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司尧这个无赖。
仗着喝醉肆无忌惮,在车上占她便宜还不够,回到家鞋都来不及脱就把她抱着进了客厅,压到沙发上。
刚开始她躲了两次,都被他捞回来圈得更紧,手被他十指紧扣摁在扶手边,想发火,可他攻势厉害,渐渐被亲得没了脾气,人软下来,半推半就地回应。
吻接得难舍难分,唯一一次分开是被他脱了外衣,她仅剩一件吊带背心,冰冰凉凉的空气贴着肌肤,呼吸都变得不干脆,在那时候意识到一件事,即便知道他接下去会做些什么,她也做不到拒绝。
气氛持续发酵,喻司尧顺着她的颈侧,红痕一个个往下烙,柴月的手从他的手臂松开,摸到他的衣边,喻司尧有默契,直起身子,一手脱了上衣。
月光照在他的肩身上,照在他右侧锁骨处的那片文身上,柴月看向那里,之前那次匆匆一瞥没能看仔细,此时终于看清全貌,是一串英文字。
——falls into the stars。
坠入星河。
柴月在心里翻译完这句话,一下笑出来,“你不是不喜欢喻星河这名字吗,纹它干嘛?”
他没回答,继续埋在她颈边亲。
可她现在对他文身的兴趣超过跟他亲热的兴趣,抬手捏住他下巴,喻司尧被迫停下,盯她两秒,眼里有一句“服了你了”的潜台词,摇头笑起来。
“衣服都脱了,你跟我聊这个?”
“聊完再继续不行?”
情调被她破坏得没剩多少,喻司尧从她身上起来,面对面看她,“你猜是为什么?”
“我不猜,你直接说。”
但他死活不说,只给她留了一句以后你就知道了,拿起沙发上的衣服走了。
“你干嘛去?”
“洗澡。”
他洗了一个非常久的澡,久到柴月都快在沙发上睡着,那股找他要答案的兴致被困意冲淡,不想等了,连澡都不想洗,直接找到主卧的床躺上去。
床单有洗衣粉的味道,还有他身上独有的气味,柴月用脸蹭了蹭枕头,就着这个姿势躺着,手往旁一搭,碰到一个东西。
拿起来看。
是一条项链,链子上挂着一个星星图案的吊坠。
看三秒,想起喻司尧送她那条月亮吊坠的项链,跟这条是同款。
她翻身趴到枕头上,攥着吊坠翻到背面,两个预想过的英文字出现在眼里。
唰一声,浴室门开。
喻司尧洗完澡了,柴月还在研究项链,摩挲着吊坠上的“CY”图样,他把擦头发的毛巾扔床头,脱鞋上床,从身后抱她腰,脸侧的碎发被他别到耳后,她微微侧额,问他:“这项链你什么时候买的?”
“和你的一起买的。”
这个人是得对自己多有自信,在两人关系还不明朗的时候就暗戳戳地备好了情侣项链,甚至还在上面刻了对方的名字,贼得不止一星半点。
“这算什么,早有预谋?”
“预谋多久都没用,反正你都不戴。”
这话有点埋怨的意思,她笑笑,说:“你也没戴啊,还随便乱扔。”
“我不戴是因为名不正。”喻司尧在她后脑勺揉一把,“以后我天天戴,那你戴不戴?”
“戴不戴很重要?”
“重要。”
双眼对视,他把问题抛给她,耐心等她的答案,柴月还是不明白他为何会执着于这种事。
但算了,顺着他说:“你戴我就戴呗。”
……
可问题是,项链不在她这。
没扔,而是被当作给林翊铭的生日礼物送出去了。
林翊铭生日那天,因为突然被告白搞得她手足无措,准备好的礼物没送出去,过后有一天她在舞蹈室练舞,林梓萱打来电话说要出去吃饭,问她要不要一起,她一听有林翊铭便婉拒了,跟着想起那份礼物,于是托林梓萱替她转交。喻司尧的项链和林翊铭的礼物本来不在一个抽屉,估计林梓萱先开了放项链的抽屉就直接拿走了,这事柴月一直没发现,直到今天。
她坐在桌前,看着面前的礼盒。
伤脑筋。
她认为林翊铭看得出来那不是送他的礼物,可过去两个月了他都没有提起过,不知道他是不愿意主动联系,还是有其他的想法。
但不管怎么样,项链始终要拿回来,她找到林翊铭的对话框,发去信息:【翊铭哥你今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顿饭。】
半分钟后,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晚两天可以吗?我现在在国外,周日回。】
【那就周日吧,我订好餐厅发你地址。】
【好,周日见。】
周日傍晚,新开的购物广场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她坐在三楼西餐厅,翻看着餐单,手边有一个礼品袋,里头装的是送林翊铭的运动手表。
放在桌上的手机叮一声响。
喻司尧发来一张照片,拍的是堆满课本的书桌,分享日常的习惯没变,确认关系后反而更坦荡,人在哪在干嘛和谁一起都一一报备。
跟他一比,她实在好差劲,不但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连跟林翊铭吃饭也要瞒着他。
不过也是迫不得已,毕竟把情侣项链送给另一个男人这事解释起来挺费劲,不如说个善意的谎言。
从相册提出一张以前拍的林梓萱开车的照片发过去,打字:【大哥带我吃大餐。】
他语音回:“我带你吃大餐的时候不见你叫我哥?”
她也回语音:“我就不叫,别以为我不懂你们男人那点恶趣味。”
“你还真不懂。”他声音带笑,“叫哥不算恶趣味,叫爸爸才是。”
这人谈了恋爱跟封印解除似的,现在动不动就开车,柴月不想理他了,回一个滚字给他。
食指摸到锁屏键,一通电话这时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