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她变得面对战凌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
饭上多了菜。
又是战凌州夹来的。
叶西宁没说话，只是吃饭，十几个小时没进食，换谁都饿的不行。
战凌州似乎又变成那个她熟悉的男人，随意坐着就能生出优雅高贵，气场十足，背不是挺得笔直，却是贵气得刚刚好。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眸光深邃得见不到底，他吃着饭，随时给她碗里补上些菜。
一切都变回原样了。
但叶西宁忘不掉战凌州坐在录音室角落里的样子，忘不掉战凌州哀求她别走时的颤抖声音……
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或许那段记忆真的隐藏了什么天大的秘密，才会让他变成那样。
叶西宁若有所思地吃着饭，筷子在满满的白米饭里戳了几下，战凌州抬眸，淡淡地睨向她，声音淡漠如常，“怎么了，菜不合胃口？”
闻言，一旁站着的佣人们都紧张起来。
“哦，没有。”
叶西宁摇头，继续往嘴里扒着饭，想到一事又抬起头看向佣人，“那个保安怎么样了？”
“没生命危险。”佣人报告道，“不过要休养比较久。”
叶西宁点头，转眸看向战凌州，欲言又止。
“想问就问。”战凌州看透她的心思。
“为什么要那样？”叶西宁问，筷子在饭里绞着。
战凌州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声音冷漠，没有半点悔改的意思，“他想非礼女佣。”
“可我听她们说，只是嘻闹而已。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战凌州低头夹菜给她。
叶西宁顿了顿，还是说道，“而且……就算是非礼，你也不像是会管这种闲事的。”
见义勇为不像是他会做的。
战凌州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下，黑眸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东西，他看向她清澈的眼睛，一字一字地道，“强迫女人的男人不是都该遭到报应。”
道德观爆棚的一句话。
叶西宁第一反应就是，“你也知道啊……”
话落，她就突然想起，她印象里她很多次都是被战凌州逼着就范，可真回想起来，战凌州的确不曾在男女之事强迫过她一次。
一次都没有。
有两次，她惹怒了他，他几乎是要强行对她，可到最后，他也没真正强来，而是放过了她。
叶西宁往嘴里送了口饭，轻声感叹，“没想到你会这种正义感，也对，是人都会鄙夷、厌恶那些强迫女人的男人。”
“……”
战凌州的呼吸一滞，像是没听到，只是往她饭上面夹菜。
叶西宁自言自语，“对你，我没想到的事总是很多。”
“……”战凌州看向她，眸子漆黑，“我今天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她说他吓到她了。
一个男人低声下气成他这样，一定特别丑陋。
叶西宁摇头，“没有。”
他样子永远没有难看的时候，只是太出乎意料，他居然会哀求她留下来……
“吃饭。”战凌州道。
“嗯。”
叶西宁闷头继续吃饭，什么都没缺，什么都没少，可餐桌上莫名地少了平日的轻松氛围。
——
用过饭，叶西宁和战凌州坐电梯上4楼，自从白萱住过以后，战凌州将他们的房间换到4楼。
叶西宁低头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她一晚上没洗澡，又是在那种环境的便捷式酒店里度过，身上早就难受得承受不了。
从衣柜里拿出睡衣和换洗的内衣，叶西宁走向浴室，道，“我先洗个澡。”
她刚走到浴室前，门就被一只大掌推开，战凌州比她先一步进去。
“……”叶西宁愕然地看向他，不解。
“我陪你。”
战凌州的声音淡漠而理所当然，伸手解开衬衫上的扣子。
隔了一晚，他的确也没换过衣衫。
“旁边客房也有浴室。”叶西宁一手抱着衣物，一手指指外面。
“我就要在这里。”战凌州的口吻很强势，衬衫已经打开一半，露出精壮没有赘肉的胸膛，黑眸直直地盯着她。
两个人在一起还怎么洗澡。
叶西宁眨了眨眼，游移开来，没有多看，没有争执，只淡淡地说道，“那我去隔壁洗。”
说着，她便往外走。
“……”
战凌州的手垂了下来，看着她的背影，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冒上来，受伤的手无声地捶到墙上，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本来就没多爱。
这一下，她知道了他有事瞒着她，她的心……越来越远。
叶西宁疲累地在浴室里泡澡，整个人几乎没入浴缸中，双眼盯着满室的白色雾气，又是轻轻叹一口气。
从来没想过，一场恋爱会谈得这么累。
被催-情、被绑架、被逼分手、被求留下、被隐瞒……
她一次一次地想，她和战凌州是不是真的合适，可他们之间就好像有根隐藏的牵线，兜兜转转，她又回到这里。
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