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苍蝇的眼睛里都是屎,天使的眼睛里都是天使,屁的眼里自然都是屎!”
说着,姜子安乐的笑出了声音。
“我有没有良心不好说,但你肯定是没有的,等小的生出良心,一定奉给大人见识见识!”
九浊像被被踩了尾巴的猫,上蹿下跳。
天上的阴霾散去,露出西斜的明月,夜风带来夜枭的叫声。
今晚的夜枭好像格外活跃,姜子安奇怪的往窗外望去,一眼就对上了一只夜枭,圆溜溜的眼睛,大喇喇的立在她窗边的树上。
在和姜子安对视的那一刻,路尘放在门上的手,青筋毕露,胳膊微微颤抖!
他想独占她!重新见到姜子安的瞬间,他的占有欲和控制欲,疯狂的叫嚣。
他满脑子都是皎皎明月下,美丽、高贵、圣洁的像是神明之子的人。
她神情悲戚的望着天上的明月,眼中的思念多到溢出来。
哥哥在思念着谁?
路尘心中一痛,他只是替身而已。
上天不公,从小到大,为何世间美好都与他无关。
既然老天不给,那他就靠自己!
路尘周围森冷的魔气疯狂流窜,金丹废了,那他就以魔气修炼,从头开始,而且他发现,练起魔功来,比修仙时更快。
他立在门边,静静看着画面中的姜子安,挪不开眼。
姜子安窗外,那只夜枭,是路尘用摄魂术操控着它,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他的嘴角不自觉勾起,摄魂术真是个好东西,得继续修炼,扩大控制的范围和数量,这样他就可以时时都能看见哥哥了。
他卸去手上的力道,轻轻打开门,准确无误的敲响姜子安的门。
姜子安刚起身开门,夜枭就悄悄的落在窗边,又飞进了屋内不易察觉的角落,然后瞪着大眼,继续一动也不动。
她刚打开门,就被扑了个满怀,路尘有些哽咽的声音传来,“哥哥,我一个人睡不着,我害怕!”
姜子安的心一软,环抱住路尘,轻声哄道,“不怕,不怕,哥哥陪你睡。”
趴在姜子安背上的少年,嘴角翘起,他深知姜子安吃软不吃硬,他不介意投其所好,装乖卖萌,撒撒娇。
上了哥哥的床,他可没打算再下来了。
此时的他还不明白,光,抓不住,更藏不了,它不属于任何人。
即便有片刻照在了他的身上,终究要还给太阳的。
山中不知岁月长,转眼之间,姜子安的六年的生命,只剩下六个月。
她的样貌,却越发昳丽动人。
神隐宗上空,传来哭天喊地的嚎叫声,对此众弟子都习以为常,无非大师兄又在教小师叔御剑了。
落地后,张浩存磨牙,因为用力,脖子上的大动脉凸出来,肉眼可见的突突直跳。
他深呼一口气,手里是那条念珠,嘴唇快速阖动: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
就筑基时的动静而言,本以为她会是个奇才。
不想,六年了,连御剑都没学会,为此张浩存是颇为头疼。
神隐宗废柴小师叔的名头,比他这个宗门首席还要响当当!
也不能说,一点进步都没有,最起码可以站在剑上了。
回身看了一眼姜子安的模样,他移开目光,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一切都平静了,掌心下是如雷动的心跳声,久久不能平复,还是克服不了恐惧!
姜子安睁开眼,眼泪婆娑,这六年她真心相对,张浩存让她上天,她绝不在地上待着,就是块冰也该捂化了吧!
结果,他妈的那就是块石头,坚硬的花岗岩,被打磨的棱角分明,放茅坑里,踩着拉屎的垫脚石。
六年的真心喂了狗,连一个小小的避风诀,都换不来。
姜子安的心冰火两重天,又怒又寒心。
就剩六个月生命了,她不伺候了!
谁都不能阻挡她享受剩下的生活!
思想一转变,路又宽了,可太宽了……
于是,她顶着被疾风吹出的爆炸发型,轻轻踮起脚,暗暗蓄力,等张浩存转过身,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
没有一点防备的张浩存,呈一道圆润的弧线,穿过了修仙大院的门,他险险的一个转身,才双脚落地。
姜子安眼前一黑,灵魂震颤,这熟悉的感觉,疼得她想骂娘,不就轻轻踹一下吗。
六年没跟张浩存对着干了,险些忘记反噬这回事了。
张浩存愤然回身,一张脸涨成驴肝色,拳头咯吱咯吱响。
藏青色的道袍上,那道脚印过于清晰。
“这一脚怪实在的哈!”
谢溪震惊的张大嘴巴,眼睛不受控制的往门外张望,还得是小师叔啊!
张盛莲脚步轻移,施法替张浩存掸去灰尘,娇喝道,“为何如此作贱人,再如何也不该大庭广众之下踹人啊!”
好在疼痛来的快,去的也快,姜子安故作轻快的抹去额上的冷汗,咬着牙笑道,“不好意思啊,下次我避着点人踹!”
张盛莲气的牙根痒,“你……无耻,下流,废物!”
她可不是什么废物,只因恐高不能御剑,众人一直以为她停留在筑基期而已……
修仙实力等级大致分四级: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化神期。
再往上就超出了天地规则,被天地所不容,会引来雷劫。
成功则飞升成神,失败则灰飞烟灭。
算算日子,仙魔大战就是这一年。
姜子安眼神幽怨,为了你们,小师叔我可是操碎了心。
“你说的很对,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可能不了解,我最喜欢打女人了!”说着她还对着张盛莲胸口位置,抓了抓。
王道权言笑晏晏,眼神明亮的盯着姜子安,即使头发乱糟糟,也遮不住的美丽容颜!
这欠欠的,爱捉弄人,坏坏的样子,她越来越喜欢。
王道权拉下她的手,趁机摸了摸,温声道,“小师叔,莫要吓唬小师妹!”
张盛莲吓得花容失色,又羞又怒,“你等着,我这就告诉我爹和我师父,你又欺负我!”
姜子安也顾不得其他了,因为她被揩油,心里一阵膈应,这几年,她时常被王道权袭击,还好她心志坚定,又聪明机敏,才不至于失了身。
她赶忙抽回手,心不在焉的,对着张盛莲的背影,心高声呼喊,“我等着!你动作快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