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西宁望着那萤火虫飞进来，不一会儿，病房里的萤火虫多了起来，叶西宁有些惊讶，窗口能飞这么多只进来？
漆黑的房间里，有萤萤的光亮很温馨。
叶西宁将窗户关上，忽然听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她愣了下，一回头，就见一个黑影从外面跌跌撞撞地走进来。
“谁？”
病房里很黑，叶西宁被吓了一跳。
那黑影直起身子，叶西宁见到了他的黑眸，深邃清澈的瞳仁直直地盯着站在窗口的她，几只萤火虫在两人之间飞着……
“战凌州？”
叶西宁震惊地看着他。
她第一次看到战凌州是这样的心情，是一种说不出的害怕。
现在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11点她就要走。
他却在这个时间出现。
是发现什么了？
战凌州站在门口，伸手将病房的门也关了起来，落锁的声音在房间里很响亮。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
叶西宁错愕地问道。
“我不能来么？”战凌州反问，嗓音低沉喑哑，从门口走向她，脚步不稳。
“……”
接着，战凌州扑到她面前。
叶西宁来不及躲，就被战凌州按在窗口，他的双手撑在她身边两侧，黑眸灼灼地盯着她。
她被困在他的怀里，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
借着星月的光，叶西宁看到他的脸，棱角分明，一双黑眸紧紧盯着她，低下头，英俊的脸庞一点一点逼近她。
“你喝酒了？”叶西宁皱了皱眉。
“喝了。”
战凌州承认。
“那让司机送你回去。”
“不回。”
“……”叶西宁无语地看向他，“不回你在这里做什么？你不是每晚都要看Alina跳舞？”
“呵。”战凌州低笑，一开口，酒气喷薄到她脸上，“吃醋啊？那你跳给我看。”
“有病……唔。”
叶西宁的唇被堵上。
战凌州猛地吻住了她的唇，辗转反复，热烈狂吻，叶西宁下意识要推开他，他的胸膛却像堵石墙般坚硬无比，怎么推都推不开……
叶西宁头往后仰去，战凌州的薄唇紧追而来，丝毫不放过她。
萤火虫在病房里飞着。
女儿躺在婴儿床里熟睡。
叶西宁拼命地推他，也不敢弄出动静，头发湿漉漉地垂落下来，水珠滑过干净的脸庞，无端地添起诱－惑。
战凌州边吻边深深地盯着她，嗓音喑哑，发出低低的喟叹，“你真美。”
“放开我。”
叶西宁挣扎。
他喝醉了跑她这里来发酒疯。
战凌州一手绕到后面按住她的头，低下脸，薄唇如膜拜般吻过她脸上的水珠，轻轻地吻着，他的唇上湿润，酒气熏绕着她的身体……
“放开……放开我……”
叶西宁低声道，拼命地转开脸，却被他控制得紧紧的。
战凌州退开一些，低眸灼灼地盯着她不悦的眉眼，盯着好久，才喑哑地出声，“你乖乖的，我就放你，很快放你。”
像是胡言乱语般。
叶西宁被他身上的酒气熏得难受，“战凌州，你回去吧。”
“不回，就不回。”
战凌州把她按在窗台边上，借着月光又吻向她的唇，很狂热，像是在故意蹂躏她一样，唇齿磨着她柔软的唇，逼她张开紧闭的唇。
又咬她。
叶西宁反感地推他，使出全身的力气，可能是酒喝多了，战凌州被他推得往后退了退。
萤火虫在他身后飞舞。
叶西宁趁机要走，一个转身，又被战凌州按到墙上，这一回，她整个人面对着墙，战凌州从后抱住了她，把她禁锢在墙与自己胸膛之间。
她的脸被他强势转过，他的吻再次铺天盖地压了下来。
“……”
叶西宁想反抗，却再没比过他的力气，战凌州吻过她的唇，修长的手指拨开她湿漉漉的长发，薄唇描绘过她的耳朵，细细地吻过她的脖颈。
叶西宁隐隐约约知道他想干什么，想逃却逃不开。
他可以不在乎她刚生产一个月的身体，可是……
“女儿还在那。”叶西宁心凉地道。
“她睡着了。”
战凌州喑哑地道，继续吻着她的脸。
夜色下，他的吻来得疯狂、强势、不顾一切，夹杂着熏人的酒气，并不美好，仿佛是为了发泄而发泄。
叶西宁挣扎了几下，实在挣脱不开，疲累地放弃……
算了。
她比不过他的力气，斗什么呢。
叶西宁放弃了挣扎，任由战凌州吻上她的耳朵，他吻得很细致、缠－绵，一点一点往下，她听到他喑哑、磁性的嗓音想起，“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的脖子很美。”
“……”
“你的一切都很美。”
“……”
叶西宁听着他的声音，有些苦涩，他多久没和她说过这样的话了，她能记得的是他在大厅里看Alina独舞的画面，是玻璃花房的泥土翻开没有一颗种子的画面，是他把她软禁到顶楼的画面……
酒气薰来。
