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没有以往的温热，连指尖都都是发凉，听说人在万分恐惧的时候身体会发冷。
那他在恐惧什么？
叶西宁清晰地感受着他身上的凉意，一头雾水，想不明白，但还是伸手攀上他的背，继而像哄孩子般地拍了两下，“没事，没事。”
虽然她更想问，出什么事了？
听到她的声音，战凌州低下头埋在她的脖颈深深呼吸着，汲取她身上的香味，他连唇……都是凉的。
叶西宁任由他抱着，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渐渐的，他身上的温热回来了，她被他抱在怀里很温暖。
好久，战凌州才放开她，叶西宁这才看着他深邃的眼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战凌州低眸看她。
她什么都不知道。
“没什么。”战凌州嗓音喑哑，“你去太长时间了。”
“有吗？”她不过才洗个脸的功夫而已，她自然抱住战凌州一条胳膊往那个还原大自然的包厢走去，“我被一个黄头发的女人缠住了，一个劲地要我给她签名。”
被一个女人缠住了。
“……”战凌州脚步一顿，转眸看向一旁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保镖收到示意，立刻点了点头，匆匆离开。
“她身上的香水太浓了，一点都不好闻，还朝我喷，真是奇特的品味。”叶西宁很不喜欢那个女的，于是多吐槽了两句。
“喷香水？”
“对啊，你闻不到我身上的怪味吗？”叶西宁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罗罗嗦嗦地抱怨着，“她可是朝着我的脸直喷过来，怎么会有这么没礼貌的人。”
叶西宁指手划脚地说道。
战凌州垂在身侧的手一点一点握紧，面色逐渐沉下来——
“我不舒服。”战凌州忽然说道。
“啊？”叶西宁怔住，“怎么突然不舒服了，哪里不舒服，伤口疼吗？”
“去医院。”
战凌州没有多说，抓住她的手就走，步子跨得很大，没有片刻懈怠停留。
叶西宁被他硬攥着往前走，总觉得有哪里奇怪，但一想他不舒服也没再多问，跟着他匆匆离开。
第一次约会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结束。
十部跑车停在私人会所外，为首的是一部超长房车，叶西宁被战凌州强势地塞进去，战凌州进来还没坐稳便命令道，“马上下山，去医院。”
“是，战总。”
叶西宁担忧地看向战凌州，伸手摸向他的脸，“你很不舒服吗？”
一掌心的凉意。
他这体温忽暖忽凉的的确诡异，不会有事吧。
战凌州一把抓下她的手，牢牢地握在掌心，转过脸直视前方，黑眸冷冽，染起一抹浓烈的杀意，将她纤细的手越握越紧，连自己都没察觉。
“好疼……”叶西宁皱眉，试图抽出自己的手却抽不出，他握得实在太用力，“战凌州你松手，我手指快被你捏断了。”
他怎么了？
“……”战凌州松开她的手，只见她的手指被他抓得泛白，血色全堆积在指尖……
叶西宁不解地看着他，“战凌州，你没事吧？”
“……”战凌州沉默。
“司机，你再开快一点。”叶西宁以为战凌州身体很不舒服，不禁催促司机。
“好的，少奶奶。”
手机震动起来。
战凌州坐在叶西宁身边拿出手机，是保镖Call过来的，拇指停在接听键上方久久未动……
叶西宁不明白所以地看着他，不接电话么？他怎么了，怎么从她去洗手间以后就怪怪的。
手机震动许久。
战凌州接起电话，放到耳边，没有开口，面庞冷峻地听着。
“战总，在洗手间骚扰少奶奶的女人我们抓到了，她只说要把少奶奶绑走，不肯说出指使她的人是谁。”保镖在电话那端报告道。
“只有这些？”战凌州的语气阴沉。
他这帮保镖越来越不会办事了，连一个女人的嘴都撬不开。
“还有，她说……她给少奶奶下了一种叫MK的兴奋剂。”保镖在那边说道，“就是催－情的兴奋剂，媚药的一种，对人体没有特别大的伤害，因为她自己也喷到了。”
兴奋剂。
只是兴奋剂。
战凌州眸中冷血的杀意缓缓褪去，只剩冰冷，“把她丢到警局。”
说完，战凌州挂了电话。
叶西宁凑到他面前，“把谁丢到警局？”
肯定是出事了吧，他怎么不告诉她。
“没有。你听错了。”战凌州冷淡地道。
“……”他还真是习惯性睁眼说瞎话，就刚才说的还能抵赖。
叶西宁朝他做了个鬼脸，以表嫌弃他的这种行为，战凌州低眸注视着她，轮廓如削，五官立体英俊，一双眼尤其深邃迷人，眼睫毛长长的，莫名地透着性感……
她在他漆黑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
叶西宁突然口干舌燥起来，连忙在战凌州身旁坐正，乖乖地跟个小学生似的，将双手搁在膝盖上。
身体里缓缓蹿起一股暖意，四下流窜。
好难受。
脸一点一点开始发烫，最后烫得她开始受不了。
好热。
“这么热开一下空调。”叶西宁出声，被自己吓了一跳，她声音变得尖细，却又透着一股费力的嘶哑。
叶西宁摸向自己的脖子，喉咙里像是卡了什么一样，一股热流在她身体里面到处奔走，仿佛要爆发出来一样。
叶西宁摸着长长的座椅坐到一旁，拿出一瓶矿泉水，伸手想打开盖子手却莫名地打着颤。
她这是怎么了？
战凌州坐过去，从她手里取走矿泉水，指尖刮到她的皮肤，她顿时感觉跟触了电一般，身体一阵麻酥、阵颤。
她直直地看着战凌州，呼吸加重。
他好像……比刚才更加迷人了，他的眼睛真得长的非常美，形状漂亮，眼角微微上扬，却不夸张，性感得令人惊叹。
“给。”
战凌州将拧开瓶盖的矿泉水递给她。
“哦……”叶西宁捧过水瓶，直勾勾地盯着他俊美的脸庞喝着水，凉凉的矿泉水灌进胃里让她舒服许久。
他看着她，瞳仁深沉，深深地覆住她所有，薄唇抿着，他的唇是淡淡的颜色。
他身上的薄荷气息很重、很重……
叶西宁盯着他的薄唇，喉咙里顿时又升腾起一阵热气，连忙又往嘴里灌水。
一瓶，瞬间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