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小伎俩,又被老爷子给识破了。
而且,还被他老人家给成功地,拿捏了!
夏韬瞬间蚂蚱儿眼睛,长长儿了。
他实在是佩服,这老爷子的记忆力,只是之前随口一说的小事,竟然让老爷子串连起来,成了反驳自己的强有力的理由。
“咯咯……咯,”跟出来,一直在一旁旁听的春初雨,看他诡计被爷爷识破,犯傻的样子,顿时觉得实在是太可笑了。
食指杵了几下夏韬的太阳穴,“和爷爷开这种玩笑,有意思吗?”
“这老爷子,太精了。”夏韬就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看着春初雨小声说:“沾上毛,比猴儿都精。”
“臭小子,和谁说我坏话呢?”夏擎稷在电话里吼着。转而便和风细雨起来,“是路记者,路丫头吗?我跟你说,你别听我骂他,我那是恨铁不成钢。”
“其实,夏韬是个很优秀的小伙子,研究生学历,在部队时,级别也不低,到地方别看他现在才是个民政助理,以后,肯定会很有发展的……”
夏擎稷在电话里,错把春初雨当成了路雨诗,喋喋不休地推销着,他那乖孙子夏韬。
我韬哥也真是无语了。
他是真服了这个爷爷,他不知道爷爷哪来的自信,也不知道爷爷凭啥跟人家说,自己这个基层乡镇的民政助理,以后肯定很有发展前途。
更不知道,为什么爷爷就这么急着,一定要帮着他找女朋友?而且,好像还是遇到个女孩子,就应该是他孙媳妇的那般急切?
玩几年,再结婚,不香嘛?
“爷爷,我不是路记者,我是春初雨,”春初雨忙帮夏韬解释道:“爷爷,你别生气,夏韬他就是想借这个机会,把你老接到身边来,好方便孝敬您。”
“现在,梨花峪民政账号里,有一千九百来万呢!也用不到夏韬个人赔村民钱,那些钱政府应该承担,你老千万别为这事替他上火。”
“哈,他那点鬼把戏,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早就知道,才不会为这事上火呢!”夏擎稷顿了一下,“我上火的是,他总不把孙媳妇带回来。”
“你老为什么这么着急夏韬找女朋友?是急着让他结婚吗?”春初雨对这个问题,同样有着浓厚的兴趣。
春初雨对着电话说完,便疑惑地看向夏韬。
在她心中,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和夏韬相处这么长时间,她自认,自己看事物本质的能力,和观察人的能力,相当的可以。
但是,通过旁听夏韬和夏擎稷的通话,却获得了太大的信息量。
她才发现,夏韬原来还是个有钱人!
起码,是可以随时拿出几百万现金的那种有钱人。
这是她一直没看出来的。
夏擎稷听到春初雨那柔和的声音,一双长长的眉毛,立马挑了挑。心道:“我这孙子,还真不简单,看来是已经有女朋友了。能在一起和我通话,关系一定不一般。”
想到这里,便高兴问道:“春丫头,你是韬儿女朋友是吧?”
“爷爷,你……”
夏韬刚要说,爷爷你怎么又来了……却被春初雨白了一眼后,在双唇前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动作,给叫停了。
“爷爷,我是小韬同事,也是他姐姐,我比他大6岁呢!”
春初雨话说得很含蓄,却把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表达得一清二楚。
比夏韬大六岁,作为一个比较传统家庭出身的她,一直在她心里,有着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
粘上毛比猴儿都精的夏擎稷,哪能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呢?
“哈哈……哈,”夏擎稷爽朗一笑,“我老爷子可没那么迂腐,大六岁咋啦?只要你们情投意合,能给我生两个重孙子,在我夏家都不是事。”
夏擎稷话毕,春初雨不由得身体一震,俏脸上挂着的笑意,瞬间全消,一盆冷水浇头的感觉,便在瞬间袭上了她的心头。
学中文的春初雨,怎能听不出夏擎稷此话的中心思想?
她的年龄比夏韬大六岁,不是问题,问题是,必须得有给夏韬传宗接代的能力。
她能理解,一个老人想迫切见到夏韬,能有下一代的心情。
而自己,却恰恰在三年前那次被绑架后,失去了做母亲的能力。
显然,夏韬最在乎的爷爷,能接受孙媳妇比夏韬大,但是,却未必能接受一个,不能生育的孙媳妇。
爷爷不会接受,夏韬能吗?
春初雨的思绪,出离了!
“爷爷,你这都说的什么呀?”夏韬看春初雨神色异常,埋怨道:“你给初雨姐都说得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了,以后能不能别总是遇到女孩子,就拿人家当成你孙媳妇,好不好?”
“好,好!爷爷以后不说了。”夏擎稷也觉得刚刚的话有点唐突了,真的很容易影响夏韬和身边人相处。“反正,你个人的事你得抓紧了。留给你的时间,已经就剩一年了。”
“什么意思?”
夏韬没听明白,爷爷夏擎稷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小子最好在一年内,把你个人的事情搞定。否则,一年后你参加完香山亮剑大会,你的婚姻便不能自主了,那帮老家伙一定会搞拉郎配。”
“你个犟种,要是能接受拉郎配,或者说叫政治联姻,你大可不用急着找女朋友。总之,香山大会过后,你的婚姻,你自己就做不了主了。”
“什么?什么?”
夏韬越听越糊涂了!
今天这老爷子是怎么了?
怎么忽然间又出来一个,什么一年后的香山亮剑大会?
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还拉郎配,政治联姻,怎么这个大会,是婚介公司主办的吗?
大会后还我的婚姻,就不能自主了?都什么社会了,婚姻还要强制包办吗?
一时间,夏韬脑海里一个问号接着一个问号,不停地闪现……
正在他狐疑的时候,回过神来的春初雨,突然惊诧地对着电话问道:“爷爷,你说的这个香山亮剑大会,是京城红色家族之间,在二十年前约定好的那个大会吗?”
春初雨话毕。
这回轮到电话那边的夏擎稷惊讶了。
他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竟然在梨花峪那个地方,有人也知道,这个雪藏了近二十年,仅仅少数人知道的秘密会议。
不过他转念一想,春初雨的名字,便觉得不足为怪了。
“丫头,你姓春,你是京城春家大院走出来的孩子?”
春初雨有些激动,他也没想到自己按家族的要求,雪藏了这么多年的身份,在宁海省都没几个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背景。
竟然被夏韬的爷爷,一个身居深山的老人,一语道破!
“是的爷爷。我是春家孙女。”
“……爷爷,你们这是?”
听初雨姐和爷爷的对话,夏韬更是懵圈了。
他不明白,爷爷为什么会知道,素未谋面的初雨姐的身世背景?
“哈哈……哈。”夏擎稷爽朗一笑,“春家丫头,还是你跟这小子讲讲,香山亮剑大会由来吧!”
夏擎稷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春初雨愣了一会后,出神地看着夏韬问道:“夏韬,你告诉姐,你到底是谁?”