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凌州没有否认。
闻言,白萱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就是为了和那个要什么没什么的女人在一起,你把我丢到另一个男人的床上!”白萱难以置信地瞪着他,眼泪不断落下,心口疼到难以忍受,激动地喊出来,“战凌州,我喜欢你这么多年,就算你要退婚,你也不能用这种下三流的手段!”
“你给叶西宁下催-情药的时候,没想过我会报复你?”战凌州站在她面前,冷冷地说道。
“……”
白萱呆了下,眼里闪过一抹被看穿的难堪,随即又是苦涩,“所以说,在你心里,那个女人比认识你十几年的我都重要。是,我是对她残忍,可我是为了守护自己的爱情,守护自己的未婚夫,我没错。”
那个叶西宁算什么?
一无是处不说,她才是那个破坏别人婚姻的人。
“说完了么?”战凌州冷漠地看着她,抬脚往门口走去。
“你记不记得,你17岁那年,我们订婚也是在这里。”白萱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我那时候好开心,你站在我身边,一步未离。”
“……”
战凌州走到门口。
“十年过去,还是在这个庄园,我嫁的人却不是你,还是你亲手把我推向另一个男人。”白萱看着他冷漠如斯的背影,声音颤抖,“你这样对一个爱了你十几年的女人,你就不怕你有报应吗?”
报应。
怕。
他当然怕,他无时无刻不在恐惧着报应。
战凌州低眸,一言不发地开锁,拉开把手。
白萱忽然冲了过去,一把拉过他的手,低头就狠狠地咬向他的手腕,用尽全身力气,拼命地发泄……
这一口,她咬得有多重,就是她有多恨,就是她有多爱……
战凌州蹙眉看向哭花了妆的女人,正要伸手推开她,白萱下一秒就又扑进他的怀里,他的手腕……鲜血淋漓。
“我最后再抱你一次。”白萱扑进他的怀里,眼泪滑落,唇上染着他的血,“从今往后,我对你就只有恨。”
再无其它。
她就像她肩上价值数百万的鲜花,一季开一次,为他开过,现在,也糟塌了。
“席少,着急见新娘了吧,我刚看她进了这里,跟我来。”
一阵调侃声传来。
门忽然被推开。
席南星和白萱的一众闺蜜就站在外面,表情各有丰富,名媛闺蜜们惊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不是说白萱甩了战凌州,怎么还抱着他哭?
席南星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幕,脸色难看到极点,一股无名火游走全身。
在他的婚礼上成为焦点。
把他的脸置于何地?
战凌州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伸手将哭得不成人样的白萱拉开,丢到席南星面前,低头睨了一眼手腕上的伤口,转身淡定自若、镇定如常地离开。
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
席南星冷着脸接住白萱,“还哭什么?没出息!”
男人不要,还要上赶着倒贴。
白萱哭得无法控制,靠在席南星怀里不断落泪,一旁的闺蜜们见状都窃窃私语起来,席南星冷冷地扫过去,“看什么看。谁把今天的事传出去,谁就是和我席南星作对。”
阴沉地说完,席南星拥着白萱离开。
白萱自觉丢人,也不敢抬头,直到走了一段路,她才抬起头看向席南星,有些意外,这个犯居然没当场骂她……
——
大雨铺天盖地地落下,威顿庄园正在举办一场盛世婚礼,大雨也掩盖不了它的奢华。
席老爷子的孙子和白家大小姐的婚礼,赚足眼球。
衣香鬓影、斛光交错。
这场婚礼,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没有什么意外,没有什么阻碍。
宣誓时。
战凌州坐在宾客席中,目光冷冽地望着他们念誓爱一生的誓词,牧师给上上帝的祝福。
没人比战凌州更希望席南星和白萱被这誓词捆绑一生一世。
交换戒指。
亲吻彼此。
仪式结束。
战凌州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冷冽、妖冶,连黑眸都因笑容染上一抹销魂噬骨的妖异光泽。
不少宾客都刻意去看战凌州是个什么神情,看到这个笑容都纳闷不解。
未婚妻被抢,战凌州居然还笑得出来,有意思。
战凌州耐心地见证了席南星的整场婚礼仪式,而后站起来,转身离去。
一个身影拦在他面前。
“战凌州。”何美英站到战凌州面前,淡淡微笑。
“舅母。”
战凌州微微低头,淡漠地道。
“你手受伤了,我带你去处理一下,正好有医生在。”何美英笑着说道。
“不必了,舅母,我还有事,告辞。”
战凌州冷淡疏离地说道,正要离开,何美英拉住他的手,“我这些年都深居简出,你和舅母都生份了,你父母出去旅游,我怎么能看着你受伤不顾。”
“真的不用。”战凌州蹙眉,隐约已有些不耐烦。
“怎么,嫌舅母烦了?”
“……”
战凌州蹙了蹙眉,终是没说什么,跟着她离开。
他手上的伤的确要处理,免得叶西宁担心。
不远处,席南星站在角落里,手上端着一杯红酒,优雅地端起喝掉,眸子阴郁地望着何美英将战凌州支开……
“席少,这是我之前查到的原告资料,一直认为没用就没交给您。”明雷走过来,拿出一份资料递给席南星,“里边有原告的证词等,原告名字对外对内都用了化名。”
“就这些?”
“就这些,应该是被人刻意掩盖过,否则法院内部的资料上不会用化名。”明雷说道。
“盯着战凌州,我离开一下,就是用强制手段今晚也别让他离开。”
今天的庄园,都是他的人。
席南星放下酒杯,一把拿过资料往外走去。
“……”
明雷愕然地看着席南星的背影,现在就走?今天可是他的婚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