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是回国来给战凌州治病的,战凌州怎么会忽然说这些话?
她就是叶西宁,也是夜思。
她还有个宝宝在国外!
这绝对不会出错。
叶西宁被拖到门口,身后忽然传来战凌州如冰一样冷的声音,“关于那3亿债务,我给你两条路。”
什么3亿债务?她什么时候又有债务了?
“第一,进娱乐圈还债。”
“……”
“第二,嫁给我。”
“……”
嫁给他?
当初要离婚的是战凌州,现在又要嫁给他???
还有她的记忆,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话落,叶西宁就被保安拖出了书房,沉重的门在她身后重重地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
一个小超市里,叶西宁蹲在地上,脸上是一片迷茫。
就在几天前,那个叫战凌州的男人的秘书告诉她——
“叶小姐,你父亲连续诈骗3亿美元,五年前被揭露后放火自杀。你就是在那场火灾中受到强烈撞击而变成植物人,当时你应该是想阻止你父亲。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她父亲?
叶西宁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了。
她激动地冲秘书喊,“我不信,我要见我爸爸!”
“很遗憾,叶小姐,你父母都在那场火灾中丧生了,战总是看你可怜才一直留你在别墅照顾。”战凌州的秘书是这么说的。
丧生了?
都在火灾中丧生了?怎么可能。
她当然不信。
她不相信她最爱的爸爸会犯法。
她跑了出来,她跑警局,她跑法院,她从旧货站把五年前的社会报纸全部扒了出来……
可现实,就和战凌州的眼神一样冰冷。
的确已经过了五年,她也不是战凌州的妻子了,而她的爸爸妈妈……都去世了。
她没有父母了,再也没有了。
她受的创伤太重,以至于不记得那场火灾,可她清楚地记得他们一家三口开开心心生活在一起的场景,她还记得爸爸还说要带她去钓鱼,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一觉醒来,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爸爸妈妈呢?她的家呢?
为什么都没有了……
“蹬——蹬——”
沉稳的脚步声慢条斯理地由远及近。
一群保镖无声地将超市里的顾客、营业员清场出去,战凌州踱着步子走进去。
走过两个货架,战凌州就见到了哭成一团的叶西宁。
她蹲在那里,脸颊边的长发都已哭湿,瘦弱的身体在颤抖,像只受了伤的小兔子一样弱不禁风。
战凌州冷漠地注视着她,他毫不怀疑,下一分钟,她就能哭得抽过去,再一次躺倒在床-上陷入重度昏迷。
战凌州一步一步走近她。
像是知道他来了,叶西宁握着酸奶瓶缓缓仰起头,满脸泪痕地看向他,每个字都是抖的,“我宁愿我没醒来过……”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和才见过一面的男人说这些,她没人可以倾诉。
她联系不到亲人,联系不到朋友……
她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钱才把你救回来?”战凌州低眸冷冷地注视着她的脸,冷冽地问道。
他的声音永远冷如冰雪。
“呵呵。”
闻言,叶西宁笑了,笑得讽刺而苦涩。
“你笑什么?”战凌州的眸子深了深。
“我爸让战氏集团蒙受经济和声誉损失。”叶西宁讽刺地笑着,“你救我不是可怜我,而是为了树立你战氏集团总裁宽容、伟大的形象。”
她蹲在那里说着,脚边是一叠她搜罗来的陈旧社会、财经报纸。
最上面的一张头版头条赫然是——
「轰动全国的诈骗案后,损失最大的战氏集团神秘继承人归国。」
这个人,就是战凌州。
金融圈第一战少,今年26岁,战氏集团总裁,接手集团时才23岁。商场上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眼光独到,继承集团后迅速发展,市值不断刷新,涉猎领域之广创下国内新记录……
关于战凌州,新闻几乎只能用六个字概括:最年轻的传奇。
闻言,战凌州勾唇,目光透出一丝欣赏,声音却依然凉薄,“诈骗犯的女儿智商也不低。”
“我爸他不是诈骗犯!”
叶西宁激动地站了起来,手紧紧地攥住酸奶瓶,恨恨地瞪着眼前的男人。
她容忍不了“诈骗犯”三个字扣在自己爸爸头上。
之前她爱战凌州,但以后,不会再爱他了!
“你去过法院了,还在自欺欺人?”战凌州冷声嘲讽,“我以为你已经认清现实了。”
她这几日去了哪里,他的人都跟着。
她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
“认不认清都与你无关。”
“我从来不做亏本生意。”战凌州看着她,“你父亲让我蒙受的损失不止3亿。”
“什么意思?你让我赔?”叶西宁明白了他的来意。
“只有你赔。”
“法院没判我子承父债。”
她也根本承担不起3亿美金的巨债,她靠什么还?
战凌州浅笑,像看一个白痴一样看着她,薄唇轻启,吐露字字冷漠,“植物人,话别说得绝对,也许有一天,你求着我让你还债。”
“或许,等我彩票中100次头奖的时候。”
叶西宁说完转身就走,手腕被人从后攥住。
“把酸奶留下。”战凌州抓住她的手腕,冷冰冰地看着她,“你身无分文,苏醒了还想让我给你继续付钱?”
“……”
每个字都是羞辱。
偏偏叶西宁反驳不了,她是什么都没有了,父母没了,房子被法院收了,连旧报纸都是旧货站的人看她哭得可怜送给她的。
的确,她连瓶酸奶都买不起……
“好……给你。”
叶西宁眨了眨湿润的眼睛,将酸奶瓶放回战凌州的手,转身离开……
她的背影瘦得不堪一击。
战凌州漠然地望着她离去,酸奶瓶在他修长的手中显得格外小。
战家别墅前,华丽的音乐喷泉,清澈的水随着音乐划出绚丽的弧度,阳光折射出彩色,只是这种彩色一闪而逝……
战凌州站在喷泉前,颀长的身影笔直地映在飞溅而起的一道道水影中,英俊的脸没有表情,双眸冷淡地盯着前方。
“总裁。”
秘书李珍珠走向喷泉,站到战凌州身后,卑恭地等候吩咐。
战凌州的视线从喷泉中收回,淡漠地道,“去接她。”
战凌州醒过来,陪叶西宁演了戏,现在是该将一切收回来了。
“是,总裁,我这就去接叶小姐。”
李珍珠立刻明白战凌州的意思,点了点头离开。
“等一下。”战凌州转身,嗓音冷淡而高贵,“酸奶都储存了?”
酸奶?
这种小事战总也管?
“是,我听厨房说已经都储存好了。”李珍珠是个专业的秘书,只管做事,不管提问。
“嗯。”
战凌州颌首。
李珍珠再次要走。
“身上有硬币么?”战凌州忽然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