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凌州连这些都没告诉你？”白萱诧异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叶西宁，“那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是他的妻子吧？”
“……”
叶西宁被问得心口一滞，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光一样，让她站都站不稳。
战凌州站在楼梯上，沉默地看着叶西宁，看着她的反应，搭在扶手上的手握紧成拳，十分用力。
白萱盯着叶西宁。
叶西宁的手抓住了衣角，好久才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扬高声音，“怎么可能呢，我当然是打工的，权……战总都告诉过我。”
如果是假的，战凌州该冲下来赶走这经神经病，他没有，那她……选择维护战凌州。
就像他说的，她吃他的住他的用他的，不能什么事都不做。
“……”
闻言，战凌州的拳头越握越紧，指甲狠狠地陷进掌心里。
“是吗？”白萱笑，声音十分利落干练，“委屈你了，叶小姐。”
“没有没有。”叶西宁连忙摆手，“战总肯收留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做这点事应该的。”
“叶小姐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不过我还是那句话，等一切过去，我会安排你出国，你不用留在国内受委屈。”白萱朝她点了点头，姿态高贵极了。
“谢谢白小姐。”
叶西宁从未婚妻的角色转成打工的转得很快，低头向白萱道谢。
心口空洞洞的，在漏风。
“不过有句话我还想问你。”白萱试探地看向她，“你和凌州有没有……在一起？我问的是……”
有没有上－床。
叶西宁明白，抬头望了一眼楼梯上的身影后，不假思索地摇头，“当然没有，我和战总不是一个房间。”
战凌州，我只能帮你这些。
他和未婚妻的关系……毕竟不是靠她来维系的。
“嗯！”白萱明显松了一口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从美国带了礼物过来，也有给叶小姐买。”
说着，白萱要走，抬眸忽然望见楼梯站着的人，眼里有着明显的喜出望外，但还是骄傲地微仰着下巴，“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绅士的行为。”
“……”
战凌州冷冷地睨她一眼，连话都没有说一句，转身便朝楼上走去。
“你……”白萱一脸失望、失落。
对自己的未婚妻还这么冷。
叶西宁黯然，沉默着，什么都没有说。
——
战凌州回到卧室，拿起手机一个电话打回美国。
电话接通。
不等对方说话，战凌州阴冷地开口，“别再试图摆布我。”
“连父亲都不叫一声，这是我们给你的教养？”战凌州的父亲权奕天在那端不悦地道，“你应该知道，父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战凌州冷笑。
“和白萱多培养培养感情，早点娶她，对你只有好处。”权奕天道，“放心，我不会随便动你身边的女人。”
这一句，彻底燃了战凌州的怒火。
“如果叶西宁知道了十年前的事，所有人都别想好过，包括你！”战凌州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口，“我身体里继承着你疯狂的血，别逼我，父亲。”
说完，战凌州挂上电话。
下一秒，手机被他狠狠地摔到地上，屏幕当下碎裂。
……
从天堂掉到地狱，苏醒的时候，叶西宁经历过一次；白萱来的时候，叶西宁又经历了一次。
也许，人是会麻木的。
她本来就不该去期望拥有什么，她注定是一无所有的。
4楼录音室，寂静的环境，叶西宁坐在话筒前，眼睛有些木然地看着面前的话筒，指尖轻轻划过上面的“妻子”英文痕迹，
多傻呵。
她怎么会以为战凌州送她名为“妻子”的话筒，她就是他的妻子了呢？
知道战凌州和何小莎没有关系，她怎么就会以为战凌州和任何女人都没有关系了……
战凌州从来没说过一句喜欢，她怎么就认为他心里是有她的。
“叶西宁，战凌州没有说错，你脑洞真的开得太大了。”
叶西宁抚摸着话筒轻声说道，声音是抖的，胸口宛如被人用刀划了一道，鲜血淋淋，痛到没有知觉。
“砰——”
两扇金属门被人从外推开。
叶西宁的身体僵了下，缓缓转过头。
战凌州站在门口，衣冠楚楚、丰神俊朗，气场强大，黑眸直直地凝望着她，薄唇抿着。
迎向他视线的一瞬，叶西宁不知道自己是恼怒的、生气的，还是悲伤委屈的，她只觉得自己眼泪快出来了。
下一刻，叶西宁看着他笑起来，“你今天不去集团吗？”
笑了，眼泪就没那么容易掉下来。
战凌州关上门，录音室里没有开灯，光线立刻暗下来，连带气氛都变压抑起来。
“没话和我说？”
战凌州一步一步走向她。
话……
她刚刚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和白萱说话，现在面对他，还能说些什么。
战凌州走到她面前，视线落在她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上，缓缓抬起手掌抚上她的脸。
叶西宁连忙从椅子上跳下来，躲开他的手。
战凌州的手僵在半空。
“你怎么不告诉我，我做你形象妻子只是一时权宜之计呢？”叶西宁笑着说道，“我刚刚差点在白小姐面前说漏嘴，那你就要跪键盘了。”
“……”战凌州盯着她，有些僵硬地放下手，“就这些？”
她要说的就只有这些？
叶西宁咬了咬唇，“喏，你要我说我才说的，虽然你有权有势，有多少个女人都好像很理所当然，但做人不能这样，还是干干净净的好。明明有未婚妻了，就不应该再招惹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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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的时候，她没去看战凌州的眼睛，她怕她一看……就哭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怎么说也是个正室。
搞了半天，自己只是个打工的小三。
“你觉得我不干净了？”战凌州问。
“干不干净都与我无关啊……”叶西宁笑着，努力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
与她无关。
战凌州深深地盯着她，背站成一条直线。
“在白萱面前，为什么维护我？”良久，他问。
为什么维护……
那只是她最直接的反应而已。
“我今天是看在你照顾我三年，又收留我的份上，才帮你处处瞒着，你以后表现要好点才行。”叶西宁依然笑着。
“……”
叶西宁的力气已经不太够她继续在战凌州这么一号人物面前支撑下去，她只能微笑着道，“你还有事吗？我要录音了。”
战凌州看着她，没说有事，也没有离开。
他凝视着她，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他都没有放过。
叶西宁被他看得浑身压抑，她道，“我去楼下喝杯水。”
她低着头从战凌州身边走过，往门口走去，一只手被人从后拉住，她被拉进一个怀里。
战凌州从背后抱住了她，抱得很是用力。
他的胸膛很热，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