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凌州……”
叶西宁怔怔地看着她。
他手上的血迹沾到她的脸上，他还是一遍一遍抚摸着她的脸，低沉的声音颤意明显，“要是你离开我，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你不能离开我……”
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是指伤保安？
“……”
“叶西宁，说你不会离开我，说你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战凌州摸着她的脸，有些急切地说道，背微微弯着，视线与她平行。
“战凌州你不要这样，你有点吓到我了。”叶西宁看着他这样，真有点怕了。
她从来不曾见过这样的战凌州，他该是强势、冷漠、高高在上、高贵优雅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我这样像疯子是吧？”战凌州笑了一声，脸英俊得有些妖异。
他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德行。
“战凌州……”
叶西宁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去找记忆，和我结婚，我们马上结婚。”战凌州摸着她的脸说。
“为什么我不能找？”她不懂。
“因为你会离开我！”战凌州低吼。
“什么？”
叶西宁呆住，她找到记忆后，她就会离开他，他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走，我们现在就去登记结婚！”
战凌州拉住她的手就往外面走，叶西宁没有力道甩开他，只能被迫地跟着他走，脑袋里还是一团乱麻，被拉到电梯口，叶西宁清醒过来，一手按住墙壁不肯进去。
战凌州回头看她。
“战凌州你不能这个样子，说分手就分手，说结婚就结婚，没你这么善变的。”叶西宁摇头，她怎么都不肯在这样的状态下去结婚，“你不能霸道地决定所有的事。”
下一次呢。
下一次是不是就要和她吼离婚？
他不能这么霸战。
“我唯一决定不了的就是你！”战凌州歇斯底里地道，“你不是说你信任我，信我你就和我结婚，现在！”
“我不要，至少现在不要。”叶西宁也有些激动，“战凌州，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你会变得这么颠三倒四，反反复复？”
他是真的想和她结婚吗？
“那是我知道你没那么爱我，那是我不知道我还能用什么方式留下你！”战凌州自嘲地笑着，有些悲哀，“不如你告诉我，我怎么样你才肯留下来？”
逼她，她真的走了就不回家。
求她，她怕他。
闻言，叶西宁呆住，心口抽疼着，看着他，说道，“我从来没说过要离开，是你要分手。”
“是我蠢。”战凌州的笑容更深更妖冶，黑眸直直地盯着她，散发出发狂前的光，压抑得很厉害，“我明知道你没那么爱我，还要逼你做选择。”
没那么爱他？
没那么爱，她的心怎么会这么疼。
她难过的不是选择，是他冷血的字眼，他不明白。
“那你呢，你是爱我的吗？”叶西宁问。
“呵呵。”战凌州笑，低头看自己血迹斑斑的手，看着自己一夜未换过的衬衫，嘲弄至极，眼里的痛苦无处躲藏，“叶西宁，我现在这像疯子一样的是为了谁？你告诉我，我是为了谁？”
“……”
叶西宁的心口狠狠地震动着。
她发现，她不止不了解战凌州，更不了解战凌州对她的感情……
她一直认为，他才是那个没那么爱的人。
她看着他伤痕累累的手，心软了，“我帮你去包扎手。”
“那你还走吗？”他问。
“我……”
“别走。”战凌州不等她开口又打断了她的话，叶西宁也吵累了，也疲了，她点头，“好，我暂时不走。”
战凌州又道，“也不准再找记忆。”
他很坚持这一点。
叶西宁看着他手上还在往外冒血的伤口，妥协地点头，“暂时不找。”
“好。”
战凌州笑了，像个孩子似的，伸手去擦她脸上被沾到的血迹，却怎么擦都擦不掉。
那么干净单纯的一张脸，沾上他丑陋的血，擦都擦不掉……
叶西宁看着这样的战凌州，心里生出很多无奈，她要怎么样……才能走进他真正的世界，了解真正的他？
——
餐厅里，主厨及时地做出一桌美味佳肴。
折腾了十几个小时，佣人们都松了一口气，端上桌的菜不用再原封不动地撤回。
叶西宁坐到餐桌前，战凌州的手已经包扎完毕，坐到她身旁，拿起筷子往她盘子里夹了一块菜。
叶西宁看向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才只分别了一晚上，他就好像瘦下去一圈似的。
她以为自己那十几个小时难挨，但恐怕……他也不好过。
叶西宁拿起筷子，低下头沉默地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