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美少年递过来一碗汤,盈盈水眸轻轻一瞥,像一把勾子,引人入胜,嘴角微勾,笑意迷人,
“快喝点汤顺一顺,师父您这么大年纪了,可出息点吧,没人跟您老人家抢,临老被噎死,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这放荡不羁的语调,是他那徒弟没错了。
秦老震惊的的瞪大了眼,咂舌道,“你是不是练啥邪功了?”
姜子安:?
谢溪:还有这么好的功法?
“这小脸美得雌雄莫辨,比张浩存那张冰雕脸还要……”
还要勾人,秦老顿了顿,换了个词继续道,“还要美上一分!”
见姜子安一头雾水,仿若不知的模样,秦老掏出一枚铜镜给她,“你自己看看吧!”
镜中,少年唇红齿白,鼻锋高挺,一双水眸,不笑也含情,姜子安呆愣一瞬后,不由发出一声赞叹,“握草!真TM帅!”
饭也不吃了,揽镜自顾起来,欣赏起自己的盛世美颜!
厚薄适中,唇形漂亮的粉唇愉快的勾起,媚态十足。
秦老大无语,“自古红颜多薄命,长得越好看命越苦,竟惹麻烦事!”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尚美之道,千古之风。师父您不会是羡慕我,才说的酸话吧!”
“我是心胸狭隘的人吗?”
秦老都气笑了,适才想起,徒弟方才还嘲笑他没出息,他这是收了个什么徒弟,成天挑他刺!
看秦老吃的满嘴油光,不修边幅的样子,姜子安点点头,“确实不像!”
师徒俩吵吵闹闹,谁都没有发现,路尘异样的沉默!
夜幕降临,姜子安在天一楼看了一下午书籍,找到了……
北山经记载:又东百八十里,曰小侯之山。有鸟焉,其状如乌而白文,名曰鸪,食之不灂,眼睛明亮不昏蒙。
她的手指微曲,敲打着桌面,一下,又一下,在静谧的夜晚,发出有节奏的沉闷声。
咚~咚~咚~,仿佛扣在人的心上。
当时把大黄引开的那只鸟,就是这种白色花纹的乌鸦。
姜子安眼神骤然变冷,不正是吴常身边那只丑鸟吗。
她收起书籍,伸了个懒腰,才恍然发现路尘的不同。
虽然还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但一下午都没有说过话,此刻周身散发着阴沉的气息。
姜子安心下一沉,为自己的后知后觉而懊恼。
他本就失了修为沦为废人,紧接着又瞎了眼,见她与王道权来往,怕是会更加敏感、自卑,没有安全感。
她牵起路尘的手往外走,抬头看了看天,漆黑一片,连点点星光都没有。
她满意的笑了笑,“如此良辰,如此夜,哥哥带你,找点乐子去。”
感受着手上的柔软,路尘手指弯曲,暗暗握紧。
哥哥受伤他没能第一时间发现,连哥哥容貌变化,都要靠别人才知晓。
他心中恐慌,怕抓不住手中的温暖,他明白,必须变强,强大到可以牢牢抓住,心中这道光!
两个黑影悄悄来到了吴常房间,姜子安集中精神力,一手掐诀,嘴里念念有词。
路尘虽然不解,却安静的牵着姜子安的手,突然姜子安倾身靠近他耳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间:
“想报仇吗?你可以下命令了,吴常都会听的哦!”
姜子安嗓音中的慵懒缱绻,在静谧的暗夜中放大,特别是少年看不见以后,听觉更加敏感,酥麻感从双耳逐渐流窜到尾椎骨。
夜色掩护下,少年的耳朵连着脸颊,泛着浓艳的红潮,根本没有听见姜子安说的话,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姜子安以为他不敢,戳了戳他的脑门,小声道,“胆小鬼!看我的!”
“跪下。”
躺在床上的吴常,突然起身,扑通跪下。
“把你的财产都拿出来。”
吴常二话不说,听话的,打开自己的储物袋。
“扇自己耳光!”
然后在一阵啪啪啪声中,两人悄无声息的离开。
临走时,姜子安不忘一把掐住,那只丑鸟的咽喉,这可是她此行的主要目的。
湖边,姜子安坐在石头上认真薅鸟毛,路尘紧挨着她,嘴角挂着轻快的笑容。
“哥哥,为何不直接杀了吴常?”
姜子安动作也是一顿,见他问的一脸天真,语重心长的教育起孩子:
“有时候,活着比死更痛苦!孩子家家的,别总是打打杀杀的,对生命要常怀敬畏,知道吗?”
话落,姜子安手起刀落,路尘清晰的听到了开膛破肚的声音,路尘侧头直勾勾的望去。
虽然知道他看不见,姜子安还是尴尬的咧了咧嘴,打哈哈道,“早死早超生,有时候死了比活着更有意义,我是帮这鸟实现它鸟生最高的价值。”
九浊阴阳怪气:“真不要脸,脑袋上就剩一张嘴了,真能扯!”
姜子安准备好配料,丢进锅里,趁着炖鸟的空档问,“刚才的口诀记得吗?”
见路尘点头,姜子安开始手把手教他手诀。
“这术法叫摄魂术,可以操控别人,不需要灵力修为,只需努力修炼精神力,精神力越强,威力越大,具体的就需要你自己慢慢探索了。”
在姜子安的投喂下,这只鸟全进了路尘的肚子,汤都不剩。
带他回房间安置好后,姜子安返回自己房中,半躺在窗台吹着夏夜的凉风。
九浊心生不满,特别后悔,为了鼓励她在讨好张浩存的路上越走越远,越挫越勇,传授了她梦寐以求的摄魂术,结果便宜了那个男人。
憋了很久,它还是忍不住抱怨道,“你为什么对路尘这么好?”
姜子安眼神微敛,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同,这坨臭屁好像一直都不待见路尘,“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九浊一震,紧张的全身膨胀了一圈,边缘处呈细密的绒毛状。
“本大人以为汝非良善之辈,如此好心,莫不是有何见不得人的想法,路尘已甚凄惨,汝狗是也,良心何在!”
炸毛的云,她还是头回见,真该让它看看它那飘忽的小眼神,心虚的连文言文都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