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学车都让司机痛苦无比，难道那些……全是装的？不是学渣，是学霸？
——
天气晴朗，交通糟糕。
叶西宁的车上，席薇坐在轮椅上被摇得东倒西晃，手抓住了车上的拉手，一脸茫然地看向叶西宁，“叶西宁，你做什么？”
突然开这么快的车干什么？
“伯母，我带你去个地方。”叶西宁开着车说道，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后面那些保镖太讨厌，跟得我好烦。”
“好。”
闻言，席薇点了点头。
叶西宁一边开着快车，一边看向后视镜里，只见席薇坐在轮椅上，一只手握住拉手，一只手拿出手机，不懂在做什么……
叶西宁笑了笑，踩足油门。
过了很久，车停在一栋小小的别墅公寓前，叶西宁下车，把席薇从车上推下来。
“这里哪里？”
席薇笑得雍容温和。
“我家。”
“……”闻言，席薇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叶西宁上前打开大门，转身回来推着席薇进去，再伸手将大门关起，锁上，检查所有的窗子，全部落锁……
席薇不解地看着她，“叶西宁？”
“我等了你很久。”叶西宁拉上窗帘，客厅里光线变得灰暗，她转头，莞尔一笑，“终于等到你说一周后见面。”
“你在说什么？”
席薇坐在轮椅上愕然地看着她。
“你这次来到国内，表面是求战凌州放了战奕天，实际上，你不止是想要再一次造成我的意外死亡，还想搞砸席南星的收购签约会对不对？”叶西宁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将一头长发慢慢拢起，扎了起来，“不过你别做梦了，我刚刚给席南星发了信息，要他临时改变签约会的地方。”
“……”席薇一头雾水地看着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着，席薇伸手去拿手机。
叶西宁上前，用力地一把取走她手里的手机，直接关机。
“你……”
席薇愕然地看着她，有些生气，“叶西宁，你这样太没礼貌了，放我走。”
还在装。
席南星说她能装，其实席薇才是那个能装的人。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叶西宁拿出自己的手机，是战凌州的电话。
这个时候……他已经知道她绑架了他母亲吧。
看着屏幕上面跳动的文字，叶西宁的眼睛酸涩起来，心口一阵绞痛……
然后，她毅然挂断他的电话。
下一秒，战凌州又打过来。
傻瓜。
傻战凌州。
叶西宁的眼眶红缟，绝决地关机，于是，她的手机屏幕上再没有亮起“战凌州”两个字……
想了想，叶西宁把席薇推到父母的卧室里。
拿出电话机，叶西宁拨出一串号码，是席南星的，这回她记住了。
有些事实真相，她想让席南星知道，不想让战凌州清楚。
——
DK国际集团是安陆市经济中心的标志性建筑，精英出出入入，忙碌极了。
电梯抵达36层。
席南星一身崭新的意大利手工西装，淡淡的银色，配上斜纹领带，步履格外意气风发，手上抱着一堆资料。
他走向总裁室的门，直接推开，邪气，带着挑衅地开口，“今天正式签约，你去不去？”
他忙碌两个多月，将白家给的一个大项目流程全部走完，一切就绪，今日正式签约。
他离副总的位置又进了一步。
“……”
战凌州也是前脚刚进总裁室，脱下西装挂在挂衣架上，闻言，冷冷地勾了勾唇，似笑非笑，头也没回，凉薄地道，“这种小项目还不用我亲自出面签约。”
一句话打得席南星体无完肤。
席南星的脸色难看了几分，“希望你能永远这么嚣张。”
说着，席南星走到办公桌前，将一撂资料放到办公桌上，正欲走，就见战凌州接起一个电话……
席南星没在意，径自往外走去，明雷从电梯里出来，“席少，您手机忘带了。”
电梯门关上。
席南星随手接过手机，按下电梯的箭头，低头看向手机，只见里边有一条未读短信，来自叶西宁——
是早上发的。
「学长，谨慎起见，临时改变签约会的地方或者临时改变时间。」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但席南星看的懂，本来叶西宁不发这条短信，他也会临时更改地方，确保签约会顺利无疑地进行。
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战家就是为了要集团，怎么会让他顺利爬上位，这一点，他防到了……
只不过，叶西宁怎么会帮他？
她不是和战家蛇鼠一窝。
电梯门在他面前打开，没理会这条短信，席南星走进电梯，一个身影狠狠地撞过他的肩膀冲进电梯，急切地关上。
是战凌州。
