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我们去山下布阵。”
岑喜起身,对君剑愁喊道。
“走!”
君剑愁起身,两人一前一后就这样下山了。
……
转眼沈谨辰离开京城已经二十日,今日已到上阳城,离开京城之前,沈谨辰已经给昭帝上了奏本,严明他出京后的安排。
昭帝给的那些青衣卫,他已分散派到各大重要城池去排查细作了。
而他必须亲自去上阳城,上阳城突然出现的书生,很可能与幕后主使有关系。
而且…
他…
他想见那个女人。
峰琴说她现在应该在飞凤山。
是了,玉连环的时效已过,她应该像上次一样,准备围杀那些人吧。
“公子,你明日确定要上山吗?”
上瑟见沈谨辰独坐在院内,一杯茶,一杯茶地往肚子里灌,心里颇不是滋味。
他觉得她家公子自从遇到那个女人之后,性情更加古怪了。
“上瑟,上次在京城是你陪我去的是青音寺?”
沈谨辰不答,反问。
“公子,你说的是去年冬至日我们去见了尘大师的那一次?”
上瑟问。
“嗯!”
沈谨辰轻抿一口茶,淡淡应了一声。
“了尘大师说了什么?难道与山上那个姑娘有关?”
上瑟诚然问。
“了尘大师给我卜了卦,说本相是天煞孤星,虽贵不可言,但岁运不佳,只怕是个短命的。”
沈谨辰依旧表情淡淡,仿佛要死的那个人不是他。
“啊?那公子有没有问解法?”
上瑟顿时一惊,着急问道。
“说是解法在上阳城,一个女人!”
沈谨辰见茶壶的茶水已经见了底,便把茶壶递给上瑟。
“公子的意思是说,飞凤山那个女人就是能化解你大劫的人?”
上瑟提着茶壶,一脸震惊。
上瑟是见过那个女人的,那么离经叛道,而且还是嫁过人的,怎么可能?
“了尘大师说,她被人改过命,从而也影响我的命数,所以才有解法。”
沈谨辰又狂灌了一口茶,并示意上瑟给他再沏一壶。
他原本是不信的,直到心乱,那种难以掌控的欲望滋生之后。
他不得不对了尘的话信了几分。
所以明晚,不管是龙潭虎穴,他都想见到那个让他心乱的女人。
即使他已经喝了一下午静心的茶,但没能安置住他躁动的心。
……
八月十五,圆月高挂,岑喜给朱焰娘扮好妆,就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等待她今晚要等的人。
可是很奇怪,一个时辰过了又一个时辰,该来的人一个都没来。
直到子夜都是如此。
君剑愁忍不住终于闯了岑喜的房间,说道:
“臭丫头别躲了!人没来,你料错了。”
“看来有了前两次的经验,他们应该不会贸然进我这飞凤山了。不来就不来,你去以前你那个院落睡觉吧,明日从长计议!”
“嗯!”
君剑愁点点头,看了一眼床上与岑喜一模一样的朱焰娘,转身走了。
“焰娘,我替你把面容换回来吧!”
岑喜走到床前在朱焰娘耳后一摸,焰娘直接变成了本来面貌,对岑喜调笑一句道:
“看来你要赔我个男人了,可别欠账!”
“知道了,去吧!”
岑喜笑眯眯地摆手,然后就上了床。
九意和小鱼因为她今晚有任务,所以让白泽和刘基带着他们去后山藏起来了。
所以…
她今晚没有抱枕抱,有些睡不着。
岑喜叹了一口气正要闭眼,突然一阵风从窗口飘入,然后一闪身就进入了床帐内。
“岑喜”立马搂住他的脖子,然后床帐内,毒药的气味和莫名的香气直冲沈谨辰脑门。
他瞬间意识到自己上了当,于是什么也不管一个箭步跳出了窗外。
“岑喜,你的男人跑了,我没拿住!快!”
朱焰娘见她把自己家底都掏出来了,都没留下这个狗男人,于是大叫道。
“要你何用!”
岑喜吼完这句话,当机立断,直接吹了一下她和于狂常用的口哨。
然后抱着琴就拨弄起来。
“沈狗!哪里走!”
接受到岑喜的信号后,君剑愁不知从哪里穿出,宝剑直逼沈谨辰面门而去。
沈谨辰是知道岑喜那一手好琴,威力有多大,所以直接扔出一个烟雾弹,然后身影一闪飘然远去。
君剑愁对他恨之入骨,哪容他逃,直接提剑就追去了。
他这次是发了狠,誓要砍死这条狗。
只是一下山,他才知道自己太冲动了,他刚到山脚下就入了陷阱。
那沈狗居然改了他和岑喜布的连环阵。
“沈狗,有本事咱们真刀真枪地打,我君剑愁绝对不砍死你。”
君剑愁咬牙切齿,眼睛如火龙一般。
“你是她的朋友,本相不杀你,好自为之!”
沈谨辰丢下这句话,朝山上望一眼,转身遁离。
山上,沈谨辰走后,岑喜明显感觉有一个黑影观察了她许久,才下了山。
她知道她等的人终于出现了。
宴太祖…
总算露面了。
既然不打算较量一番,那咱们拭目以待。
……
如果要盘点于狂前世今生做得最蠢的事,绝对不是与温琦禾在醉仙楼喝醉酒互殴。
他觉得他前世今生做的最蠢的事应该是每次遇到沈狗那么不理智。
原本今晚他就应该是穷寇莫追,结果他偏偏追了。
所以,他现在只能苦哈哈地在这树林里钻来钻去,要不是他从小在公孙离身边经历过无数次阵法的洗礼,他绝对不会只用一个时辰就破了沈谨辰修改后的阵法。
出来后,他呼气吐气,直接换了好几回气,才想明白他为什么每次都被那个沈狗激怒。
他这是牙酸了,想想他怎么能不牙酸,他守护了两辈子的姑娘,他们最多也就拥抱过,牵过手,他甚至连岑喜的唇都没碰到过。
而那个狗男人,两次都让他最心爱的女人,躺在了他身下。
而且还亲眼看到了。
他怎能不恨,即便他在岑喜面前说的信誓旦旦,说以后她只是他的妹妹,可他只有自己清楚,他这一辈子只会爱这么一个女人。
如果老天非要让他忘,那就等他死后喝孟婆汤吧!
上山,见岑喜房间灯已闭,于狂嘲笑了一番自己,便打算走。
不料房间内瞬间亮起了灯。
岑喜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于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