏了。”
被人拦住,岑喜仔细打量着这个差点成为朱焰娘囊中之物的男子,她感觉他有点憨,不由得笑问道:
“温公子这是作何要跟着我?”
“方才贤弟在课堂上那一番见解,正合我意,其实我爹以前总说我要好好学习修身养性,其实他心里不就是想让以后考取功名,荫蔽家族吗?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真是虚伪。”
“贤弟敢公然挑衅沈相,兄弟我着实佩服,愿引为知己,不知贤弟给不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