叶西宁被他吻着，心口却泛着疼。
黑暗下的吻暧－昧非常，撩人感官的极致感受，叶西宁不再抗拒，被他不断缠－绵吻着，心是疼的，身体却还是对他的吻有着最初的感觉……
这种矛盾让她难受。
叶西宁闭上眼，身体在他怀里微颤。
战凌州的五指插－入她的发间，细细地吻着她的脸，蓦地，低哑地道，“该跳舞了，Ali……”
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的酒鬼，战凌州的声音顿了顿，闭上了嘴。
但叶西宁还是听到了。
她的身体一阵一阵地发冷，缓缓地睁开眼，眼泪掉落下来。
战凌州的怀抱也僵硬了。
叶西宁在他怀里转过身，面向他，一字一字颤抖问出，“Alina，那个女人……你碰过了？”
“……”
战凌州的黑眸灼灼地盯着她，没有说话。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呵。
什么冷淡，什么只钟情一人……
原来只是她一厢情愿以为的童话。
“啪——”
叶西宁扬起手就给了他一巴掌，眼泪汹涌而落，黑眸难堪而痛恨地瞪着他。
“……”
战凌州被打得脸偏过头去，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黑眸缩紧，眸光深得看不出情绪。
“如果时间能逆流，我求你，不要救我……”
叶西宁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往下落，她的每个字都在颤抖，“我宁愿那时候死去，也不要被你这么伤！”
她宁愿她在那场火灾中随父母一起死去。
不要变成植物人，不要遇上一个让她痛彻心扉的男人……
叶西宁浑身不住地发冷，站在那里身体颤抖不已，两腿发软，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着还站在他面前。
“……”
战凌州站在她面前，像是被打醒了，一声不发。
婴儿床里的女儿却像是后知后觉地被她那一声巴掌声惊到，“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在夜里格外响亮。
叶西宁还在落泪，听到哭声连忙要走过去，却被战凌州重新按在墙上，战凌州低下头，强行吻住她的唇……
女儿在哭。
叶西宁拼命挣扎，战凌州却死死地按住她，拼命地吻她，吻得疯狂，恨不得把她吞了一样……
叶西宁只觉得恶心无比，双手抵在他的胸膛拼命地分开两个人的距离，战凌州的唇还狠狠地压在她的唇上，疯了一样，越吻越狂……
孩子的哭声成了他们的背景乐。
“唔……放开……”
叶西宁的身体冰凉，用尽全力推他。
战凌州紧紧地贴住她的唇，不顾一切地撬开，叶西宁张开嘴，用力咬了下去。
血腥气在两人嘴里漫开来……
战凌州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继续如兽般疯狂吮吻，修长的手指往她身上探去，女儿还在哭泣，叶西宁反抗不了他的大力……
蓦地，手机震动的声音响起。
是战凌州身上的手机。
战凌州狂热地拥吻着她，叶西宁的后背贴在冰冷的墙上，冷得她全身都是冰凉的。
他不打算放过她。
她听着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身体坚硬如铁。
就在叶西宁以为今晚她逃不过他的掌心，绝望地闭上眼时，战凌州放开了她，把手机拿出来，是个已经挂掉的电话。
叶西宁低眸，看到了Alina的名字。
战凌州把手机放了回来，一双黑眸灼灼地盯着她被血染红的嘴唇，脸绷紧紧的，没有说话，伸出手抹向她的唇，叶西宁偏过脸，不让他碰。
孩子还在哭。
哭得叫人难受。
“……”
战凌州像是酒气散去不少，往后退了两步，没再理她，转身离开。
叶西宁还靠着墙而站，眼泪无法收拾地落下来，看着他离开……
战凌州走到房门口，伸手拉开门，抬步走出去，转眸看向她，她也望着他。
四目相对。
婴孩啼哭。
萤火虫飞舞。
她的眼底，没有光彩，死灰般的神采。
战凌州看到了她的死心。
没有对视太长时间，战凌州擦了擦唇上的血，嘴唇上被咬伤的伤痕还在，他扭头离开。
“……”
他一走，叶西宁整个人瘫软下来，直接瘫坐在地上，浑身失了所有的力气。
她第一次明白。
原来两个人的感情也可以用穷途末路来形容。
她和战凌州，从相识到现在，十余年，走到穷途末路。
“叶西宁……”
小优从外面走进来，伤感地看向地上的叶西宁，弱弱地道，“我刚在外面看到战总进来，战总欺负你了？”
“……”
叶西宁摇了摇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