战凌州的脸色灰败难看，哪还有刚才的半分冷傲，一双漆黑的眼死死地瞪着电梯上的数字，伸手烦燥地扯着领带。
“……”
席南星狐疑地看着他。
忽然，席南星的手机响起来，是串不认识的号码，他接起来，“喂……叶西宁？”
她这个时候怎么会打电话过来。
席南星尚未来得及说下一句，手机就被战凌州夺了过去，战凌州冷着脸，没有说话，只是按下扩音……
席南星无语地看着战凌州，刚要伸手去抢，就听叶西宁有些哽咽的声音从手机里响起，“学长，你有战知道十年前的真相，但我求你，你……别和战凌州说，行吗？”
闻言，战凌州冷冷地瞪向席南星，眼里有着示意。
分明是要他答应。
“好，你说。”
席南星说道。
战凌州和叶西宁两人卖的什么关子，是趁着他签约在即，又使阴谋来破坏？
“……”
战凌州死死地握住手机，手背上青筋明显。
手机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声响，应该是叶西宁将电话搁到一旁的声音，只见一个温和的中年女声从手机里响起，响在电梯里，“叶西宁，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不是哪不舒服？”
是席薇的声音。
“十年前的事，我都想起来了。”
叶西宁的声音淡淡地响起，没有语气起伏，只是平静地陈述着。
“……”
战凌州站在电梯里，英俊的脸顿时灰败如死，胸口像是被人狠狠地一击，敲成碎片……
席南星蹙眉。
电梯在慢慢往下降。
电话里，席薇也瞬间沉默了，只剩下叶西宁没什么语调的声音，苍白地叙述着，“十年前的阴谋，如果说战奕天是执行者，那你席薇……就是策划者。”
席薇……是十年前的策划者。
“砰。”
手机从战凌州手中掉落下去。
电梯很快就降到一楼。
席南星震惊地听着，电梯门打开……
明雷站在一旁，小声地道，“席少，该去签约会了。”
席南星停在原地，耳边忽然回响起叶西宁曾经说过的那一句“我欠你的，我很快就能还你了”……
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想怎么还他？
很久，战凌州不动声色地从地上捡起手机，一言不发地擦过席南星的肩膀，往外走去，接过保镖抛来的车钥匙。
“查到没有？”
战凌州打开车门，冷冷地问道。
“根据车的定位显示，是在安家宅子。”保镖站在一旁说道。
战凌州坐进驾驶座，没有一秒的耽误，踩下油门便驶出去，留下一阵烟。
席南星站在门口，看着飞驰远去的车，脸色沉了沉。
“席少？”明雷看着席南星的迟疑，“签约仪式快开始了。”
“……”席南星犹豫两秒，然后大步往自己的跑车走去，“去会场。”
没有片刻停留。
他今天有签约仪式要进行，他不信从战凌州和叶西宁嘴里说出来的任何一个字。
战凌州和席南星，一前一后离开。
开往两个方向……
有时候不经意的一个抉择，像蝴蝶效应，影响太多。
——
安家的小别墅被关得严严实实。
安家父母的房间布置得温馨。
席薇坐在轮椅上，听着叶西宁的声音一脸不解，“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叶西宁并不急燥，她坐到一旁倒了两杯水，慢吞吞地往水里倒下许多颗安眠药，她没数有多少颗。
战凌州不允许她吃安眠药。
她就把安眠药全收藏在这里了，她偶尔会来这里，战凌州没在这里也安上监控。
“我什么都想起来了。”叶西宁往水杯中倒着安眠药，目光平静地看向席薇那张美丽大方的脸，“我想起十年前我的人是你儿子，我想起十年前是你丈夫逼我一遍遍听自己被时的惨叫录音……”
那些事，其实她不愿意想起来。
在美国那次，席南星冒雨找她，逼问她，她反反复复想着十年前庭上的事。
她在席南星的手机上找到战奕天的号码拨了过去，她听着战奕天的声音……那一刻，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她才知道，被她遗忘的究竟是什么。
听到这里，席薇内疚地看着她，“你都想起来了，是，那些是我丈夫做的，他伤害了你，我一直很内疚……”
“你别再装了。”叶西宁看着她道，眼眶泛红，带着憎恨，“我不知道你一直装着柔弱无辜是给谁看，是给战凌州看吗？”
“叶西宁，你太激动了，我们好好谈，行么？”
席薇说道，姿态从容地坐在轮椅上。
好好谈？
十年了，倘若席薇有一刻想好好谈过，她也不会处心积虑和战凌州结婚、制造丑闻逼幕后黑手出来了。
从她恢复记忆开始，她每天过着什么样煎熬的日子，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每天对着战凌州是一张脸孔；私下里又是另一张脸孔……
她自己熬得很累、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