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南星坐在车里,抬眸看着叶西宁朝前面的房车走去。
席南星摩挲着下巴注视,她这是要去见什么人?
门被推开,叶西宁见到席薇坐在轮椅上,手上抱着一个礼盒,还是一如以往的雍容华贵。
战凌州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一定是继承了席薇。
席薇身边坐了好几个保镖。
“伯母。”见席薇坐得有些偏里面,叶西宁主动上了车,朝她礼貌地微笑。
“砰——”
车门猛地在她身后关上,与此同时,司机猛踩油门飞快地行驶出去。
“……”
叶西宁连站都没站稳,整个人摔在车里,震惊地看向席薇,“伯母你做什么?”
“对不起。”席薇眼含泪光地看着她,一脸悲伤。
“……”
那一刻,叶西宁呆呆地看着席薇,第一反应不是自己的人身安全,而是战凌州会难过吧。
战凌州把她护得滴水不漏,但还愿意她和席薇见面,证明他其实还是信任席薇的……可是现在……
战凌州培养出来的保镖何等精明,望见车门关上立刻意识到不对劲,飞快地跑出去,边跑边开枪……
“砰砰砰——”
安静无人的街上枪声四起。
有保镖去追,有保镖去开车。
“……”
一直停在不远处的席南星见状,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猛地一踩油门,风驰电掣地追了出去,一边将敞篷合上,以免被流弹袭击到。
保镖用跑的自然没席南星的车快,席南星目光锐利地盯着前面的车,不顾一切地踩着油门。
前面的房车也在加快速度,但显然注意到他的存在,另一部车开始干扰席南星。
三部车在空旷的公路上速度拼得飞起。
行驶出很远的路,席南星甩掉另一部车,直接朝叶西宁所困的房车冲过去,不管不顾地撞过去——
“砰!”
随着一声巨响,房车狠狠地撞在路旁的大树上,后面被席南星的车追尾,夹在中间无法动弹。
席南星推开车门就冲了下去。
房车内,所有人都被震得东倒西歪,司机更是撞得头破血流,席薇差点摔下轮椅,一个高大魁梧的保镖上前制住叶西宁,双手勒住她的脖子。
叶西宁被勒得喘不过气来,声音淡淡地道,“伯母,和儿子修复关系不是这样的,想让儿子拥有最好的也不是这样。我能理解你,可你能不能想想战凌州……”
“……”
席薇岂会不懂她字字都对,眼眶红了,却也没让保镖放开她。
“砰——”
席南星一枪崩了驾驶座的车窗,车窗尽碎,司机当场死亡。
没想到战凌州给他的枪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席南星手持着枪,借着打碎的车窗可以看清里边的情况,见到席薇时愣了下,很快明白过来,冷笑一声,“姑姑,为了让自己儿子娶上大小姐,您还真是费尽心机。”
叶西宁一消失,战凌州自然要娶白萱。
“南星……”
见到席南星,席薇的眼睛更红了,眼里流露出愧疚。
“把她放了,姑姑。”席南星握住枪,厉声道,“否则别怪我六亲不认。”
“学长……”
叶西宁见到席南星,无疑是像见到一根救命稻草。
“把她放了。”
席薇倒是很配合,保镖闻言推开车门就将叶西宁推下去——
“叶西宁。”
席南星连忙上前去接,待叶西宁见到他身后的人时已经来不及呐喊了。
席薇另一部车上的人通通下来,早已等候在旁。
席南星朝叶西宁一扑过去,就被后面的人用电棒击晕在地。
“学长——”
叶西宁震惊,还来不及去扶他就也被电棒击到,一阵电流在她身体里流窜,下一秒,她眼前一黑,整个人倒在席南星身上……
——
威顿庄园,高尔夫球场,白萱的父亲白崇山穿着一身运动装,镇定如山地打着高尔夫。
杆杆进洞。
战凌州站在一旁,身形削瘦颀长,英俊的面容很是冷峻,冷冷地看着白崇山打球。
“作为一个男人,我很欣赏你,能在三年之内把DK集团发展得连我都及不上。”白崇山握住高尔夫球杆,抬头看着战凌州,“但做为小萱的父亲,我的想法是,她的男人再没用都可以,我白家有的是金山银山让他们吃,只要对小萱无微不至。”
闻言,战凌州的唇角勾了勾,似笑非笑,“伯父,不如等白萱回来再说这些。”
他低头瞥一眼时间,叶西宁这时候应该在等他回去吃饭。
听到战凌州的话,白崇山面上有些难堪,他这女儿当年死活要嫁战凌州,好,他就宠着顺着,结果,终于到两家商订婚期的日子,她倒和席南星出去玩乐了,连手机都不开。
怎么找都找不到。
这不是让他老脸无光么?
“小萱是个爱玩又要强的性子,以后你多包容。”白崇山话锋一转,“当然,我也不是没听过你那些花边新闻,男人嘛,我能理解,但结婚以后,最好别让我听到小萱跑回来告状。”
“……”
“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又是40多岁才盼来的,为了她,我可是什么都豁得出去的。”白崇山说道,各种威逼利诱的说话技巧全开。
战凌州勾着薄唇,始终就一句,“等白萱回来再商议。”
简单重复的一句,就打得白崇山各种灰头土脸,白崇山显然已经有些不悦了。
“战总,电话。”
保镖从旁走过来,递上战凌州正在震动的手机。
战凌州接起电话,只听那边焦急地道,“战总,不好了,少奶奶被夫人带走了,我们正在派人追,但机会渺茫。”
“……”
战凌州那一抹弧度僵在唇角,俊逸立体的五官在刹那如同被冰封住一样。
少奶奶被夫人带走了。
很好。
“伯父,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失陪。”战凌州挂掉电话,朝白崇山淡淡地说了一声,转身离开,边走边拨打席薇和战奕天各自的手机。
都是关机。
准备工作做得充足。
保镖们跟在战凌州身后。
战凌州蓦地伫足,低眸,深邃的瞳孔里映出无名指上戒指的形状,半晌,战凌州不怒反笑,唇角勾起一抹深深的弧度,好像真有多值得他笑的事情。
逼他。
那好,就都看看能把他逼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